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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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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岚是受不了胃部空虚造成的饥饿感才舍得撑开眼皮,他想抬手掀开被褥,却只有酥麻的无力感,斜眼看去,原是月咏几斗上半身压在自己手臂上睡觉。

时钟指在五点,正值傍晚,霞光透窗而落,温柔了少年眉眼的棱角。白鹭岚翻身直面几斗的发旋,用空闲的左手揉摸他细软的蓝发。

“醒了?”月咏几斗头一抬,白鹭岚的手滑至面颊,于是岚顺势改为轻挠他的下颚,几斗也任由人玩闹,“还不舒服吗?”

“嗯……有点饿。”说着肚子也很配合地叫出声。

“下楼吃晚饭。”

“我动不了。”白鹭岚往被子里缩了缩,气音虚弱。

“哦?”月咏几斗挑眉不信。

“这还不是归功于某只坏心眼的猫置我于危险不顾。”早晨白鹭岚找到二阶堂悠之后就发觉屋外还有月咏几斗的存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颗蛋。”

“你第一次净化坏蛋的时候我触碰到了它的波动。”

所以那天才那么用力攥着我胸口,颇有副要将胸口拨开一探究竟的气势。白鹭岚回忆起学园祭在医务室的场景。

“二阶堂已经得知你的能力,最近要多加小心。”月咏几斗想起二阶堂临走前贪婪的眼神,皱眉提醒道。

“那就好好保护我啊野猫先生,”白鹭岚调侃,“不过还是算了,某人可是一点都见不得亚梦受伤,肯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

“……”

后面的一周,月咏几斗被委命秘密任务不得不长时间呆在复活社,白鹭岚在此期间也未在学校见过他,突然间又断了联系。

“啊?”放学走在路上的白鹭岚感受到衣摆的牵动,他侧首下望,是一个啜泣的男孩。

男孩抽抽搭搭道:“哥哥,我……我和爸爸妈妈走散了,你可以帮帮我吗?”

白鹭岚露出和善的笑容,牵起他的小手,温柔地诱导着:“那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爸爸妈妈在哪里吗?”

男孩点点头,乖巧地指出大概的路线,这条路渐渐偏离人潮纷杂的主路,可白鹭岚依然跟随着,最终两人停在灯光昏暗的僻静街巷。

“就在这里吗?”

男孩垂下头,小手扣弄着衣角布料,模仿着大人口吻说,“嗯……哥哥,你不要和朋友吵架了哦,有什么事要一起好好谈才行啊!”他丢下这莫名其妙的话后,一边冲着白鹭岚身后大喊,一边跑走,“叔叔,我帮你把人带过来啦,不能欺负哥哥喔!”

巷子深处走出的人手持沾染迷药的湿布堵住还望着男孩离去的白鹭岚,嘲讽道:“你还真是好心啊。”

白鹭岚醒来,他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车厢里,手脚均被粗粝的麻神捆绑,嘴巴被劣质胶带粘封只能挤出闷闷的单音,鼻尖还萦绕着旧车套皮散发出的一股霉味。他艰难扭动着使用手肘支撑起来,从贴有贴膜的车窗看向外面,模模糊糊能分析出自己在一条隧道终点。

隧道内的灯光隐隐照射了三个人的身形,都是白鹭岚认识的人。

月咏几斗,日奈森亚梦,二阶堂悠。

“还给我,把我的蛋——”跪坐在地上的亚梦攥紧拳头,摇摇晃晃地撑起来,声音却坚定有力,“还给我!”她跑向二阶堂,伸直手臂,妄想这样就能离自己的守护蛋更近一点。

二阶堂早有预料,甩出坏蛋阻拦亚梦的去路。月咏几斗变身挡在亚梦身前抵抗坏蛋的轮番攻击,随着时间流失略有些体力不支。

“复活社的小少爷,你保护得了这个,能保护得了所有吗?”二阶堂不屑道,“那么,好好享受吧。”他抛下一枚烟雾弹挥手潇洒告别。

待烟雾彻底散去,二阶堂和坏蛋也彻底消失不见,月咏几斗这才凝神思忖那意味不明的冷嘲热讽。

保护得了所有吗……月咏几斗的脑海里忽然闪过白鹭岚的模样,他把本来打算护送亚梦平安到家的想法抛之脑后,迅速前往白鹭岚的住所。

那栋两人共住几周的房屋在平常的这个时间段应该亮着灯,因为月咏几斗会在客厅看综艺打发时间,而现在隐没在黑暗中。

月咏几斗的心头一紧,他拿出备用钥匙打开屋门,星眸未在意料之中贴上自己,只是在厨房扒拉着猫粮和牛奶所剩无几的食盆。

白鹭岚那家伙会去哪里?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白鹭岚很感激二阶堂悠带他从狭窄的后车厢换进稍显宽敞的宿舍客厅,如果可以无视掉角落里成堆乱扔的垃圾袋和大小纸箱中落灰的机器人,视觉上看这一定要更大一些。

二阶堂撕掉白鹭岚嘴上的胶布,自豪地展示成果:“这是我精心设计的创造胚胎的机器。”

白鹭岚评价塞满坏蛋的机器:“有点恶心……”

二阶堂脸黑了几倍:“呵,最后你也会成为创造胚胎中的一环,为此感到自豪吧。”他把抢夺的守护蛋关进鸟笼,坐回书桌继续研究机器,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该如何把白鹭岚的心灵之蛋吸引出来。

白鹭岚默默对照当初守护者们的甜心自我介绍和蛋壳图案,确认这三颗蛋的持有者是日奈森亚梦,“你们没事吧?”

小丝很快反应过来:“这声音,是白鹭学长的说!”

“白鹭学长怎么也被抓了?”

白鹭岚不好细说:“因为种种原因……”

今天是阴天,乌云翻涌,一如此刻立于复活社前众人的心情。

正准备去汇报情况的二阶堂悠停下脚步,眼神轻蔑地俯视阶梯下的守护者:“真令人吃惊呢,你真能找到这里,有空桑同学。”

“快把我的守护蛋还给我!”

双方各持强硬态度绝不退让,因此不免造成一场恶战,剑拔弩张间几斗的出现缓解了困局。

野猫的尾巴比他主人的性情还善变,随意一甩抽地二阶堂失手甩掉装有守护蛋的保险箱。

月咏几斗毫无歉意:“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二阶堂慌乱地抢回一只守护蛋,“没办法了,只有这个加上那孩子黑色的蛋,应该也足够了。”

“你究竟要做些什么,利用孩子们的梦想,太过分了!”

在亚梦步步紧逼的质问之下,二阶堂耐不住怒火撂下只有二人听得见的狠话让她明天独自前往复活社旧宿舍楼。

第二日二阶堂才匆匆赶回宿舍楼。

“真逊啊,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抢走了两颗蛋。”白鹭岚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二阶堂耻笑:“你先担心自己吧。”他取出连夜赶工制作的铁质机械头盔套在白鹭岚头上,上面的两条线缆一条与电脑接通电流,一条与坏蛋装置连接。

“虽然不知道你的心灵之蛋究竟要如何出现,但是我不建议都试试。”

装置内的坏蛋经二阶堂的操作开始躁动,不断加速释放骇人能量,并顺着接管通向白鹭岚的头盔,开始影响他的脑神经。

“吵死了,都给我闭嘴。”晞忍受不了那群坏蛋复读机似的乱叫,恶狠狠地警告。坏蛋居然也听话地平静下来。

小丝惊异:“唉?明明在白鹭学长身上感受不到守护甜心气息的说。”

二阶堂不禁赞叹:“你果然拥有这强大的力量。”他连忙捉住晞连同小丝塞到装置旁的接收槽内,打开动力源总开关。

“你们两个至少有一个要成功啊。”

“亚梦,快来救我!”

相比于小丝的高呼求救和慌乱,晞表现的沉静,白鹭岚甚至期待最终的结果。随着装置启动,坏蛋的能力全都汇聚到晞身上,显得黑得更加深邃。

“咔嚓”一声,蛋壳碎裂。晞的真身从中显现,是一只纯黑色皮肤、头发和睫毛却格外雪白的小人。

白鹭岚窃喜:“终于出来了啊。”

晞一脚踹坏困住自己的装置,无奈道:“得寸进尺,居然强行结束我的沉睡。”

“不这样的话,我怎么让你助我一臂之力呢。”

二阶堂恍然大悟:“你是故意被我抓走的。”

白鹭岚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对啊,你才发现啊。”好歹前世自己是个警察,侦查能力超群绝伦,不会没发现当时一路尾随的二阶堂和男孩心虚的下意识表现。二阶堂愿者上钩,白鹭岚才是执棋者。他扭动早已挣脱束缚的双手双脚,揪着晞在二阶堂的出声阻止时从五楼一跃而下。

“要好好接住我才行啊,月咏同学——”少年乘风而下,恣意又洒脱,仿佛早已知晓楼下会有黑猫的迎接。

“看来我是白担心你了。”月咏几斗举起双手稳稳收人入怀。

“真担心就再早点来哦。”

“二阶堂,把小丝还给我!”姗姗来迟的亚梦已经怒不可遏,仍想说服二阶堂放弃违背天理的做法,但冲破装置罩的坏蛋操纵了不计其数的机器人堆砌成一只巨大怪物,亚梦只能交换甜心变身解决困境。

小丝复原了房间的原貌,同时也复原了二阶堂心心念念的遗憾。

当二阶堂再次见到儿时失手砸碎的守护甜心,失而复得的一面之喜得以让他释怀,这么多年间自己的自欺欺人是多么愚蠢。他逞强着故作遗憾此次计划的失败,被亚梦无情嘲讽。

善良的守护者原谅了迷途知返的二阶堂,他又再次成为他们口中的老师。

二阶堂删除了所有关于白鹭岚更为详细的资料,他已经决定不再为复活社卖命。

另一边,小丝告知守护者白鹭岚拥有心灵之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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