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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登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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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章生着病,大半夜还下着雪,她这人口稀缺的后宫怎么就着火了?

趁事情还没闹大,她清清嗓子,“谢郎君是嚣张跋扈惯了,真把自己当正君了?”转头也没落下另一个人,“王郎君若能听我言早早离去,恐怕我的病也能早些好。”

对两人各打五十大板,沈含章唤来原书最为忠心的大宫女,“齐笑,送两位出去,他们肝火正旺,干脆走着回宫。”

二人狠狠剜了对方一眼,朝沈含章揖礼告辞。

世界总算安静了,沈含章安心睡下,一夜无梦。

沈惊鹊的葬礼在七日后的雪夜。

殷溯挡在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沈含章面前,“臣知殿下想为先皇尽孝,但朝中局势未明,贸然出宫恐生事端。”

“老师一直教育学生要以仁孝治天下,母亲过世,不披麻戴孝已是大不孝,连送行也不肯吗?”沈含章抓着殷溯的手言辞恳切道:“况且有老师的人在,哪个宵小能轻易近我身?”

她今晚说什么也得出宫,不然殷溯搜罗的“美男”们就该光溜溜出现在她的寝宫,明天醒来沈含章本就名声狼藉的人生又要被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请殿下三思。”

不等殷溯跪下请命,沈含章先脚下一软差点跪在他面前,丝滑地挤出一滴泪水。殷溯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但沈含章只能跟在他派去的人身边不得胡来。

送行轿撵所到之处,众民朝拜,可见沈惊鹊无愧于赤羽百姓,书中出现不过一页的龙套在她的世界也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就在她感慨人生时,小巷里传来一阵扭打和辱骂声。

“小乞丐!吃垃圾!”

“敢瞪我,都给我上!”

沈含章心里还在纠结不管闲事和拔刀相助哪个更符合大女主人设,腿已经有自己的想法往巷子走去。

“住手!”

还没沈含章腰高的男童们转过身嚣张地喊:“少管闲事!”

男童们想用石头驱赶沈含章,看到她身后提刀的影卫后吓得四处逃窜。

被欺负的少年穿着破旧不堪的粗衣,蓬头垢面,手上和脚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和扭打伤,伤得这么严重,同龄人恐怕早就失声痛哭,但他满不在乎。

北风呼啸,年纪尚小的青松树忍不住随风摇摆,枝头堆积的雪团突然掉落,沈含章毫无预兆扑向少年,用狐裘盖住他,自己却被雪团砸到肩膀。

被狐裘笼罩的少年不再像刚才那般冷漠疏离,沈含章干脆揭开狐裘,顺便把身上仅有的钱财一并给他,“好好活着。”

少年没有由来地抓住她即将离开的衣角,“带我一起走行吗,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少年望向沈含章的眼睛,沈含章心底升起莫名的悲伤和愧疚。

他是人不是猫,她自己现在都深陷水火,没法发善心把他一起带走。

这让沈含章想起以前自己在孤儿院时,也企图用这样可怜的目光和语气引起爱心人士的注意。

但他们永远只是微笑着抚摸她的头,“这孩子很好,就是和我没有缘分。”

小时候的沈含章不明白叫没有缘分,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没有缘分就是不想承担选择你的代价。

她原本想学着那些大人一样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发现自己现在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将手从他脏乱的头移向脏乱的肩膀。

“男子汉大丈夫,不用靠我你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没等沈含章起身,一道暗箭朝她飞来,越过身旁的影卫直击她脑门。

少年本能推开沈含章,箭矢准确无误插在少年的心口。

这样充满刺激性的场景,沈含章已经经历三次了,算计不成死于非命的曾思哲,逼宫不成反被射穿心口的殷容。

前者是无可奈何,后者是罪有应得,那这位少年呢?

沈含章和他萍水相逢,他却为了救她丢了性命。

如果她没有为了提高净化值多管闲事,他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沈含章跪坐在雪中,刺客见只剩她一人,干脆全体举刀朝她逼近。

看着身边的影卫一个个倒下,沈含章仍不愿认命,她捡起一旁的破木棒挡在身前挥舞,即使真的要死,她也必须是站着死,要死得其所!

可过了好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她好像不仅没死,身边还传来利刃刺入皮肤的声音。

她挣扎着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只见一道身影持剑如鬼魅般拔地而起,穿梭在四周墙壁间,毫不费力就解决所有刺客后,干脆利落将带血的剑收入鞘中。

雪虽然停了,但北风却平地而起,少了乌云的遮挡,月光总算照亮了眼前人的模样。

他一身玄青色夜行衣,以一当十却能滴血不沾,泼墨般乌黑的头发只用一条紫色的发带高高束起,鼻梁高耸,薄唇紧抿,本该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却沾染无尽的杀意。

抛开人设不说,他真的不能是男主吗?

还是说像这种文的男人长得都在优秀线以上,那作者就真的很有生活了。

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还没确定他是敌是友就犯花痴,看来死的还是不够多。

男人见沈含章一直没有动作,便将手伸到她面前,“地上凉你还是先起来吧。”

沈含章面上稳如老狗,实际脑中高速运转,心脏都快跳出来,至少现在他没伤害她,想来不至于是敌人。她被那人扶起,顺便道了声谢。

男人沉默了一会,看沈含章一直盯着他,面上多了分不自然,他低下头抱拳请罪,“属下来迟,请殿下责罚。”

“无妨,没死就行。”沈含章托起他的手,后者僵了一瞬,很快把手缩回,还不忘跟沈含章强调阶级知识,“殿下金枝玉叶,以后还是不要亲自与属下这种人有肢体接触。”

沈含章就奇了怪了,在宫里要被殷溯教训,在宫外还得被他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教育,瞬间就对他的容貌祛魅了。

“那刚刚是谁主动搭我的手扶我起来的?”

男人一时语塞,沈含章也不想与他计较,直接单刀直入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保护我?”

“属下是......宫中一个无人在意的影卫,近来甚是缺钱,若能得殿下赏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你叫什么?”

“我叫......”那人看了眼沈含章身后的青松树,“属下名唤青松,青天的青,松柏的松。”

沈含章满脸黑人问号,他的演技浮于表面,谎话更是显而易见,原书真的有这么抽象的人物吗?

沈含章撑着手认真思索,现在她还是光杆司令,暂时没有挑选手下的资格,现在有个自称爱财的保镖主动找上门,不用白不用。

“那以后便跟在我身边,做我的专属影卫,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青松定不负殿下所望。”

沈含章走回少年的尸体旁,用狐裘盖住他。“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的。”

“回去后找人为他收殓下葬,家中若还有人也要安置妥当。”

“是。”

快到城门时,青松向我辞行,“剩下的路就得殿下您自己走了,但您放心,属下会一直在您身边。”

虽然还不能确定他是否忠于自己,沈含章却莫名觉得这句话很有安全感。

“我信你。”

未央宫前,殷溯一身黑衣斗篷立在雪中不怒自威。

沈含章心有所感,屏退带路的宫人,不愿放过这个试探的机会,“老师特意在这里等我回来,是希望看到我横着回来还是竖着回来?”

“殿下答应过臣不得乱来,可你居然为了一个无关的人险些丧命。”殷溯无视沈含章的阴阳怪气,反倒摆起老师的谱子。

“刚才那刺客的杀人手法,和七日前老师你诛杀反贼的手法何其相似,你说世上真的有这种巧合吗?”

虽说在设定上她是女主,但没有金手指傍身的她和菜鸡没什么区别。

但她不得不赌一把,赌自己福大命大,赌殷溯不会现在就动手,也赌青松真的能护她周全。

殷溯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突然牵住沈含章的手,将她拉向自己,沈含章毫无防备倒进殷溯怀里。

沈含章自知不能怯场,踮起脚尖和殷溯四目相对,“这就是你说的君臣有别吗?”

“掩耳盗铃,实为下策,在殿下眼里我是这样目光短浅的人?”

不管这场刺杀是不是他安排的,此时都不能和他撕破脸面,打不过就先认怂,大女主就得能屈能伸。

“是学生以小人心度君子腹,方才一时脑热,说话也没过脑,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见殷溯不说话,沈含章就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她干脆把手伸向殷溯宽大的衣袖内取出那把银色匕首,“你要是不痛快,就捅我一刀解解气。”

见殷溯没有反应,她状似要自己动手,殷溯那双骨骼分明的手直接将匕首丢到一旁,“不许胡来这句话,臣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沈含章:“不容我胡来我也胡来多次了,反正有你给我兜底。”

殷溯没想到沈含章会突然打直球,手一松,她便如脱兔般蹦出三米远。

登基前殷溯分秒必争教授沈含章君子六艺,一开始能学到新知识点沈含章还觉得有成就感,但殷溯居然专门为她制定高强度的学习计划,这对不久前还是躺平任嘲的社畜咸鱼来说,简直是人间炼狱!

好消息:沈含章本就是不学无术的人设,没有被殷溯发现破绽。

坏消息:沈含章原本就文科和体育双废,学不会!根本学不会!

沈含章天没亮就得从“礼乐”开始学起,午后阳光正好适合“射御”教学,“书数”要求最为严格,一旦做错,晚膳就会从大鱼大肉变成一块馒头。

是夜,崇德殿内灯火通明,写满歪七扭八的字体的纸张几乎铺满整个大殿。

身着鹅黄色浮光锦裙的少女拿笔的手止不住颤抖,脸颊上也沾染了两三处墨水,她嘴角向下弯曲,极力把自己弄得更可怜。

“放过我吧,这张字帖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殷溯捏着手上的字帖一言难尽,紧抿薄唇生怕自己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

“要不我们先一起去吃饭,饭后再......”

“无规矩不成方圆,待会我会差人送来晚膳,”

沈含章企图用撒娇蒙混过关,殷溯用手抵住她的额头,

“五日后的登基大典是国之要事,请殿下继续练习。”留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说教后殷溯便拂袖离去。

沈含章刚准备关上宫门,一双手突然伸到她面前,吓得她连连后退。

门外的男人飞快上前揽住沈含章的腰,“阿姐别怕,是我。”

沈回舟一身藏绿宽袖蟒袍,乌黑的发间佩戴着白玉发簪,容貌不可不谓俊美,姿态张扬的样子确实有限制文男主的模样。

当时沈含章就是被这张人畜无害的脸骗得体无完肤,深刻感受到白切黑的真正内涵,后面才异常珍惜小白兔系的王行止,没想到还是被上了一课。

“国师今晚有要事与大臣们相商不会再回来了,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和栗子酥。”

虽是同龄,沈回舟的个子却高了沈含章半个头,他将手上的食盒稳稳当当放到她面前。

沈回舟这张与沈惊鹊毫无关系的脸,细看之下还能看出三四分殷容的模样,但凡沈惊鹊怀疑一下也不会被不明不白地害死。

沈含章没敢说糕点不如碳水顶饱,接过食盒客套地说:“谢谢你,回舟。”

沈回舟收起笑容,脸色阴沉低语:“阿姐为何突然与我生疏许多,不唤我阿回,也不摸我的头了。”

沈含章暗道不好,她怎么忘了他们姐弟居然有这么多腻歪的小细节。

“是我不对,多日来忙于登基之事疏忽了对阿回的关心。”沈含章垂下眼眸轻叹一声。

“阿姐放心,我已经长大,可以做你的左膀右臂,护你周全。”沈回舟脸色马上暴雨转晴,一把抱住沈含章,“那日我接到传令赶到崇德殿时就见你晕在殿中,我从未如此害怕过,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快要失去你。”

沈含章手法熟练顺着他的头发,心想如果你知道是我间接杀死了你亲生母亲,是否还会如今日这般待我。

“母皇离世,父亲也自请入皇陵,这世上我最亲近的就是阿回了,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你都需谨记,我是你姐姐,也只能是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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