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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事缓则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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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自那天跑出校园后,有两天没上课。圆子奇怪,本想放学后到鸽子家看看。

没想到,下午放学后,鸽子妈到学校找圆子。

“圆子,你今天晚自习请假,到我家劝劝鸽子。”鸽子妈红着眼圈:“鸽子在家绝食,两天没吃饭 。”

“为什么?”

“还不是小侯。”鸽子妈提起小侯,一肚子火。气愤地把事情经过告诉圆子。

“阿姨,毛主席教导我们:事缓则圆。这事你不能逼得太紧!”圆子想起上午政治老师讲的内容,现学现卖。

“对,毛主席教导的对。你跟我回家劝劝她。她只要能吃饭,都随她。”

圆子看到鸽子时候,她正虚弱地躺在床上。往日白嫩的脸蛋,憔悴许多。

“你这是何苦?小侯去封市,又不是出国。你高中毕业考到封大,不是又能和他见面了?”

“我妈不同意。”

“你上大学后,年满18岁,已经成年。你妈还能管你?!”

这时,鸽子妈进来,也配合着说:“鸽子,你只要考上封大。妈保证:绝不干涉你和小侯来往!”

鸽子听到这话,缓缓起身:“那我要给小侯写封信,让他等我。”

“好,写写,写完圆子帮你寄过去。”鸽子妈连连点头。

劝完鸽子回家,圆子发现奶奶在家。正跟父母商量周日接圆子回奶奶家住的事情。

圆子小时候没在奶奶家养,奶奶深以为憾,因此经常让圆子到家里玩。

一次去奶奶家,圆子在院儿里看小说,奶奶喊:“圆子,你去看一下稀饭煮的怎么样了?绿豆有没有开花?”

“什么是开花呀?”圆子诧异地问。

“哎呦,你孙女这么大,怎么饭还不会烧啊?煮个稀饭都不会。”隔壁老太太听后鄙夷道。

“我孙女学习好,年年三好学生,这种事情平时不做的。”圆子奶奶回怼她。

圆子当时听后很高兴,知道是奶奶宠爱圆子。因为圆子是她的大孙女,尽管大伯家里有孙女儿。但因为大伯家在东北,奶奶不得亲近。所以圆子就是奶奶在本市最大的孙女,其他全是孙子。

奶奶心灵手巧,年轻时候开着一家裁缝铺,圆子小时候衣服很多都是奶奶亲手做的。

因为家里是两个女儿,有些体力活,姐妹俩干不动。奶奶就会指使二伯、三伯家孙子来帮忙,还经常跟哥哥们交代:“你四叔家是两个妹妹,你们要多关照。四叔家有些体力活,你们要多帮忙。”

哥哥们对圆子两个妹妹也很照顾,家里那个时候都是烧煤饼的,哥哥们会帮圆子家拉煤饼。

三姑诺诺是最像奶奶的女儿,跟奶奶一样眉清目秀、瓜子脸,一样心灵手巧,会做衣服、会烧菜。

三姑没结婚之前在本市银行上班,打得一手好算盘,系统组织业务技能比赛,次次一等奖。

三姑和三姑父当初是圆子爸介绍认识的,那时三姑父刚升任部队连长,来本市出差,跟圆子爸因工作关系认识。在接触过程中,圆子爸发现他工作认真、踏实,且为人谦和,两人很投机。后来打听到他还没有对象,就趁机跟他介绍。

“唐连长,我家有个妹妹,比你小几岁,性格活泼开朗,要不要见见?”

唐连长欣然同意,于是快下班时,圆子爸陪着唐连长到银行门口等三姑。

银行下班,一群姑娘结伴从银行门口走出。唐连长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一个姑娘:外形出挑,雪白皮肤、瓜子脸、大眼睛。心里暗想:不会是这个吧,这个跟圆子爸有点像。

“四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唐连长正想着,听见这姑娘对他们打招呼。

“诺诺,这是唐连长。今天我请唐连长一起吃饭,饭店就在这附近,我们顺路接上你一起去。”圆子爸说。

“你好,唐连长。”诺诺礼貌问候。

“你好,诺诺,你喜欢吃什么?晚上我请客。”唐连长心生欢喜,热情表示。

唐连长对诺诺一见钟情。接触几次后,发现诺诺活泼可爱、聪明能干,越发倾心。出差结束,临走时先跟圆子爸表明心意。

“四哥,我真心喜欢诺诺。我的情况你都了解,你看能不能跟伯母讲下,允许我上门提亲。”

“我先问问家母的意思,家母对几个妹妹管束甚严。”圆子爸回答。

那时候奶奶正因为二姑的婚事伤心。二姑年轻时也是一枝花,容貌靓丽,追求着很多。其中一个江北人,家里条件差,人也最不起眼,奶奶看不上。可是他花言巧语哄得二姑很高兴,最后没跟奶奶说一声就领证结婚。

结婚没多久,二姑就后悔了。这男人好吃懒做,二姑日子过得清苦,经常要家里支援。奶奶很是心疼女儿,没办法,经常送点米、面过去接济。

二姑生两个儿子,婆家没人带,都是放在奶奶家养。所以奶奶经常跟三姑、四姑讲。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二姐不听劝,你看现在日子过得辛苦吧。你们要听妈的话,妈看人不会错。”

这天晚饭后,圆子爸来到奶奶家。先陪奶奶唠了会儿家常,然后慢慢切入正题。

“妈,最近我认识一个年轻人,姓唐,挺不错的,是部队的连长。他年纪30出头,比三妹大几岁。”

“你三妹确实不小了,是谈婚论嫁的年纪。连长不连长的咱们无所谓,关键为人怎么样?”奶奶问。

“人品很好,工作关系我们接触过。他老实能干,大家对他印象都很好。”圆子爸。

“他是本市人吗?家里干什么的?”

“不是本市,他是南县人。家里都是种地的农民。他18岁参军,在部队成长的。”

“家里是老实人就行,咱不能找花里胡哨不靠谱的。”

“妈,唐连长见过三妹,很是中意。他想见见您,您如果没意见。他想找人上门提亲。”

“行啊,周日来吧。”

想到要见家长,唐连长很认真地换上笔挺军装,拎着水果、点心跟着四哥来到家里。

“是小唐吧,来屋里坐。诺诺,你给小唐泡杯茶。”奶奶看唐连长虽皮肤略黑,但高鼻梁、大眼睛,一表人才。忙热情招呼。

诺诺泡过茶后,又回到里屋,坐在窗边听客厅的对话。

“伯母,您好,我带来些水果、点心,您空得时候尝尝。”

“小唐,你来几天了,什么时候走?”

“来了有一周,三天以后要走。我来是想跟伯母您商量件事儿。我对诺诺一见倾心,我对她是认真的,我想问问您的意思,如果您没意见,我回家找人提亲。”到底带过兵的人,唐连长说话开门见山。

“你们没接触几天,你这么肯定喜欢诺诺?”

“伯母,我们当兵的办事讲究效率!虽然接触不久,但是诺诺单纯善良、活泼开朗,跟我很投缘。我的情况四哥都知道,我们部队里的人政审肯定没问题,家里都是贫农,父母都是老实人。

我们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肯干,能吃苦、能拼搏。伯母,您放心,女儿交给我,我保证一辈子对他好!”唐连长一番话掷地有声。

“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多说了。你回家也跟父母商量下,诺诺的照片拿回去给他们看看,他们没意见,找个媒人来提亲吧。”奶奶被感动,沉吟片刻回复。

“我父母相信我的眼光,他们肯定会同意我的选择。”

“还要问问三妹意见吧?”圆子爸爸一边提醒。

“诺诺,你来下。”奶奶回身叫诺诺。

“我听妈和四哥的。”一边诺诺红着脸从里屋走出来,羞答答地说。

二人的婚礼进行地很快很顺利。

有趣的是奶奶虽把诺诺交给唐连长,唐连长婚后并没有马上带走。唐连长先是随部队驻扎湖市,后因为我国打响了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唐连长婚后没多久就随着部队开拔到老山前线,参加自卫反击战。

等战争胜利结束,唐连长立了战功,升任团长。才把三姑母子二人接到天城,一家三口团聚在天城。

高二暑假,三姑和姑父回老家,奶奶特意提醒三姑:

“你侄女儿圆子,人聪明,学习不错。过两年要考大学,你看看天城有没有好的学校,给她推荐下。”

“好的,妈,回头我跟她聊聊。”

三姑和姑父回家后,兄弟姐妹们轮流请客。这一日,由圆子爸请客。家里亲戚多,圆子爸一早就开始张罗,鸡、鸭、鱼、肉烧起来,圆子妈打下手,负责洗菜。圆子和妹妹帮忙包饺子。

到午饭时分,伯伯、叔叔、姑姑们都到了,圆子家准备两桌,男宾一桌,喝酒猜拳;女宾一桌,喝饮料聊天。饭毕,三姑把圆子拉到里屋书房。

“圆子,我们这次回老家,一圈亲戚看下来,就你和你妹知书达理,值得培养。你妹还小,你今年高二,明年高三有什么打算?”

“高中毕业肯定要考大学,但是现在没想好报考哪所大学?三姑,我听说天城大学多,你能给我建议吗?”

“圆子,你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学习。天城几个大学都不错的,等我回去,我帮你去咨询下。你努力考到天城来,我在天城等你。”

听到这番话,圆子醍醐灌顶,顿时感觉眼前亮起一盏明灯,脑海中浮现柳永的词:

《望海潮·东南形胜》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初中毕业的暑假父母带圆子去江南玩过一趟,圆子对天城印象很好,无愧人间天堂的美誉。

圆子听三姑这么说就劲头十足,高二的暑假确立下奋斗目标-----考到天城!

目标清晰奋斗就有动力,圆子好好努力一个暑假,高三成绩明显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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