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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龙噬九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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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水吞了半阙残月,上官佩腕间冰髓珠撞在青铜虎符上,溅起一串冷光。独孤珩玄甲未卸,剑尖挑着工部尚书的下颌,血珠子顺着蟠龙纹剑穗往下淌,染红堤坝图上的"戌时三刻"。

"爱卿这溃堤图绘得精细。"

他靴底碾碎半块青砖,露出底下泡发的桐油布,"连孤七岁在钦天监摔断腿的日子都算准了。"

上官佩倏地扯开尚书官袍,后背黥着的饕餮纹正与洛河冰棺契合:"大人可知这凶兽最爱噬主?"

剑穗缠住他脖颈往浊浪里拖,"您埋在第七座镇河碑下的硝石,倒省了本官炸堤的功夫。"

惊雷劈裂云层,独孤珩忽然将她拽进怀中。

玄铁护心镜撞得生疼,她嗅到他袖笼里浮动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这人右臂分明新添了刀伤,却偏要装作徒手撕开洪峰。

"抱紧。"

他残暴地将她捆在龙船桅杆上,金丝索缠着褪色剑穗,"数到三百息,若孤未归......"

朱砂笔在她眉心重重一点,"便用监国玺调黑甲卫屠尽工部九族。"

浊浪吞噬瞭望台时,上官佩咬碎玉珏里的冰髓粉。

血混着寒霜拍在堤坝裂口,竟凝成七年前东宫那场大火的模样——那时独孤珩披着染血的太子朝服,在废墟里扒出她送的生辰纲,匣中《黄渎九曲图》已烧剩"佩"字焦痕。

"陛下这苦肉计,连臣都骗过了。"

她斩断金丝索跃入洪流,剑锋挑开玄甲暗层。

三百张泛黄的治水笺纷纷扬扬,每页都批着"佩佩畏水,当筑堤三千丈"。

独孤珩在漩涡中轻笑,任由锁子甲被青铜棺椁勾住:"爱卿可知这棺木......"

他徒手掰开饕餮獠牙,取出半枚染血的太子印,"装过你及笄宴上打翻的合卺酒?"

……

子夜洪峰骤退,上官佩在棺底摸到串金镶玉的九连环。

永和二十三年的内造纹样间,缠着根褪色红绳——正是她六岁砸碎东宫琉璃盏那日,小太子从碎瓷里拾走的绦子。

"原来殿下从那时......"

"嘘。"

独孤珩染血的手指抵住她唇,将治水笺叠成纸鸢掷向星空,"孤宁愿你永远不知,这江山是蘸着多少痴念绘成的。"

上官佩执剑立于溃堤孤岛,身后三百黑甲卫高举火把如赤龙。独孤珩倚着青铜棺咳血,指尖缠着那根褪色红绳。对岸工部府邸突然腾起烈焰,烧亮半幅泛黄的《黄渎九曲图》。

……

黄河水裹着碎冰碴子扑上堤岸,上官佩腕间冰髓珠撞在青铜令箭上,震落三寸厚的积雪。二十名黑甲卫结成剑阵,将暴君护在中央,剑锋所指处却是衣衫褴褛的灾民。

"放粮!放粮!"人潮里冲出个总角小儿,脏污掌心攥着半块观音土,"娘娘说开仓济民都是骗人的!"

上官佩瞳孔骤缩——那孩子颈后黥着赤练蛇纹,正是北疆死士的烙印。她劈手夺过观音土碾碎,黄土里赫然裹着硝石粉:"工部倒是舍得,拿三千担军粮炼火药!"

话音未落,人潮中忽现寒光。独孤珩玄色大氅卷住她腰身疾退三步,原先站着的青石砖已被淬毒弩箭蚀出深坑。十七名"灾民"撕开破袄,露出里襟金线绣的饕餮纹。

"陛下这出引蛇出洞,倒把百年世家的底裤都掀了。"上官佩剑穗绞住刺客咽喉,将人掼在镇河碑上。碑文"永和二十三年"的刻痕间,隐约可见半枚带血的太子私印。

……

暴雨梨花针破空时,独孤珩正蘸着血在雪地画阵。上官佩劈开第七枚毒针,忽觉他掌心血痕走势古怪——竟是洛河布防图的倒影。

"爱卿看好了。"他徒手攥住淬毒的□□,任枪头贯穿右肩胛,"这招叫瓮中捉鳖。"

血珠子溅在冰髓珠串上,霎时冻住三丈内的流民。上官佩趁机斩断东南角的青铜祭器,地底突然升起十二道铁闸——正是七年前东宫为防洪所铸的机关墙。

"怎么可能......"刺客首领盯着闸门上的螭龙纹踉跄后退,"当年明明烧毁了图纸!"

独孤珩笑着咳出半口血,扯开玄甲露出心口烙印——螭龙逆鳞处刻着微缩机关图:"孤拿命养的图纸,自然要刻在命门上。"

破晓时分,上官佩在机关闸夹层找到半块碎玉。螭龙衔着的玉玦上,歪歪扭扭刻着"赠阿珩"——正是她八岁砸碎东宫琉璃盏那日,小太子从碎瓷堆里捡走的残片。

"原来殿下从那时......"

"嘘。"

独孤珩染血的手指抚过她战甲裂痕,将十七枚毒镖按进自己胸膛,"等孤咽了气,再哭给史官看。"

上官佩持剑立于血铸机关城上,身后铁闸如巨龙盘踞。独孤珩倚着镇河碑阖目,十七道伤口渗出的血在雪地勾出凤纹。对岸世家府邸腾起报丧焰火,映亮螭龙逆鳞处那句"得佩佩,江山方安"。

……

冰髓珠滚过染血的婚书残页,将"永结同心"四字照得妖异。上官佩握着半截断刃挑开暴君紧攥的指节,碎纸片上的墨迹突然遇热扭曲,现出工部独有的密文暗记。

"大人小心!"

亲卫突然挥剑劈开帐帘,淬毒的箭矢钉在独孤珩枕畔。箭尾缠着的褪色剑穗金线,与婚书残页断裂处严丝合缝。

上官佩反手将冰髓珠按在箭镞,寒雾中浮出个带血的"闵"字——正是三日前被屠尽满门的陇西闵氏族徽。她忽觉怀中被塞入硬物,垂眸见暴君昏迷中仍死死护着暗格机关,龙纹锁扣竟要蘸着心口血才能开启。

……

子时更漏混着血腥气漫入军帐,上官佩握着龙纹匕首划开暴君心口旧疤。血珠坠入暗格的刹那,三百卷泛黄案牍如鸦羽纷飞——每卷都盖着上官氏私印,边角却批着独孤珩的朱砂御注。

"元启七年,江南漕运亏空。"

她指尖抚过父亲的字迹,在暴君批注"佩佩畏水,改陆运"处顿住。卷宗夹着的玉珏突然发烫,映出当年独孤珩乔装粮商,在漕帮刀口下抢回陆运文书的画面。

帐外突然传来金戈声,十七名黑衣死士破帘而入。上官佩旋身将案牍掷向烛台,火舌舔过密文处显出血字诏令:"闵氏通敌,诛九族"。刺客首领的剑锋陡然凝滞,面皮下赫然是闵家嫡子的面容。

……

暴雨梨花针没入闵九卿咽喉时,上官佩正踩着《黄渎九曲图》残卷。褪色剑穗缠住他欲毁的玉匣,机关弹开露出半枚传国玉玺——缺口处嵌着的,正是她及笄宴上遗失的凤头钗。

"难怪陛下说玉玺被盗......"她将玉玺按在独孤珩心口,血纹竟与螭龙逆鳞处的机关图重合,"原是拿我的钗子补了缺。"

怀中人突然剧烈呛咳,染血的婚书残页飘向炭盆。上官佩徒手从烈焰中抢出碎片,焦痕拼出句被朱砂划去的话:"若佩佩不愿,此约作废"。

破晓时分,上官佩在灰烬中找到半枚糖人签。焦黑的竹片上依稀可辨"阿珩"二字——正是十岁那年在东宫偏殿,她随手插在糖人上的签子,却被小太子藏在玉玺暗格整十载。

"殿下这偷藏物件的毛病......"

"改不了了。"独孤珩苍白的指尖缠上她染血的袖口,将玉玺塞进她掌心,"就像孤改不了,见你第一眼就想奉上江山。”

上官佩执玺立于血色晨光中,身后机关城轰然开启。独孤珩倚着残帐轻笑,心口血在焦土勾出凤舞九天。对岸幸存的闵氏死士望着玉玺泣血,手中密令赫然写着"得上官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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