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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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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伯山回来时天色尚早,顺路给她买回来了泰丰斋的糕点,两人用过吃食后歇了片刻,他便捉着她去净房沐浴。

温幼槐没有不尽兴的,每每这个时候伏在他的肩头,都恍觉两人可以平和地幸福下去,而她也愿意沉溺在他给的极致温柔中。

“今日给你看的那几幅图,你觉得怎么样?可还有别的想法?是可以修改的......”傅伯山轻嗅她脖颈。

温幼槐痒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二爷设计得很好,没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是么?你喜欢就好。”声音闷在她身上,发出微微震动,“那等过了十五,同我去府上看一眼,要真瞧到了效果才行。”

温幼槐闭目不语,傅伯山当她是累了,又发出促狭的一笑:“这就累了?昨儿招惹我的时候不见你累。”

昨儿她做什么了?分明是他在马车上按着她不肯松开,温幼槐心中不忿,但想到法会的事,还是挡住他浮动的手,道:“二爷,十五那日老夫人邀我一起去松元楼看法会,昌泉阁我恐是去不了了。”

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直接在他面前将这事定下来,可不知怎么她莫名觉得此时此刻的傅伯山不会拒绝她。

“恩。”傅伯山反捉住她的手,道:“你想去便去吧。”

温幼槐心中一松,便又感觉到那人躁动起来,在她耳边说:“不过你爽了约,总要接受些惩罚......”

说着将她突然抱出水中腾空,一颗心刚悬起又忽地落下,惊呼声在唇边溢出,却成了似黏住的哼唧。

“不要......”

傅伯山间隙中喘着气说:“不许说不要!”似是又觉得自己语气重了,掐着她的腰问:“那你想要什么?”

力道紧接着重了几分,惹得温幼槐咬上他的肩,傅伯山吃痛地皱眉,闭眼道:“除了我,你谁都不能要,懂了么?”

温幼槐像过了电一样浑身抖颤,顾不上再回答他的话,可越不回答他便销魂蚀骨地惩罚她,惊悸和刺激在一瞬间达到巅峰又重重落下,最终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

这次沐浴不知持续了多久,温幼槐被抱着出来的时候,天色都蒙蒙亮了,她泄怒似地咬上他的手心,却听他一笑:“还有力气咬我?看来你还不够累。”

温幼槐一听这话立刻缴械投降,扭头闭眼佯装一息入睡。

头顶传来沉沉的笑,而后她便感觉到自己被放到床榻上,那人却像是离开了,门被人打开又关上。

她心里想着他怎么这么有精力?忙了一日回来也不休息,这么早就又要去内阁了?

思绪间身体又像是被打了一番似的酸,哪哪儿都感觉抬动不了了,意识逐渐模糊。

这时那人又回来了,不知拿了什么放在她枕边,道:“先前便要给你的,时机却错过了,今日你既瞧见了,便给你罢。”

温幼槐太累了,感觉到那人的身影在眼前伫立了良久才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才费力支起眼皮,往旁侧一瞧,却见是那枚刻着她别号的印章,瞌睡当即醒了大半。

......

七月流火,天阶夜色凉如水①。

宫廷前的气氛却比以往焦灼,像淋过一场大雨后凝结着闷热的蒸汽,细细密密地笼着人心。

沉沉曳地明黄帐外,孟廷儒焦急地等了许久,才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今日太子门生在茶楼大放厥词,竟借‘一朝天子一朝臣’暗讽皇帝性命堪忧,原讥诮任人唯亲的话也拿来大言不惭捧夸自己,实在其心可诛!

然走进龙帐,昔日英武的帝王躺在漆金拔步床上,疲惫的神态让人再无法想起原本挥斥方遒的模样。

“咳、咳——”

金丝龙纹衾被下的身躯忽然震动,一旁的太子赶忙上前递帕喂茶,再没有更尽心的了。

孟廷儒斜眼看着这一幕,他从没有把那个淡雅文懦的太子放在眼中,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更能显现出此人的无能,连个门生的嘴都管不住,莫非陛下还会将这天下交给他?

他自然想过这事背后是不是太子驱使,但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太子在朝中势力薄弱,这么做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这件事也给改立三皇子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契机。

自从皇帝病重后,太子一直侍候左右,朝中支持三皇子一派的官员未免担忧皇帝改变态度,时常寻到他跟前试探,他自觉对陛下的心思十分了解,但凡事都要防个万一,于是他今日借着看望陛下提起这事。

这自然只是第一步棋,要想改立三皇子,还需得加上其他助力。

但是看见陛下的状态,显然比外界想得要严重太多,孟廷儒心中不由升起些急躁。

自从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他几乎已经没有这样的情绪了,眼下这股急躁却在内心深处像蚁虫一样噬咬着,几番平复,他才开了口:“陛下,您万万不可落入成祖的后尘啊!”

一撩衣袍,竟跪了下来:“昔成祖不重东宫,致身后党派争夺朝中乱象,百姓没有不受苦的,您贤明一世,万不能被小人蒙骗,毁了身后名!”

说罢老泪纵横,绯红的官袍染了湿意。

太子不由在心中冷笑,他自然知道孟阁老这段话不是劝陛下恢复东宫之位的,而是想要劝陛下东宫易主之事近在眼前,不可再拖......这个孟阁老,当真是一点也不把孤放在眼里啊!

孟廷儒见陛下没有回应,紧接着说起太子门生一事,边说边流泪,直斥太子心思不纯,孝道只是他意欲谋权的表象。

然而陛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这让孟廷儒有些捉摸不透,那股急躁又浮现出来啃噬他,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意识到了这事不宜再激进下去,遂压下心底的情绪,听从陛下的吩咐暂且退下了。

然他能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不代表朝中众多支持三皇子的官员都能明白。

出了乾清宫,却正对上拾阶而来的傅伯山,当下便皱起了眉头。

这段时间傅伯山在朝中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默默无闻,三皇子党派打得火热,太子一党虽低调却也在默默还击,然当中却没有傅伯山的身影。

这个时间选择明哲保身,无论日后是谁坐上皇位,恐怕都不会重用他......他是怎么想的?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孟廷儒很早就已经看不透了,莫非真如传言所说,他如今沉迷女色不求仕途了?

孟廷儒走过去,对面那人侧身让开,他却停了下来,道:“这么晚了,也不知陛下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傅伯山仍旧维持着师生之间的礼仪,微一拱手道:“今日午后陛下听闻家母派人采摘了些赤芝,对此颇有兴趣,我便连夜送来了。”

“哦?”孟廷儒挑了挑眉,见他手中的确拎着药包,便没对这事再询问什么,又道,“......听说你要成亲了。”

傅伯山自是笑着回:“到时还要请老师上门吃喜酒。”

孟廷儒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后拍了拍他的肩,最终什么也没说,身影在阶前远去了。

他从没放松过对傅伯山的警惕,但手下回禀的消息只有他每日按时回府,并没什么特别的见面来往,或许等到一切稳妥的那日,他也会对这个曾经的学生手下留情吧——

星萤流动,孟廷儒掀起衣袍上了马车,没再回看一眼。

*

约莫戊时三刻,傅伯山从皇宫回到了银杏胡同,月光高悬在空中,庭院中仍亮着一抹温暖的烛光。

傅伯山唇角微扬,正要推开门进去,却听到书房一阵窸窣作响,于是脚步一转去了书房。

刚走到门口,便见暗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低头看些什么,仔细辨别之下,才瞧见她手中隐约拿着一封信。

她注意到他了,身形显然一愣,当下仓促地把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手法实在拙劣。

“看见了?”傅伯山站在门口,月光洒在他淡然的脸上。

温幼槐竟然一颤,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道:“我见二爷许久没回,便来书房看看......”

真是撒谎都不会编。

傅伯山眸光幽深,脸上却笑着,一步一步缓缓走近,从她手中夺过信件,她不肯松开,信件便被强硬地扯成了两半,他贴在她耳边说:“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瞧见了不是正好?”

温幼槐却感受到他的力道,正在逐渐将那封信攥紧、揉成团。

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赌错了,心口一窒,颤抖着闭上了双眼,然而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却没有落下。

她睁开一条缝,看见傅伯山在皎洁的月光下一点一点抚平那封信,又拿过她手中的那块小心翼翼地拼好。

而后却是一声微叹,道:“我说过了,你想去江南,我可以陪你。”

“只不过现在不行,得再等一段时间......不过,也快了。”

温幼槐垂着眸,像是酝酿了很久,才道:“只是先前来看图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今日又听三姐说起她要去江南的事,便又想到了这信。”

傅伯山转身将她搂在怀中,低低的声音中隐隐透出些哀怨:“我放在这里,原也没打算瞒你的,你若想看,怎么不问我呢?”

他口中这样说着,身体却将她箍得更紧,像是生怕她就这么跑了似的,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对不起。”温幼槐稍微得到些空气。

傅伯山听到这话微怔了怔,而后立刻俯身吻上她的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疯狂暴烈,怀中之人连呜呜声都发不出了,悉数淹没在他的滚烫中。

这事原该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小插曲,此事过后,两人仍旧如常相处着,傅伯山心中隐隐发觉,温幼槐对他似是没那么抗拒了,这让他愈发愉悦起来。

直到七月十五法会这日,举城欢庆,万人空巷,傅伯山坐在昌泉阁之上,突然收到来自罗霁的一道暗信:温幼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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