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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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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颜暂且在摄政王府安置下来。这里自然没有人要求她遵守什么规矩,又有彩屏陪伴身侧,她自入京后还从未有过如此舒心的日子。

比起江颜的自在,她的夫家仇氏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太和宫正殿,永安候仇世康跪倒在地。

“陛下,臣家中幼子飞鹏娶了江家家主的侄女江颜,仇、江两家本是姻亲,这是全京城都是知道的事。既是姻亲,平日里多有往来实属寻常,刘大人因此便认定仇、江两家官商勾结、徇私舞弊,未免太过牵强。”

老爷子头发花白,犹在病中,只是此刻家中被寄予厚望的长子身陷囹圄,他不得不强撑病体,亲自上朝替儿子求情。

刑部尚书刘魁闻言冷笑:“永安候此言差矣。科举舞弊影响国之根本,若非有实证,仅凭两家往来,我又岂敢呈上奏折扰陛下清净?”

仇世康咳了几声,对刘魁怒目而视。

若非此人一纸诉状,此刻廷议的内容本应是商讨新科进士们的去处。仇飞荣乃国子监司业,亦是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之一,仔细算来,这一届进士都可算作仇飞荣的门生。单凭这一层关系,无论进士们被分派去何处,往后都得卖仇飞荣几分薄面。

刘魁直面仇家的怒火,浑不在意。世家与寒门士子积怨已久,好不容易逮到个对方的错处,刘魁岂能轻易放过。是以接到密报后,弹劾仇飞荣收受贿赂,帮助进士江怀杨舞弊的折子便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龙椅上,齐元嘉皱着眉,开口道:“两位各执一词,继续吵下去毫无意义。刘尚书,口说无凭,除了仇、江两家的往来之外,你可有其他证据?”

刘魁躬身道:“陛下,臣不敢信口开河,人证臣已带到,正候在殿外。”

齐元嘉颔首:“传。”

禁军押着一名素衣男子进殿,引得一众朝臣纷纷侧目。男子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等阵仗,立时被吓得瑟瑟发抖。

刘魁道:“此人乃仇家三子、飞骑尉仇飞鹏身边的管事。殿试之日,此人奉仇飞荣之命,前去等待江怀杨,尔后被刑部抓获。”刘魁伸手入怀,拿出一封信函交与万和顺:“这是臣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密函。密函是仇飞荣写与江家家主江文鸿的,仇飞荣是否以权谋私,陛下一阅便知。”

万和顺接过密函,转身呈给齐元嘉。

正殿之上,骤然安静。

“啪”的一声,密函被狠狠摔在地上。与此同时,仇世康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

“好一个仇飞荣,真真是朕的好臣子!”齐元嘉霍然而起,瞪着仇世康,讥讽道:“假借姻亲之名,暗行舞弊之实,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卿的好儿子,收受商贾贿赂,私定春闱暗语,甚至许诺殿试之后,保其留京为官!朕怎么不知如今大璋的官员任命竟然是由国子监司业说了算?!”

齐元嘉每说一句,仇世康的脊柱就弯曲一分,到最后,仇世康已经完全伏在地上,浑身颤抖。

“永安候,你还有何话可说?”

面对皇帝冰冷的询问,仇世康哆嗦半天,竟是吐不出半个字。

一直卧病在床的仇老爷子为了安心养病,已经把大部分家中事务交与长子仇飞荣。仇飞荣也不负众望,带着仇家坐稳了四大家的位置。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长子的看管之下,仇家竟然出了叛徒!那管事常伴幼子身侧,京中不少人都见过,他的证言,想反驳都难。

仇世康以头抢地,心中大悔。他在家中骤然听闻长子被刑部带走,大惊下便匆忙来见皇帝,并未仔细询问过此事经过,以至于证据被敌人送到了皇帝眼前自己还一无所知,不仅没能给长子脱罪,甚至把幼子也给牵连了进去。

情急之下,仇世康猛然抬首,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范守成与卓正清。

仇家与范、卓两家同属世家,吕家已倒,若仇家再因此失势,朝中世家与寒门相争的局面可就要被打破了。于情于理,范、卓两家都不应袖手旁观。

范守成与卓正清都接到了仇世康的求助,范守成微微侧身,假做不见。自从范守成与范老太爷详谈过后,范家就有了自己的主意,更何况如今范瑶佳已成了皇后,范守成断不会轻易掺和到两派相争的乱局之中。

与他相反,卓正清微一沉吟,出列进言:“陛下,臣以为,舞弊者江怀杨乃仇家三郎之妻弟,仇司业一向疼宠幼弟,经不住幼弟请求,一时糊涂徇私也是有的。说到底,都是仇司业顾念亲情之故。仇司业为官这些年,同僚无不称赞有加,此次科举他虽然犯错,却事出有因。且此次科举乃陛下大婚后的第一次科举,若因一名进士闹得沸沸扬扬,恐怕会有损陛下的威名。”

齐元嘉挑眉:“哦?那卓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卓正清谏言:“仇司业犯律,不可不罚,但为陛下声名计,小惩大诫即可。”

卓正清言毕,不等齐元嘉表态,刘魁便高声道:“陛下,万万不可!”他取出第二本奏折,高举过头顶:“仇飞荣之罪不仅于此!”

齐元嘉瞪大眼睛,怒道:“还有什么?一并呈上来!”

刘魁清了清嗓子:“臣在查证仇飞荣助江怀杨舞弊一案时,发现江文鸿不仅与仇家有金银往来,还与朝中近几年的一些新晋官员过从甚密,而这些官员都与仇飞荣私交颇深。臣不认为这是巧合,追查之下,发现几年来,仇飞荣竟然伙同江文鸿合谋,以钱帛前程为饵,明面上援助家境贫寒的举子备考,实则以此为由,要挟举子日后为自己所用。两人与其同党往来种种,臣俱已整理成册,请陛下过目!”

刘魁一边上奏,齐元嘉一边翻阅刘魁呈上的奏折。折子上条条杠杠,将仇、江二人的罪行列得一清二楚,连赠与每一位举子的银两数目都记录在册,齐元嘉翻到最后,手都气得发抖。

万和顺一旁瞧见了,连忙俯下身子,低声劝道:“陛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正殿上刘魁乘胜追击,补充道:“京城之中,人人皆知聚英楼与锦安阁。据臣所查,这锦安阁便是江文鸿所有。锦安阁乃文人进士汇集之地,仇、江两人借此便利,暗中搜罗各位举子家世背景,再逐一挑选,选出适合者为他们所用。可惜,成也因它,败也因它。若非这锦安阁,臣恐怕一时间真就难以找出仇、江二人勾结的铁证!”

“仇世康,”齐元嘉气过了头,反而冷静下来。他举起奏折,指着跪在台阶下的永安候:“你生的好儿子,勾结富绅,操控臣子,要不然朕这位置让给你们仇家可好?!”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铁证如山,仇世康无言以对。老侯爷颤颤巍巍,不停磕头,以致发冠歪斜,额头渗血。

他哑着嗓子,膝行至玉阶之下,哀泣道:“陛下,老臣自知教儿无方,疏于管教,让飞荣交友不慎,最终犯下大错!老臣不敢祈求陛下的宽恕,只望陛下念在当年攻入京城,仇家尽心拥戴的份上,留飞荣一条命!飞荣这孩子,早慧明理,若非那市井商贾引诱,断不会一时鬼迷心窍,误入歧途啊陛下!”

卓正清蹙着眉,附和道:“永安候于大璋有功,纵使后辈犯错,功过相抵,的确不应惩罚过重。”他抬首,朝皇帝行礼:“陛下,依臣之见,永安候受病痛折磨已久,不如削去仇飞荣官职,让其留在家中,侍奉父亲,也尽一尽孝心。”

齐元嘉心中冷笑,并未顺着卓正清给出的台阶下。

这卓正清与仇世康不愧同为四大世家,关键时刻倒是想到一处去。先是以从龙之功暗示自己,再提出削去官职,留在京中,看似合情合理,实则为仇家留足了后路。朝堂之上变幻莫测,今日罢官明日提携之事难道还少吗?只要留在权力的中心,那就不怕没柴烧。

皇帝正准备嘲讽几句,今日上朝之后一直不曾表态的齐烨梁忽然站了出来。

摄政王出列,众朝臣甚至皇帝都闭上了嘴。

“陛下,不如听臣一言。”齐烨梁不慌不忙道。

齐烨梁开口,齐元嘉自然顺着道:“可巧了,朕正想听听摄政王的意思。”

“且慢。”同样保持静默的王崇不等齐烨梁进言,抢先道:“王爷,科举舞弊与官商勾结若处置不好,皆会成为动摇国本的隐患。王爷一贯杀伐果决,还望不要为私情所惑,包庇纵容。”

齐烨梁淡淡一笑:“哦?王大人的意思是我会为江文鸿求情?”

王崇没有否认:“本来内宅乃王爷私事,我不欲多言。可此事涉及甚广,王爷再如何疼爱府里那位也要顾全大局,万不可为了内宅之人,轻易宽恕其亲眷。”

许是王崇的话提醒了跪在一旁请罪的仇世康,他猛然想起之前长子和幼子与自己提及过的摄政王传闻,急忙高喊:“不错!陛下,飞荣因疼宠幼弟,顾念其妻亲眷才犯律,可论及亲疏,摄政王的枕边人与那江怀杨才是亲兄弟!若飞荣有罪,摄政王也有嫌疑!陛下,既然要查,那就都查!臣恳求大理寺与宗室彻查摄政王有无参与科举舞弊一案!”

齐元嘉本怒火中烧,仇世康的高呼却反而让他神情逐渐怪异起来。

他实在不明白,一位世家之主怎会因为儿子就犯蠢到如此地步?敢情他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当年站队一事上了么?

居然想拉摄政王下水?他哪儿来的底气,疯了不成?

哦,是了。这些人都不知他已经见过未来的大嫂,更不知大嫂与江家诸多恩怨。

兄长会因为大嫂帮江文鸿脱罪?笑话,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果然,齐烨梁眸光冰冷,盯着仇世康,微笑道:“永安候看来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去年才发生的事,过个年就不记得了。”

仇世康愤然道:“你这是何意?!”

齐烨梁冷笑:“你莫非忘了,吕家是怎么家破人亡的?”

“你……!”

齐烨梁不再理睬又惧又怒的仇世康,转身朝齐元嘉道:“陛下,正如王大人所言,此事关乎国本,断不可轻拿轻放。仇氏固然对大璋有功,但若因此轻拿轻放,日后难免有人效仿。”他环视四周:“至于臣家中之事……既然永安候提了,不如趁此说个明白。我家那位的确是此案主犯之一江文鸿的远房侄儿,江怀杨的亲兄弟。不过他入京之前在家中受其生父苛待,与兄弟多有不睦。入京后,因缘际会,一直住在王府中,常伴本王身侧,与江文鸿江怀杨并无干系。”

“说本王谋私……”齐烨梁讽刺地勾起嘴角:“那些姓江的也配?”

众朝臣闻言,相视一番,俱是信了。

别的不说,如若摄政王真想包庇江氏,那以摄政王的影响,这件事恐怕就不会被摆在朝议之上,公然议论了。

王崇沉默片刻,退回原位。

没想到这一回是他想岔了,仇氏不提,他本以为齐烨梁会顾及府上的新欢,救一下江家。可看现在的情形,他那新欢怕是与江家有旧怨,齐烨梁不仅不会帮他们,反而要他们死。

左右他的目的是仇家,至于那姓江的商贾又与他王崇何干呢。

寂静之中,齐元嘉适时道:“那依摄政王之意,此事是该严惩了?”

齐烨梁颔首:“杀鸡儆猴,理应如此。”

喧闹一时的科举舞弊案随着齐烨梁的一句话一锤定音。

皇帝下旨,主犯江文鸿斩首,京城江家抄家。江怀杨杖责五十,叱令其立即回临陶老家,终生不得入仕。至于仇家因从龙之功,皇帝不想逼得太紧,以免其余世家兔死狐悲,仇飞荣最终只是撤去其国子监司业一职,令其远赴西南做县令,无诏不得回京。之前与仇飞荣有关联的官员统统罢免,空缺之职的选拔则交与了吏部尚书与王崇。

经此一案,仇家多年谋划全部成空,而寒门一脉在朝中多出了不少新鲜血液,终于一扫颓势,可以与世家一较高下。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皇宫外,刘魁一路小跑,终于追上了正准备回府的齐烨梁。

“王爷,请留步。”

齐烨梁对站在马车旁的侍卫点了点头,侍卫立即退后,给齐烨梁和刘魁留出了说话的地方。

“刘大人还有事?”

刘魁喘了几口气,这才笑道:“下官还未谢过王爷。若非王爷派人送来仇飞荣助江怀杨舞弊以及那锦安阁的消息,仇家如今怕是另外一幅光景。”

齐烨梁似笑非笑:“刘大人的话,本王听不懂。刑部也好,摄政王府也罢,大家都是替陛下分忧。仇氏与江氏贪得无厌,今日种种乃是他们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刘魁见齐烨梁不愿多言,也不深究,他朝齐烨梁一揖,目送齐烨梁上了马车。

“道过谢了?”

不一会儿,略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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