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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番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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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卢勒颇那张胖乎乎和蔼的脸,扑哧一笑道:“好嘛,他替你打理生意,你还在这里调侃他”

落笳无奈一笑道:“哪里是我的生意,本就是顺婆婆他们为孤云遗民寻得一点营生,非要交到我手里,我实在不会做生意,没耐心在这些事儿上缠磨,还是靠卢勒颇他们经营”

景若转身对着落笳,扶着她肩膀狡黠一笑:“‘孤云地处商道重地,子民皆善于经营’——这可是顺婆婆还有教主亲口叮咛过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只把事情推给别人,怎么能当好东家”

落笳扶着她的手臂笑道:“我可不当这东家,你知道,商行的钱都留给村民们了,我是分文不取的,替大家跑跑腿没问题,但要是让我当东家我可担不起。”

景若想起卢勒颇前后跟着落笳讨主意的样子,笑得眯着眼:“你不当,别说顺婆婆和教主不答应,我看卢勒颇就第一个不答应。他那样子,早就认定你是少东家了”

落笳无奈的扶额,景若说的倒是真话,也正是如此她才颇烦恼。当日教主和顺娘及一干从人,除了建立了魔教来报仇之外,更是为孤云遗民做了不少安排,小城村是其一,商行也是其一。后来魔教虽遭哚逻血洗,但其他营生因为隐秘,却留了下来。尤其是商行,教主和顺娘先遇见落笳,又终于手刃仇人,大仇得报再无遗憾,便专心经营商行。也许是传统使然,也许孤云人经商确实颇有天分,商行竟越做越大。教主离世后,顺娘也年迈无力,便想将经营一事逐渐交到落笳手中,但落笳闲云野鹤惯了,又觉得这是孤云人共有之事,自己不该擅专。可不知顺娘是如何说服卢勒颇等诸位掌柜,早早就认定了她当少东家,她只好躲得远远的,除了有时去看看顺娘,并不常去武阳。还好这些大掌柜们都十分得力,也不需要她处理什么事情。不过既然起了这个话头,景若便笑道:“中秋是要在武阳过了吧,这是之前和顺婆婆讲好的,你左右是要见卢勒颇他们的”

落笳灵机一动道:“不然我给顺婆婆写信,说先不去了”

景若伸出食指按住她唇道:“不可以,我还要见见顺婆婆,去替她诊诊脉,看看用的药要不要调整”

落笳拉住她手笑道:“那我送你去,我只在城外等着,你想看我当少东家,那你便是少夫人,去和卢勒颇他们过招正好”

景若没想到本来是调侃落笳,现在竟把自己绕进去,好气又好笑,反手抓住落笳手腕,作势要打,还没碰到一点,落笳就开口求饶。两个人笑闹一番,落笳突然想起来一事道:“乔姐姐之前带话,明年中秋前她生日,让咱们去江南走一趟,还没有答复她,现在可想好了?”

景若想了想道:“不去,去年秋天才去过”

落笳好笑道:“是啊,我记得当时有人说,江南秋好长看不厌”

景若也笑了:“江南秋景确实好,乔姐姐生日我们原也是该去的,只是我实在不愿去她府上贺寿,一想起一屋子人闹哄哄就烦”

落笳将景若拉到自己怀中坐下,微笑道:“不去就不去,我找人把礼物送到就是,想必她也不会怪我们”

景若轻点落笳锁骨,双目笑意盈盈道:“我倒有个主意”

落笳嗯了一声鼓励她说下去,景若道:“我们不如春天下江南,提前将寿礼送到,然后一路游山玩水,去庐山过夏如何?常听人说起庐山瀑布壮观,还不曾亲见过”

落笳反手握住她手掌,轻轻摩挲她的指尖,靠在她手臂上几乎呢喃道:“当然好,你想去我们就去”

景若环着落笳肩膀道:“要是山太高我爬不上去呢?”

落笳想也不想:“我背你”

景若笑出声,捏着落笳的手臂道:“那我要注意点,可不能吃太多,省得你背不动把我扔半山腰”

落笳也笑了,干脆站起来把她横抱着道:“你要是吃胖点我高兴还来不及,大不了我们不上山,反正你是想看瀑布,咱们就坐在山下看瀑布,边看边吃怎么样?”

两人调笑一阵,落笳突然止住话头往门外看去,景若立刻会意敛起笑容。片刻后便听一阵脚步有人叩门

杨元工有点忐忑的把话传到,为难的看了落笳一眼,落笳心里有些气他乱说话没事儿生事儿,但毕竟一路承他照顾甚多,也就没说什么,倒是景若点点头道:“好,我们去看看吧”

杨元工千谢万谢的走了,闭上门景若摇头道:“小鬼难缠,在这边关,边将就是一方诸侯,得罪了不得了。还是去看看吧,既然是诊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落笳既是安慰她也是劝解自己:“这我明白,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我们一起去,没关系的”

正说话间,听得前院一阵杂乱的脚步,落笳心中警兆顿生,翻身拿起剑,景若急忙将桌上的书信刚收拢,便听杨元工的声音响起:“将军,您怎么亲自来了”

落笳不得已打开房门,只见周围已经肃清,只有几个兵士目不斜视的站在门外,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军挥挥手,杨元工便走远了,那将军低头独自走来

落笳眉头微蹙,心中盘算着这人的来意和自己该如何应对,那将军走得近了,才停下来摘掉头盔。落笳满腔疑惑,在他抬头时突觉得有几分熟悉,一时想不起

桑青在门开时一眼便认出落笳,此时见她眼神疑惑,不觉一笑,便是这一笑,让落笳认出他来,不觉“啊——”一声吃了一惊

景若听到动静从里屋赶忙走来,却正迎上桑青站在门前微笑的看着她。毕竟她二人认识久了,景若看见他便是一愣,轻声道:“佛奴?”又看到门外列队的兵士,想起自己曾经的身份,急忙以手掩口

桑青听到这一声,心中惆怅万千,多少长安旧事回到眼前,几乎落下泪来。又见她神色慌张,摆了摆手道:“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又回头招呼一声,那些亲兵自去将小院团团围住,桑青这才进屋

三人对坐,竟一时无言。上次一别已是经年,期间风云变幻,生死情仇,人生竟如一梦,不知从何续起

末了还是景若擦了泪,勉强笑道:“佛奴,真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你”

桑青自嘲一笑:“可不,我在这北固镇待得久了,连长安什么样都忘了”

景若知道他会错意,赶紧解释道:“不是,当日我们听说她——长公主事发,你家也受到牵连,却不知具体如何。可惜我已是山野之人,没法打听确切的消息。我一直以为你也许——”景若有些哽咽说不下去,又擦了泪才道:“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你,我是很高兴的”

刚才话一出口桑青便意识到自己满腹牢骚的老毛病又犯了,心中暗悔,又听到景若这一番真诚的解释,心中亦为所动,声音低沉缓缓艰难道:“阿爷和两位兄长侄儿们都没逃过,母亲受不了也自去了。我本也绝无生机,但这之前一年多我和父亲大吵一架,从家里搬出去,又杖柳家之力,在狱中待了三个月竟重见天日。只是出来外面已经天翻地覆,早不是原来模样。”说罢他闭目抬头,牙关紧咬。尽管不过几句话,于他而言,却字字诛心。这些事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起了,现在说起来依然痛彻心腹

景若在公主府日久,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知道此时虽然听起来风轻云淡,背后却不知有多少血泪,桑家是公主在军中的臂膀,恐怕比桑青所说更惨。公主柄政多年,党羽甚多,一朝大树倾倒,可以想见当日长安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又想起自己在公主身边多年,委屈受辱有之,但荣华富贵亦有之,有雷霆又有雨露,怎是简单一个恨字能解。况且离开的日久,恨已淡了,怕也淡了,反而当日点点温暖记得更清楚。今日与桑青谈起,公主与霍于意当日形貌如在眼前,然斯人已去经年,让人心中万千惆怅。她没法安慰,只是陪着桑青默默掉泪

落笳在旁静听他二人的对话,多年过去,她早已没有当初少年时对桑青那说不清的敌意和妒意。此刻看到桑青鬓间白发和因关外寒风红肿粗粝的脸,只有万千感慨。她对公主和霍于意没什么太深的情分,过了这些年甚至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不过现在听到公主府的惨状,亦心有戚戚。但她想的更多的却是景若,不觉眼波滑向景若,幸得早早离开,不然此时——落笳不敢想下去

见二人相对垂泣,落笳生怕景若哭的厉害伤了身子,便补充道:“事发时我们正在西域,听到消息已是数月后了。况且这种事,能听到的也是只言片语,实在有限。”桑青顾不上答话,只是努力忍住泪连连点头。落笳想起一事,不知此时问了是否妥当,犹豫一下,但想到这必然景若关心的,还是问道:“坊间对公主和霍姐姐的传闻甚多,有些竟说她们是被先帝索命而死,实在过于荒唐。你当日便在长安,是否知其备细?”

落笳边说边看了景若一眼。当年陈贵妃先薨逝,让已在病中的先皇备受打击,不久也随之去了,才有后来皇帝幼年继位,灵台多年弄权。此事正是她陪景若在长安时发生的,首尾颇为清楚。尤其是作为发端的陈贵妃之死与景若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当日听到议论说灵台与霍于意被先帝索命,尽管荒唐至极,景若却放在心上,为之郁郁寡欢许久。今日落笳非得问个清楚,生恐这传言成为景若一块心病

果然景若听她这么问,止住了哭泣,抬头也看向桑青。桑青闻言先是愕然,继而轻蔑一笑:“这些愚民,嚼舌头倒是起劲。”随之神色沉重道:“自然是赐鸩酒。公主是皇家嫡支,当今圣上近亲,况且她并无不轨之事,自然要给个体面,朝廷的脸面还是要的,不然千秋之后史书如何记载”

景若听落笳发问便知是为自己而问,此时亲耳听桑青解释,一边点头一边轻轻按住落笳的手。景若虽然没有提起过,但为此事所困已久。明知不过那愚夫愚妇茶余饭后闲言碎语,但闲时却仍止不住的想,既然公主和霍姐姐被索命,那陈贵妃何时找自己索命?她本就对当日所作种种问心有愧,细思量之下,不觉万念俱灰。幸得有落笳相伴,时时宽慰稍解愁郁。直至今天有了个确实的答案,她才觉得心中一块石头被搬走,更感念落笳心思缜密,无时无刻不为自己着想

桑青又看向景若道:“我也是后来听一位朋友所说,他当日便是带兵去沣水泽的将领之一。公主领了旨接了赐酒,便与姨娘泛舟沣水泽后院的湖上,两人边唱边笑边对饮了鸩酒,就此别去”

桑青说完景若又淌下泪来,边低头拭泪边似哭又似笑道:“很好,很好”

落笳唯恐她今日哭的太过,站起身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轻轻帮她抚背,景若闭目道:“如此,确是公主与霍姐姐行事风格。”桑青摇头叹道:“只是那位太过薄情了,毕竟当日能继大统全靠公主一手操持,没想到——”

景若摇摇头叹口气接过话茬道:“古来权臣皆如此,权力如利刃,既能伤别人,也就能伤自己。”

桑青将桌上茶一饮而尽道:“不说这个,今日难得再见,非得一醉方休!”说罢不等落笳景若劝止,霍然起身去门外招呼了一声,便有亲兵便提着食盒进来,摆布开几个小菜两壶酒。酒是北地常见的烧酒,喝起来辣喉咙,景若浅尝辄止,落笳喝了两杯也换了茶水,只有桑青自己一杯连一杯,竟似要一醉方休。不光景若劝了,连落笳也忍不住说:“桑将军,外面都是人,你还有公务在身,被瞧见了不好”

桑青却大着舌头道:“有什么,什么干系!借,借酒消愁~谁不知我这个大倒霉蛋,整日借酒消愁~”

景若被他身上酒气熏得直皱眉,落笳赶忙道:“桑将军醉了,阿若去准备点醒酒汤吧”,景若刚要起身,桑青却一把抓住她的裙摆,落笳眼疾手快一手拉过景若一手扯着裙子,桑青抓了个空,才醉眼朦胧的皱眉看着景若痴痴道:“阿若,阿若,救救我!教教我怎么办?教教我怎么才能回去,回去长安!我要让他们都看一看,让那些把我踩在脚下的人都看一看,看看我又重新爬起来,他们都得给我跪下”说着竟摸索着站起来,脸上表情狠戾疯癫

景若见他如此形容可怖,一边往后躲一边努力镇定道:“佛奴,你醉了!”桑青却不为所动,只是一步步走近来。落笳见状起身不动声色的挡在桑青身前,喝一句:“桑将军慎重,隔墙有耳!”

她声音不大,但用上了几分内力,震得桑青脸色一怔,渐渐清醒过来一些回去坐下,又倒了一杯酒。落笳皱眉道:“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桑青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看着眼前的酒杯痴痴道:“今朝不醉,更待何时”?”

大概今日面对两位故人,他终于能卸下心防,放荡形骸,一时哭,一时歌,一时又絮絮叨叨抱怨夫妻不睦,一时又兴致昂扬庆幸孩儿懂事。开始落笳和景若还劝解几句,后来实在是无法,只能任由他自酌自饮自痴狂。景若自去煮醒酒汤,落笳抱臂坐在桌边冷眼旁观,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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