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它和戴戒指也没什么区别,邬岑理像戴戒指那样,指尖一推一送,金属环便轻巧锁上。
但正因为对方的动作太轻柔,羽毛似的隔靴搔痒,秦珎撇开视线,鼻腔发出一声闷哼,邬岑理帮人帮到底,顺便把裤链也拉好。
“嘶——!”秦珎倒吸一口凉气,隔着薄薄的棉质布料,金属磕碰的震动都极其明显。
戴久了也能习惯。
《忆楚》拍摄地,
涵盖南岭北麓的皇家猎场。
秦珎不见一丝异样,自然地骑坐在马背上,玄色龙纹骑服,端是器宇轩昂,一个眼神扫来,不怒自威的气势自然显露。
树丛有白狐出没,楚恒架弓瞄准,箭矢擦着狐狸耳朵射进树桩,入木三分。
居然失误了,白狐被惊扰,一个跳跃闪进树林中,楚恒道:“别跟上来!”
身后的侍卫大臣纷纷拽住缰绳,或止步,或掉转马头,唯恐抢了陛下的猎物。
“驾——!”楚恒挥动马鞭,甩开随从侍卫,追着白狐冲进树林,狐狸钻进右边的灌木丛,他却像没看见,指挥坐骑向另一条路奔去。
耳边只有一匹马的马蹄声,楚恒口中似喃喃自语:
“孤之一生,不负先帝先后,不负朝臣,不负百姓,唯独辜负你一人,你可怨我啊……”
“如今四海皆平,百姓安居乐业,你却不来见孤……玄烨……”
前方是一片断崖,越是宝马越有灵智,马儿有感知一般放慢速度。
楚恒眉目锋利,不容拒绝:“驾——!那孤便来寻你!”
松开手中的缰绳,放松向后靠去,仿佛躺身在某人怀里,叹息:“玄烨……舅舅……”
“咴————!”长声嘶鸣,马蹄堪堪在悬崖边刹住,楚恒却顺从惯性向下坠落,衣袍翻飞。
“!!陛下!!”
“卡——!非常好!”导演粗犷的大嗓门从大喇叭里传出,透着止不住的笑意:“杀青了,感谢大家的付出,今晚杀青宴,有空的都来啊!”
秦珎吊着威亚被拉上来,靠近悬崖边时,单手扣住崖顶的岩石,借力翻身而上。
旁边拉威亚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酷啊!”
“谢谢。”秦珎微笑点头,在工作人员的辅助下解开威亚装备。
历史上对于楚恒这位皇帝坠马死亡的原因进行过诸多猜测,有说法是疲劳驾马,意外死亡,毕竟楚恒是个出了名的工作狂。
史书写他每日批奏折到寅时(凌晨3-5点),甚至经常不睡觉,通宵到卯时(5-7点)直接开始早朝,都没时间宠幸后宫。
也有说法是被人投毒,反正众说纷纭,而孔乘风写在《忆楚》里的死亡原因是——自杀,为爱自杀。
并且,孔乘风还为楚恒死亡增添了坠崖的设定,更野的是,这个爱的居然是空玄烨,先皇后继弟,楚恒的继舅舅。
秦珎起初以为孔导是出于某种艺术想象,但在研究剧本分析楚恒帝时期的历史时,从蛛丝马迹中竟觉得《忆楚》也不完全胡编乱造,楚恒确实对空玄烨有不一样的感情,并且楚恒作为皇帝居然没有自己的孩子,太子也不是他的亲子。
不得不说孔导是会改编的,历史上空玄烨就是跳崖而死,至于哪片悬崖,没有明确记载。
孔乘风走近,拍了拍秦珎的肩膀,笑容满面:“辛苦了,晚上杀青宴在云鼎酒店景明厅,你作为主演可一定要来。”
秦珎点头:“我会到的。”
杀青宴地点就在剧组住的酒店楼下,所以大多人都来了。
秦珎默默地想,邬岑理的投资有一大部分都可以算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
就比如:拍摄期间演员和工作人员都住邬氏旗下的酒店,造景请的邬氏旗下的工程队等等,还有秦珎的大额出场费。
华灯初上,秦珎准时踏进宴会厅。
“秦先生!”
回头见陈靖步履匆匆,带着一种克制的急迫,压低声音:“秦先生,请跟我来,邬总需要您尽快回去。”
秦珎心中一凛,意识到邬岑理那边出事了,远远向导演挥手,示意自己先行离开。
电梯向上直达顶楼,还不等秦珎询问为什么不往外走,电梯门向两边滑开,酒店天台竟然是一个不小的停机坪,直升机桨翼低速旋转,随时准备起飞。
秦珎轻而易举,几步翻进悬浮在半空中的机舱,顺手把陈靖也拉上来。
“走!”
直升机降落在港城一处郊区庄园,邬岑理之前带秦珎来过,是他们特意选择的地点,远离城市中心。
陈靖:“秦先生,您进去吧,我们就先离开了。”
邬岑理会议中途突然离席,陈靖站在对方身后,第一时间发现异常,暗中搀扶邬岑理上车,按照命令带秦珎来这个庄园。
现在他必须回去善后,陈靖悲观地想,难道邬总得了什么重病,所以急着见爱人最后一面。
庄园安静得只有直升机起飞的轰鸣声,原有的人都消失了,包括邬岑理养的那条猎狗。
上次来的时候,那条狗好像领地被侵犯一样,见到秦珎就狂吠个不停。
秦珎穿过主楼前的花园,霎时,充盈在整个建筑里的香甜奶味奔涌而来,香气比他刚刚路过的花园还浓郁。
心跳一级级上升,自己呼吸声变得清晰可闻,感知到信息素的源头,秦珎几乎被信息素勾着走,踏上楼梯,推开二楼某扇闭合的门。
推不开。
秦珎压制住自己撞门的冲动,敲门询问:“岑理哥,你在里面吗?”
模糊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不成句子。
“我进来了。”
“咔嚓”,门扉被扭断,硬生生拉开原本向内推的木门。
邬岑理随着拉开的门向后倒,对于突然出现的Alpha,他却升起近乎本能的恐惧,强撑着远离:“秦……珎……额啊——!”
秦珎钳不顾邬岑理的推拒,咬住Omega的腺体,在他身上完成一个临时标记,标记效果很显著,邬岑理的抗拒明显减弱。
捞起湿漉漉的Omega,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轻轻把人抱到床上,秦珎起身准备去拿润滑工具,当时为了应对邬岑理的发情期,对这里进行过专门的布置。
“……别走。”邬岑理无意识地呼喊,双手紧紧锁住秦珎,双目紧闭,睫毛被打湿成一缕一缕,好似沾了水的蝴蝶翅膀,虚弱地颤动。
秦珎尝试掰开邬岑理的手指,却感知到对方越收越紧,分不清是谁发出的粗重的呼吸声在两人间流转。
放弃挣脱,因为秦珎另一只手触碰到成片的水渍,大概不需要额外的润滑剂了。
“好,我不走。”
邬岑理应是还能接收到外界的信息,双臂略有放松,整个人开始往秦珎怀里蹭,蹭得他火气上涌。
秦珎牵着邬岑理的手一路向下,压抑着喘息:“——解开。”
日落月升,昼颠夜倒。
对时间的感知都糊成一团,邬岑理窝在秦珎怀里悠悠转醒,窗帘严丝合缝,不知白天黑夜,但身上并没有过分黏腻的感觉,反而有种破开混沌的清明。
房间也不是原来的主卧,而是换到了旁边的次主卧。
这期间,他们不断在两个卧室间轮换,一间脏了换另一间,至于监督打扫的人……
陈助理付出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陈靖抵达庄园,窸窣平常的面无表情,指挥人员打扫卧室,补充冰箱食材等等,好好一个精英助理,愣是在这半个月里化身庄园管家。
隔壁动静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陈靖已经摸透时间节点,谁懂他第一次接到电话赶来庄园,面对一片狼藉场景的心情。
还有一次,他来的时间节点不对,要不是退出得够快,他差点听到上司现场!!
陈靖摸出手机,用账户余额宽慰自己,决定下班就去4S店提车,不枉费这半个月来兢兢业业赚的加班费。
“滴铃铃——”
陈靖看了眼来电显示:“喂,林总……邬总他……我也不方便透露上司的行踪……”
陈靖不傻,相反他是top1大学出来的优秀毕业生,生理通识课也必须拿满分的学霸,尽管不知道邬岑理过去几十年是如何隐瞒的,但上司是个好上司,他没打算背叛。
卧室里,邬岑理听见外面的动静,耳廓发红,十分艰难地从秦珎怀里挣扎出来,脚尖还没落地,下一瞬间又被秦珎揽着腰拉回去。
“秦珎?不要了,我的发情期已经结束了……”
秦珎重新把Omega塞进怀里,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要的,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