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南青给郁白发了信息:“这是你的耳钉?”
郁白:“是我送给你的!”
“对了,我好像不小心忘记和你说了。”
……
小朋友你连演都不愿意演一下吗,这么蹩脚的理由。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无语的笑容。
“那你还真是不小心,都戴到我耳朵上了。 ”
郁白:“我真的忘记了。(委屈)”
是不小心忘记是故意他心中自有判断,容不得某人狡辩。
这个耳钉带来的破坏影响实在太大,刚刚面对褚长煦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今天有耳钉,明天还不知道偷偷留下什么,到时候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挑了挑眉,警告道:“以后再背着我偷袭,就别想再靠近我。”
小小年纪不学好,实在该敲打一下。
对方立刻认错:“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会告诉你的。”
还有下次?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反省。而且他一个(半个)长辈,拿他东西也不好。
该怎么拒绝呢?
迟南青看了看手边的首饰盒,打开摄像头十分随意地自拍一张,刻意露出耳边那颗钻石耳钉,点击发送:
“我丈夫给我戴上的,好看吗?”
一张貌美的侧颜乍然出现在郁白的眼前,郁白惊喜地咧开嘴角,以为迟南青都开心到了要拍照纪念的程度。
立刻保存后眼神一晃,看见了陌生的耳钉。
他毛茸茸翘起的脑袋瞬间垂下去,像是瞬间失去所有希望,眼神都暗淡了,如垂头丧气的布娃娃般被抽空了灵魂。
要是迟南青在他身旁,看到他这副被抽干身体的样子,估计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南青怎么不戴我送的那个?”
郁白委屈发问,可惜现在的手机信息还没有传达情绪的能力,他的百分委屈也只能透过文字传递出十分。
白天刚刚戴上,竟然就被换成了别的。之前怎么没戴呢?肯定是某个无能的丈夫说了酸话,让南青心软了,还便宜了他!
他攥紧了拳头,狠狠想,该死的家伙,怎么还没被赶出家门,真碍事。
迟南青无奈地回复:“丈夫吃醋了,我也没办法。”
“身为他的爱人,我不能不顾及他的心情。”
“请你以后不要做出这种让我烦恼的行为。”
都怪你小子,要不是你留下这个耳钉,至于被褚长煦发现吗!他至于这么心虚吗?!
郁白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只觉得自己真的要被丢弃了。
他愤愤想到,褚长煦都垂死了,他怎么还能复活呢!这不对!他有什么资格吃醋!
那句“让他烦恼”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为什么从始至终,南青眼里都只有褚长煦呢?难道他的爱就一文不值?难道他们之间就只有师生情谊?
但他也只能酸溜溜说一句:“南青和他的关系真好,好羡慕。”
迟南青挑挑眉,这说的是反话还是气话?他这么无情,竟然都没有生气。他不知道的是,某人现在满腹难过,自然是生不起来气。
“不用羡慕,你以后也能找到自己爱的人。”
我已经找到了。可是他看不见我。
郁白在心底默默道。
要是……要是现在陪在迟南青身边的是他,要是能够一吐心中隐秘的爱语。
不,那样会更糟糕。
见他迟迟未说话,迟南青以为他还有事,最终警告道:“以后不许搞这些小动作,不然我会一起还给你。”
郁白:“好的。(委屈)”
迟南青抿了抿唇,盯着这个委屈的表情包一秒,可怜的小狗分外惹人怜惜。他终究硬下心关上了手机。
不可以!家里已经有了一只要哄的小狗,不可以多一只了!
饭桌上,迟南青斟酌了一会儿,仔细观察了一下男人平静的侧脸,上面已经窥不见一点受伤的气息。
自从给老婆戴回首饰,他的心情就一直不错,一点看不出之前愤怒伤心的模样。
放心之余,迟南青默默感叹他这令人佩服的情绪把控能力。难道他刚刚都是演出来的?褚长煦也不是戏精啊。
迟南青默默思索,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出神的他没有注意到褚长煦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双手突然搭在他的额头上,吓得他一抖。
褚长煦好笑道:“有什么事吗?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有等到回答,他低下头咬了咬下唇,将想要把迟南青抱进怀里的冲动压抑下去。
出神的样子,被惊讶到的样子,还有之前心虚的样子,故作镇定的样子。
每一个南青都是如此可爱,叫人欲罢不能。
再抬起眼,他又挂上那副和善明媚的面孔,殷勤地给迟南青夹着他爱吃的菜,在他的拒绝里乐此不疲。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战(迟南青单方面对他冷战),迟南青瘦了一些,昨日王姨确实没有说错。
褚长煦自责地垂下眼眸,争取再次养胖南青。
碗里的菜越堆越多,似乎和清除不完的bug一样。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迟南青终于忍不住了,他抱走自己的碗,气冲冲地偏过身去,不让褚长煦碰着。
还在持续投喂的褚长煦凝滞了,夹在半空中的筷子停驻片刻后落回自己碗里。
唉呀,他刚刚好像出神了,身体下意识地轮流夹着不同的菜,忘记看老婆吃多少了。
他尴尬地捂着嘴咳了几声,引来迟南青侧过脸去的冷哼。
褚长煦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圆润的后脑勺还有几根翘起的头发,可爱极了。
故作掩饰的咳嗽声硬生生成了笑声,迟南青更生气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此人不仅一直夹菜,还莫名其妙笑,看上去像脑子有毛病。
等吃过饭,褚长煦洗完碗后又贴心地切了果盘,精致的水果全都摆好,搭配出美观的形状,看上去口感翻了几倍。
迟南青默默咬下递到嘴边的水果。嘴上很不适应别人的伺候,身体却很诚实地享受起来。
“你好奇怪。”他总结道。
“嗯?哪里奇怪了?”褚长煦疑问道,刻意压低的声音醇厚低沉,拂过耳廓时像是重重按了一下。
迟南青默默推开又在勾引人的褚长煦:“怎么突然这么……殷勤?”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迟南青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褚长煦无辜地说道:“多吃水果身体好。南青今晚是不是没怎么吃蔬菜?”
“……”这人怎么还会揭人短?不爱和这样的人聊天。
迟南青瞅了他一眼,鼓着嘴不说话。
褚长煦求饶道:“是我没吃蔬菜,需要补充维生素。”
终于换来老婆轻笑的目光,他继续投喂老婆。
但是迟南青很快发现了不对,褚长煦一直不会离开自己一米,就算自己闲的没事到处晃,他也要跟在自己身边。
“你是被封印在我身边了吗?”懒躺在沙发上的迟南青无语道,本人已放弃抵抗。
褚长煦垂头揽着他,手不老实地往他腰上放,被迟南青懒懒挥开:“不在老婆身边,那我去哪?”
他再摸上去,被甩开。他不气馁地再次攀登,又被无情甩下。
被老婆狠狠瞪了一眼的褚长煦明白了自己受嫌弃的地位,他问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迟南青:“不要。”
不爱被人催着洗澡,他母亲大人都没催过他。
“那我等会儿给你送睡衣?”
“我洗澡的时候禁止敲门。”
又开始无事献殷勤了,指定有问题。
迟南青瞥他一眼:“有事?”
褚长煦蹭蹭他的脖子:“老婆,该做一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了。”
“……褚长煦,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啊?”迟南青捂住脸,感受到一秒蓬发的热量。
他怎么好意思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啊!
“夫妻之间,就是要做夫妻该做的事啊。”
他不仅不要脸,他还正的发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着真理誓言。
一分钟后,褚长煦被赶去放洗澡水了。
迟南青摸了摸耳朵,终于清净了。
等一切准备完毕,迟南青终于磨磨蹭蹭进了浴室。不是自己主动想洗的澡,就是差了点劲儿。
他慢悠悠进去,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迟南青耳朵动了动,顺势转身将手抵在门框上,把他堵在外面,好整以暇地问道:“有事?”
此人虽一副谨小慎微、卑微凄惨的作态,但贼心不改、意图不轨,简称馋自己身子。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褚长煦一直赖着不走是为了什么。
纵是内心欲念勃发,但抵上那双清澈透亮的瞳孔,褚长煦蓦然噤了声,暗骂着自己肮脏的心思,仍不愿放弃地抛着媚眼。
说不定……南青一个心软就……
迟南青缓缓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褚长煦的眼神逐渐热烈起来,难道……
迟南青:“想看啊?那是另外的价钱。”
褚长煦眼神亮了一瞬:还能有价钱?他什么都能给!只要是南青的要求,他绝对不会拒绝。
当然,抛弃他除外。
褚长煦问:“可以用我自己来换吗?”
迟南青微笑摇头:“你已经是我的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褚长煦却心情大好。被占有的喜悦感在他心底爆棚,他心底美滋滋地想,南青说我是他的人。
思绪回来,他大脑极速运作,思索着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献给爱人。
突然,一双细手攀上了他的领口,不轻不重的力道将他拽向下方,他瞬间和迟南青面对面,只隔着一寸的距离,近到他可以数清迟南青的睫毛。
将他拽到面前后,迟南青勾唇轻笑,言语间呼出的气息挠过他的脸庞,粉红的唇瓣差点相贴。
“你,还有你的所有,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