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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老实人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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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左右无人,比父亲先一步回宫的尤迦鬼鬼祟祟地询问西里西亚:“想不想和哥哥离家出走?”

卡萨米说的没有错,他已经过了离家出走的年纪——但西里西亚没有啊,再说了,还有什么比两个儿子一起出走对抗外来物种——法贡,更燃的事情呢?

西里西亚歪头,不懂得什么叫离家出走。

尤迦:“怎么和你说呢…就是、就是你,和我两个人,咱们要离开这里,背着小书包或者什么都不带,离开熟悉的家、温暖的床、最喜欢的玩具,还有每天见到的爸爸,臭臭,管家,还有卡萨米,走进了外面那个**又大、又冷、又黑**的世界。”

西里西亚不想听了,转过身想要爬走。

又被尤迦抱了回来。

“咱们口袋里的零花钱很快就花光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像被针扎一样疼,喉咙干得冒烟。路过飘着香味的蛋糕店、看到别人在吃热乎乎的饭,咱们只能看着,闻着香味,饿得走不动路。饿极了的时候,可能只能去翻又脏又臭的垃圾桶找吃的,或者喝路边脏水坑里的水,喝了可能会肚子痛得要命,上吐下泻,难受得打滚。”

“咕咕——”西里西亚扑棱了一下,在尤迦怀里翻了个身想要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但是手很快被尤迦控制住了,只能继续被迫听——

“天慢慢黑了,越来越冷。风吹在身上像刀子一样。你没有温暖的家可以回。公园的长椅又硬又冰,桥洞底下阴森森的,废弃的房子可能有老鼠和坏人。下雨了,你浑身湿透,冷得牙齿打架,缩成一团也挡不住寒气,可能会冻得生病,发高烧,浑身发抖却没人给你盖被子、喂药。”

“叭叭——”西里西亚受不了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看到女佣向自己走来,连忙伸出胳膊要姐姐抱。

可耳边是尤迦入魔一般的絮絮叨叨:

“黑漆漆的夜里,只有你一个人。周围可能有奇怪的声音,有野狗在叫,或者有陌生的人影走过来。你害怕极了,心怦怦跳得像要炸开,躲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全。你会想:‘爸爸在哪里?我好想我的小床,想我的小熊...’这种害怕和想家的感觉,比被最凶的老师批评还要难受一百倍,像掉进一个又黑又冷的深洞,怎么也爬不出来。你只能一个人偷偷地哭,哭到嗓子都哑了,也没人听见,没人来抱抱你。”

西里西亚终于被女佣救走去找雷奥尼斯了,可尤迦还坐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却没有对焦:

“外面有很多你不认识的陌生人。有些看起来凶巴巴的人可能会欺负你,抢走你最后一点东西,甚至打你。可能会遇到骗子,假装对你好,把你带到更可怕的地方去,再也回不了家。车来车往的马路也很危险,一个人走很容易被撞到。你那么小,在外面就像一只离开了鸟窝、不会飞的小鸟,谁都可以伤害你。”

雷奥尼斯温声哄着怀里抽噎的西里西亚,将监视器的声音放大,尤迦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走了很久很久,又累又饿又怕。你看到别的孩子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开心地笑着回家;看到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闻到别人家飘出的饭菜香。你会觉得全世界都那么幸福,只有你被抛弃了,被忘记了。你会想:‘是不是没有人发现我走了?是不是没人找我?是不是...他们真的不要我了?’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是世界上最悲惨最痛苦的感觉之一。”

西里西亚躲在雷奥尼斯怀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都跑出来了,为什么还没有跑出来。

“鸭鸭?”雷奥尼斯宽厚的手掌拍拍西里西亚的背:“哥哥说的很吓人吧,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像他一样离家出走哟~”

【像…他一样?】

雷奥尼斯回忆道:“也没有比你大多少,你哥哥就已经离家出走过一次,不过那一次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回来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再醒来尤迦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

不知道有意无意,在雷奥尼斯说完后,西里西亚好像听见了温斯顿的轻笑声。

雷奥尼斯顺手将相框丢进了垃圾桶里,继续教育西里西亚,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醇厚,仿佛刚才那个讲述残酷往事、丢弃物品的人不是他:

“所以你看,鸭鸭,”他轻轻拍着怀里还在微微抽噎的小家伙,“外面不是小鸭子该去冒险的地方,又冷又饿,还有可怕的野狗和不怀好意的人。家里有温暖的壁炉,软软的枕头,你最爱的点心,还有…爸爸。”

他顿了顿,抱着西里西亚走到窗边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旁,指着外面沉沉的夜色:“那个又大又冷又黑的世界,它就在那儿,永远在那儿。但只要你乖乖待在家里,待在爸爸身边,它就伤害不了你。”

他的手臂收紧了,将西里西亚完全拢在自己宽厚的胸膛和臂弯构成的壁垒里,“这里才是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哥哥…他只是太调皮了,忘记了这个道理一次,结果吃了大苦头,连自己都忘了。”

雷奥尼斯低头,用下巴蹭了蹭西里西亚柔软的发顶,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可不能学他。你要永远记住,西里西亚,你的小床、你的玩具、你的点心、你的家…还有爸爸,都在这里。离开了这里,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哥哥说的,全世界都幸福,只有你被抛弃了,那多可怕啊?”

西里西亚把小脸埋在雷奥尼斯昂贵的丝绒睡衣里,鼻尖萦绕着父亲身上沉稳的木质香调。哥哥描述的恐怖画面还在他小小的脑海里盘旋——饿肚子的针扎痛、冰冷刺骨的雨水、黑暗中可怕的声音和被全世界遗忘的孤独。那些感觉太真实、太鲜活了,让他本能地恐惧。

他用力地点头,小小的身子又往雷奥尼斯怀里缩了缩,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家…叭叭…不走…”

“乖孩子。”雷奥尼斯的笑容加深了,带着满意的温度。他抱着西里西亚走向壁炉旁舒适的沙发,坐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面朝壁炉里跳跃的温暖火焰。“这才对。记住今天的害怕,西里西亚,记住离开家的后果。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想去尝试了。”

壁炉的火光在雷奥尼斯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跳跃的光影,让他深邃的眼窝显得更加幽暗。他拿起旁边小几上一个崭新的、同样镶嵌着银边的相框。相框里,是尤迦和西里西亚最新的合影。

照片上的尤迦与刚刚的神经质不同,整个人洋溢着独属于春天的骚包气息,西里西亚则懵懂地咬着随手扯下的皮带,背景则是提着裤子躲在草丛里的法贡……

“看,”雷奥尼斯将新相框举到西里西亚面前,声音柔和得像在讲睡前故事,“你和哥哥都在这里,在家里。这才是属于你们的地方。”他用指腹轻轻擦拭着光洁的玻璃表面,动作轻柔,仿佛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那些不好的记忆,丢掉就好了。就像那个旧相框一样。我们只留下好的、该记住的东西。”

西里西亚看着照片里的哥哥和自己,又看看雷奥尼斯近在咫尺的脸。火焰的暖意和父亲怀抱的坚实似乎暂时驱散了尤迦描述的寒冷黑暗。他伸出小手,怯生生地碰了碰冰凉的相框玻璃。

就在这时,他似乎又捕捉到了那声极轻、极短的轻笑声——来自办公桌的方向。那笑声转瞬即逝,快得像错觉。但西里西亚的小身体还是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他猛地扭头看向房间角落巨大的落地镜。

镜子里,映出壁炉、沙发、抱着的雷奥尼斯,还有角落里温斯顿模糊的身影。管家先生一如既往地垂手侍立,姿态恭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镜中的一切都很清晰,很安静。

只有西里西亚,在镜中父亲温和笑容的倒影里,莫名地感到一丝更深、更隐秘的寒意,比尤迦描述的“又大又冷又黑”的世界更让他不知所措。他慌忙收回目光,把脸再次深深埋进雷奥尼斯的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了他睡衣的前襟,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雷奥尼斯似乎并未察觉怀中的孩子瞬间的僵硬和恐惧,他只是更紧地抱着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力量,在温暖的房间里流淌:

“睡吧,我的小西里西亚。噩梦结束了。爸爸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你和哥哥,都要乖乖待在家里。”

壁炉的火光噼啪作响,映照着崭新的相框玻璃,也映照着角落里温斯顿镜中静止的身影。房间里暖意融融,但西里西亚蜷缩在父亲怀里,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镜子。

尤迦那些可怕的描述,和父亲此刻温柔却带着无形重量的“保护”,像两股冰冷与灼热的暗流,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无声地碰撞、交织。他只觉得困极了,也怕极了,只想躲进安全的黑暗里。哥哥…是不是也曾这样被抱着,听着同样的话?

他小小的手指无意识地开始数雷奥尼斯衣服上的纽扣,就像尤迦有时会数他的睫毛一样。一颗,两颗,三颗…数着数着,世界才似乎不那么晃动了。

西里西亚睡着了。

温斯顿也被管家擦拭干净后重新摆上桌面。

“你倒是装的像模像样的,经过这么一遭,西里西亚这辈子别说离家出走了,就是自己独自走出这个皇宫都难咯~”

“这样最好,”雷奥尼斯看着酣睡的儿子,语气轻柔道。

“话说,刚刚尤迦是怎么回事?孩子好像有点傻了,你不去看看?”

“他一个连离家出走都只敢在皇宫草坪安营扎寨的叛逆小子,能有什么事。”雷奥尼斯对这个极度爱惜自己的长子,向来是放心的。

“话说我怎么不记得你清除了他出走前的记忆?”温斯顿一边装模作样地托着并不存在的下巴,一边悄悄伸手去摸西里西亚毛绒绒的小脑袋。

雷奥尼斯目不斜视地将温斯顿凝结成的爪状黑雾挥开:“我的确没有清除,是那孩子搬出去半个小时后肚子饿的遭不住,自己跑去后厨偷炸鸡腿时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砸到了脑袋,把这段记忆作没了。”

温斯顿小声嘟囔:“……那他说的这么可怜,我还以为…”

雷奥尼斯冷笑:“你以为什么? 我的孩子们不可能会受伤。”

“说的好听,还不是砸了脑袋。”温斯顿豪不留情地拆台,又在被雷奥尼斯迁怒之前,他及时找补道:“从我有记忆以来,奥古斯都家的孩子就没有几个通人性的,按照普通孩子的标准养育他们,无异于让野兽在人类社会生活,这样下去结果只有一个——”

“嘘——”雷奥尼斯朝温斯顿做了噤声的手势:“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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