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耗尽本源滋养梧桐,才换来今日盛景。"
素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燃烧的金羽上,腾起刺鼻的烟雾。她忽然仰天大笑,金冠上的凤凰图腾发出哀鸣:"祈愿?滋养?陆明华的一切本就该是我的!"她周身燃起金红色火焰,化作百丈金凰虚影,利爪直取白浅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金凤凰突然自虹桥中冲出,与素锦的金凰虚影撞在一起。两股凤凰之力相撞,掀起的气浪将琉璃城的屋瓦都震得粉碎。陆明华急忙将白浅护在怀中,玄金长袍被气浪撕出裂痕,露出心口处梧桐树的血痕——那是他为稳固城池灵脉,强行与梧桐本源共鸣留下的印记。
白浅望着陆明华苍白的脸色,眼眶骤然发热。她抬手覆上他心口,九尾狐之力化作莹白光晕渗入肌肤:"傻瓜。"她轻声呢喃,转头看向仍在疯狂攻击的素锦,眼中闪过决绝,"今日,便让一切有个了断。"而素锦在漫天火光中,看着白浅与陆明华相护的身影,嫉妒与执念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她誓要让这繁华盛景,同她破碎的执念一同化为灰烬。
暮色如血浸染天际时,素锦的金橙色广袖裹挟着滚烫的凤凰火,将半空劈成两半。她额间凤羽金钿渗出金红血泪,随着每一次振翅,都在虚空中灼烧出扭曲的符文:“陆明华!你竟为了一只狐妖,甘愿损耗梧桐树本源?”话音未落,万千梧桐叶突然化作金色锁链,自陆明华玄金长袍上飞旋而出,缠绕住素锦暴动的火焰。
白浅立在琉璃城最高的望凤阁,素白衣裙被气浪掀起,银发间的九尾狐玉簪泛起幽蓝光芒。她望着陆明华因强行催动灵脉而苍白的脸色,指尖不自觉攥紧裙摆——三天前,她曾窥见他深夜独自在梧桐林深处,以心头血浇灌树根,每一滴血都化作新芽,却也在他心口烙下更深的伤痕。
“够了!”白浅突然踏碎栏杆,雪凤刺绣在衣袂间骤然绽放,“素锦,你当真不记得,当初是谁在昆仑墟的寒潭里救你?”她的声音裹挟着狐族特有的灵力,竟让素锦的攻击微微滞涩。记忆如潮水翻涌,金橙色身影在眼前与千年前重叠:那时的素锦浑身是血,是白浅撕下自己的素白裙裾,为她包扎伤口。
陆明华趁机牵动梧桐灵脉,地面轰然裂开,万千藤蔓破土而出,将素锦困在金色牢笼中。他抹去唇边血迹,玄金长袍上的梧桐纹路黯淡无光,却仍强撑着走到白浅身侧:“浅浅别怕,我在。”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这个细微动作彻底激怒了素锦。
“在?你可曾记得我们同看瑶池花开的誓言?”素锦突然笑出声,笑声凄厉如夜枭,金冠上的凤凰图腾竟开始剥落,“西王母早就说过,金凤凰与梧桐树才是天造地设!”她周身燃起焚尽一切的业火,连困住她的梧桐藤都开始发出焦糊味。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一声震彻云霄的凤鸣。金凤凰裹挟着漫天流霞俯冲而下,尾翎扫过之处,荒原上沉睡的灵泉纷纷苏醒。琼楼玉宇在金光中拔地而起,每一块琉璃砖都流转着凤凰的火焰纹章;绫罗车马自虚空中浮现,驾车的竟是化形的珍禽瑞兽。万民跪拜欢呼,声音直冲九霄。
白浅望着这如梦似幻的盛景,忽然感受到陆明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他的心跳声透过玄金长袍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盛世,本就该是你的。”而素锦在火海中疯狂嘶吼,妒火几乎将她的金羽都染成漆黑——她终于明白,从金凤凰选择白浅的那一刻起,她就永远失去了陆明华眼中的星光。
当金凤凰的尾翎触及大地的刹那,陆明华喉间溢出闷哼。他玄金长袍下的脊背浮现出蜿蜒的梧桐树影,每一道纹路都在渗出血珠——这是强行引动本源与凤凰共鸣的代价。白浅指尖凝起狐族灵咒,素白裙摆无风自动,雪凤刺绣化作流光缠上他手腕:"停下!你的灵脉会枯竭的!"
"唯有梧桐树引,凤凰才肯长栖。"陆明华转头冲她一笑,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病态的艳丽,"你看,这城池..."话音未落,素锦裹挟着金红火焰撞碎云层,金橙色广袖撕裂处露出缠绕着锁链的手臂——那是西王母为约束她降下的禁锢咒。"陆明华!你用命换来的繁华,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她额间凤羽金钿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化作利刃。
白浅旋身挡在陆明华身前,银发如瀑散开,九尾狐玉簪爆发出刺目青光。素白裙裾猎猎作响,腰间突然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凤凰虚影——正是她体内沉眠的白凤凰本源。"素锦,你当真不明白?"她的声音带着冰棱般的寒意,"当年西王母将我们的本源一分为二,不是为了争斗,而是..."
轰鸣声响彻天地,金凤凰突然昂首发出清越啼鸣。它周身燃起的天火竟化作万千流光,没入每一株梧桐的根系。原本苍翠的灵木瞬间褪去绿意,转为温润的琥珀色,枝干扭曲成琼楼玉宇的轮廓,树冠垂落的枝叶幻化成飞檐斗拱。琉璃瓦在半空凝结成型,每一片都映照着凤凰火焰的纹路。
素锦的攻击在触及白浅的瞬间,被一道金色屏障反弹而回。她怔怔望着眼前景象,金橙色裙摆突然黯淡无光——方才凤凰之力扫过她的本源印记,竟将西王母的禁锢咒灼烧殆尽。"不可能..."她踉跄后退,眼底疯狂与迷茫交织,"明明我才是金凤凰选定的宿主..."
陆明华倚着白浅缓缓站直,玄金长袍上的梧桐纹路重新焕发生机。他抬手轻抚过空中凝结的琉璃窗棂,指尖掠过之处,窗纸上浮现出白浅的剪影:"凤凰择木而栖,从来不是偶然。"他转头看向白浅,眼中爱意几乎要将人溺毙,"这片梧桐林,本就是为你而种。"
街市上,绫罗车马踏着祥云穿梭往来。驾车的瑞兽口吐明珠,将道路照得亮如白昼。商队载着四海珍宝鱼贯而入,车辕上雕刻的九尾狐与梧桐树图腾交相辉映。白浅望着这盛世,忽然感受到陆明华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梧桐树的脉动与她体内白凤凰的震颤,正渐渐趋于同一频率。而暗处的素锦握紧了染血的凤凰翎,眼底的妒火被新燃起的执念取代:既然凤凰之力能解开禁锢,那么...
琉璃瓦上凝结的凤凰火焰尚未熄灭,素锦已化作金芒俯冲而下。她金橙色的广袖翻飞如烈焰,撕裂的袖口下,被凤凰之力灼烧过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却依然不减眼中疯狂:“陆明华!你既愿为她燃尽本源,我便让这所谓的繁华,随你们一同葬入火海!”话音未落,周身骤然腾起三丈高的金红色业火,将整片天空染成血色。
白浅瞳孔骤缩,素白裙裾瞬间鼓胀如帆。她反手将陆明华推至身后,银发间的九尾狐玉簪迸发出刺目蓝光,雪凤刺绣化作实体,张开羽翼挡在两人身前。“素锦,你可知强行吞噬凤凰之力会魂飞魄散!”她的声音裹挟着狐族灵力,却被业火灼烧得破碎。陆明华抓住她的手腕,玄金长袍下的梧桐树影再度浮现,苍白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古老咒文:“浅浅,让我...”
“够了!”素锦的嘶吼穿透火海,她额间破碎的凤羽金钿突然迸发强光,整个人化作半透明的凤凰虚影。金橙色的火焰中,隐约可见她背后浮现出西王母的虚影,锁链缠绕的虚影正疯狂挣扎:“都是因为你!白凤凰本该是我的助力,是你夺走了一切!”她俯冲而下的利爪上,凝结着带着剧毒的凤凰血。
千钧一发之际,金凤凰突然自琼楼顶端的琉璃凤首中冲出。它周身流转的天火竟化作液态,在空中凝成一面金色盾牌,将素锦的攻击尽数拦下。陆明华趁机牵动梧桐灵脉,地面轰然裂开,万千琥珀色藤蔓破土而出,缠绕住素锦的凤凰虚影。“素锦,别执迷不悟!”他的声音带着灵力震颤,却掩不住其中的疲惫,玄金长袍上渗出的血珠,将梧桐暗纹染成暗红。
白浅望着被困的素锦,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她抬手轻抚过金凤凰的羽翼,素白裙裾上的雪凤突然与金凤凰共鸣,化作流光融入对方体内。刹那间,整座城池的琉璃建筑都开始共鸣,发出清越的凤鸣。“当年西王母将凤凰本源一分为二,是希望我们能相辅相成。”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你若愿意放下执念,这繁华盛世,本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素锦的凤凰虚影剧烈震颤,金橙色火焰渐渐黯淡。她望着白浅与陆明华相握的手,又看向金凤凰眼中流淌的悲悯,突然发出一声悲鸣。虚影消散的瞬间,一枚染血的凤凰翎坠落在地,而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街市上,绫罗车马依旧川流不息,商队的驼铃声混着孩童的嬉笑,飘向那座由梧桐树与凤凰之力铸就的巍峨宫殿,在月光下,诉说着梦华王朝未完的故事。
金凤凰的悲鸣尚未消散,琉璃城的夜空突然裂开蛛网状的暗纹。素锦残破的金橙色身影自裂隙中坠落,发丝凌乱地缠绕着断裂的凤羽金钿,原本明艳的广袖如同焦黑的羽翼,却仍死死攥着那枚染血的凤凰翎。她踉跄着撞碎街边的鲛人灯,散落的珍珠滚入血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虹彩。
"还不够......"素锦喉咙里溢出带血的嘶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西王母说过,金凤凰不容分割......"她周身骤然腾起幽绿的鬼火,竟是以本源之力强行融合凤凰翎中的残魂。陆明华瞳孔骤缩,玄金长袍下的梧桐树影疯狂扭动,他挥袖射出的藤蔓在触及鬼火的瞬间化作飞灰:"素锦!你在燃烧神魂!"
白浅素白的裙摆掠过满地狼藉,银发间的九尾狐玉簪泛起霜色光芒。她望着素锦逐渐透明的身躯,记忆突然翻涌——昆仑墟的月光下,那个将最后半块仙饼塞进她掌心的少女,与眼前癫狂的凤凰公主重叠。"住手!"她张开双臂挡在陆明华身前,雪凤刺绣化作冰棱刺向鬼火,"我愿将白凤凰本源......"
"假惺惺的慈悲!"素锦的笑声撕裂夜空,金橙色的瞳孔彻底转为漆黑,"当年你若肯让出本源,又怎会有今日?"她突然化作流光穿透白浅的防御,凤凰翎直取陆明华心口。千钧一发之际,金凤凰俯冲而下,羽翼间迸发的天火与鬼火轰然相撞,震得整座城池的琉璃瓦都簌簌作响。
陆明华趁机扣住素锦的手腕,玄金长袍上的梧桐纹路亮起刺目光芒:"三百年前,你在弱水畔救过我一命。"他的声音带着震颤,掌心渗出的血珠滴在素锦腕间,竟将鬼火灼出缺口,"那时的你,比这凤凰翎还要纯净。"素锦浑身剧震,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却被更深的恨意吞噬。
就在此时,荒原深处的梧桐林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万千灵木同时倾倒,枝干相互缠绕着化作通天巨塔,树冠垂落的金色藤蔓编织成穹顶,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白浅望着陆明华因过度使用本源而惨白的脸色,素白指尖贴上他胸口:"我们一起。"狐族灵力与梧桐灵脉轰然共鸣,在穹顶绘出白凤凰与梧桐树交缠的图腾。
素锦被禁锢在图腾中央,看着白浅与陆明华交握的手,突然想起西王母的冷笑:"双生凤凰必有一死,这是天道。"她疯狂大笑起来,金橙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将地面染成诡异的花纹:"好一个梦华王朝......我要这繁华,陪着我的执念,一起下地狱!"话音未落,她的身躯轰然炸裂,化作万千金红色的咒文,没入逐渐成型的琼楼玉宇。
街市上,绫罗车马的铃铛突然集体碎裂。商队的瑞兽发出不安的嘶鸣,载满星月的宝车在原地剧烈摇晃。白浅握紧陆明华的手,感受着他愈发虚弱的脉搏,抬头望向天空——金凤凰的尾翎扫过之处,琼楼玉宇的缝隙间,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如同毒蛇般,悄然缠上了梦华王朝的锦绣华章。
黑雾如毒蛇般顺着琉璃砖瓦蔓延,所过之处,原本流光溢彩的建筑泛起诡异的青灰。陆明华强撑着站直身躯,玄金长袍下渗出的鲜血将梧桐树纹染成暗红,他抬手结印,试图用灵脉压制素锦残魂的咒文,却因本源亏损而力不从心。白浅见状,素白裙裾翻飞,九尾狐玉簪化作流光没入她掌心,狐族灵力如潮水般涌入陆明华体内。
“别勉强。”白浅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银发被咒文的黑气染得灰白,“我们一起...”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缝隙,素锦的残魂裹挟着金橙色火焰破土而出,她的面容虚幻却狰狞,金冠碎裂,只剩半片凤羽垂在脸颊,眼中燃烧着疯狂与绝望:“陆明华!你宁可损耗本源也要护着她?当年在昆仑墟,为你挡下天劫的人可是我!”
陆明华身形微晃,记忆如利刃刺穿心脏。那时的素锦确实如骄阳般耀眼,为救他不惜承受雷劫,金橙色广袖被劈得粉碎,却仍笑着说“值得”。此刻她凄厉的质问在耳畔回响,梧桐树灵脉剧烈震颤,几乎要冲破他的封印。白浅察觉到他的动摇,指尖凝起狐族灵咒,雪凤虚影盘旋在两人周身:“过去的事已无法改变,但现在,你若陨落,这万千生灵...”
金凤凰突然发出清越长鸣,周身天火暴涨,直冲云霄的烈焰将黑雾灼烧出大片空洞。尾翎扫过之处,荒原上沉睡的梧桐古树纷纷苏醒,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