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牙分割成黑白两种街道,皎洁月色撒下厚厚白霜,四周一切静谧。
昏黄的路灯下,两道慢慢长影。
马路上人少,酒吧门口音响还在唱着土嗨哥,两人从灯红酒绿走出。
姜宇吃力拉着程允南。
灯下两人身影在无限拉长,猛然“哗”的一声周围身影载进一旁草从里。
……………
姜宇趁着程允南醉酒什么都听不进去大胆吐糟:“程哥,你刚说我游戏的事我这次可是真社死,你就不能改改你那嘴吗!”
看着这个神志不清的人自己到底也只有这个时候磨点嘴皮子。
姜宇无奈,摸出兜里手机,看到一个电话打过来,瞄了一眼电话号码,默默挂断。
正在此时程允南开口哼了几句,可惜他一句全听不清程哥说的什么。
姜宇把人扶好,那想到程允南这个家伙又自己坐进里面,只好作罢,他自己去附近便利店买点解酒东西。
?草丛内的人倒是什么都没听清,他只觉脑子天旋地转。
草丛里一转眼就见通体雪白的蓝眸大猫优雅的舔着腿上的毛。
猫?
哪里来的猫啊?
正在程允南还在疑惑哪来的猫。
“我就到了。”少年特有的清冷声回应着电话里的人。
??
蓝白的校服手臂闯进了程允南眼里,白的稍微病态的露在外面小半截皮肤在灯光下有些恍惚。
像过了很久一样,他模糊的视线才渐渐被晚上江边的凉风吹得清醒了好多。
等到刚看清发现少年明明瘦弱的影子。
虽然还是有些模糊的影子……看了个大概差不多………………。
月光给眼前的少年染上了一股清冷感觉,他微微皱眉头看着程允南那狼狈的样子。
少年抱起猫就要走,程允南见他要走魔怔似伸手抓了少年的衣角。
他感觉如果自己不抓住,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似乎--
喝醉了,可能是--真醉的不省人事。
就这样程允南边抓着少年边看着这个瘦弱冷清的少年,少年抱起白猫,看着半坐在草从的程允南。
月光下漂移的黑色短发,怀里那只不理他的白猫咕噜咕噜叫着。
那人又想走,然而他还没走一步发现草丛的人还没松开手,程允南抬头瞥见少年那双清澈清冷眼眸,轻轻松了手。
少年想到什么,摸了摸口袋,很快拿出一个硬币,飞速递给了程允南,似乎怕地上的人找他麻烦。
连忙说:“我没有了。”他说完之后抱着猫急匆匆走了。
?啊??
程允南此刻还没想明白。
………………
过了一阵儿,程允南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喊到:“草,我不是要饭的啊!”。
但人早就走远了,他都来不及追人就跑了?
真是?自己真是醉糊涂了--
程允南这般想着,自己撑起身子,酒吧门口一条江,夏日风在江边吹得人冷嗖嗖的。
酒醒不少,他呆在路灯下静静看着。
街道上很少的人,萧条风轻轻吹着,背后酒吧却是灯红酒绿,里面的人喝酒解郁闷,跳舞的跳舞。
他默默看着发呆,等着姜宇。
不久,穿着校服的短发的人,走了过来。
“程允?看来你醒酒了啊?”手上拿着牛奶和一瓶水。
“嗯,姜宇,我请个假。”
“?怎么?不想上学?”姜宇也蹲下身,不知想着什么,在柏油路上扣着卡在缝隙里的小石子。
“你想什么呢……”
“好吧,我给你请,不过说好,后面理由你要自己和老江说,他年纪大,知道我们什么假话真话。”
程允南应下后。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程允南拿起他放在一边的牛奶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有没效果解酒,但味道不错。”画风一转,这小子又站起身,“不行程哥你给我个准数,别赖账。”
“我还能少你一口吃的不成?”程允南喝着牛奶,捏着瓶盖的手顺道一拳。
“虽说不能,但你还是给我个准数。”某人捂着被打的头不服气的嗡嗡道。
这小子看来非要犟着给个时间,一点不让。
“下星期六。”
“成,到时候我要去芙蓉楼吃好的。”姜宇抬头看向他。
“知道了,饿不死你。”他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眼睛,姜宇也恰当骑上电瓶车走了。
“后天见,哥。”说道带上头盔卡扣。
“嗯。”
穿过酒吧吵闹的外室,四五个包间里,他找到自己的一间,靠在沙发上,盖了一条薄毯,裤兜里的硬币“滚”了出来。
他伸出手拿在手里,这个房间正好可以看月亮,硬币和月亮重合。
仿佛这么小小的一个硬币就可以“遮蔽”月亮,可惜月亮还是月亮,硬币还是普通硬币,四周皆是月光。
他看着茶几上几盒不知谁没抽完烟头露出,桌上两个酒杯,一个碎了,一个完好无缺。
瞬间没了心情,盖着毯子翻身睡下。
早晨间,他翻开沙发缝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十点整。
起身走出,几位服务员打扫好昨晚人群狂欢结果。
程允南出门在拐口早餐店里买了一袋包子和豆浆,隔壁超市老头才推出一把摇椅,又准备晒晒太阳。
“梨爷早啊,又晒太阳啊。”
梨爷轻轻看他一眼,眯着眼,嘴里念叨“你小子啊,不早了,太阳都晒背咯。”
“我看您不也是刚醒吗?”程允南搬出玻璃柜旁的小木凳,坐下来和他打趣。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
程允南没告诉他是刚才买早餐的牛婆婆“埋怨“这个懒老板。
“活了半辈子,还不允许老骨头睡懒觉啊?”他摇着蒲扇惬意道。
他一辈子给了个老婆子死了,自己就一个人有时候开开店,大部分时间打打牌。
“梨老头你也和我掰扯,和那些老头打牌声都不吱。”豆浆太烫,他吹凉喝了一口。
“我也赢过的。”老头的蒲扇拍了拍头。
“行。”程允南起身把垃圾扔了,不和这老头聊天了,“你老继续晒您的太阳。”
“哎!凳子你给我放回去。”
“懒老头自己放。”程允南直接拐角,看见身后老头挥着扇子气匆匆样子,忍不住笑。
走到槐阳路上,一边许多杨树,市中心有一棵几百年的流苏,前些天看到花开了很久了。
今天他还是想去看看。
树形端庄秀丽,满树流苏状白花,冠如白雪,枝条稠密,树荫下似不似还有几许微风。
树下正好有大姨大娘从家里搬出来的长椅板凳,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吃了饭在这里乘凉,几个眼尖的人见是程允南,招手让人去坐坐。
他也承情。
“程家小子啊,你最近咋样?”关心道。
“是啊最近不见你,是不是上学没时间来这?”
“萃岚阿姨看你几天不来还好奇你怎么了?”
程允南很多时间都会来这,不管是不是上学他都会来这溜达一圈,这里的人呢认识了他,有几天不近啊他,和一个聊了一会儿甜的阿姨就是不是等自己。
突然大娘说起楼上居民楼上702的八卦。
“楼上那一家子昨个又开始闹,我在门口瞄那么一眼,那女孩被她男人打的可惨了,就瘫在地上。”
“是吗?有这事?”说话是新来一个阿姨,穿着碎花裙,短发阿姨看上去四十多年龄,听见有八卦靠过来,大家也是闲聊自然不会在意多一个人。
“是啊。”聊起来,拉着身边的姊妹一圈说道:“她心甘情愿嫁到这的,我看啊就是太招罪,没找到一个好男人。”
“是啊,我听说那男人以前还蹲过大牢,才放出来,这小姑娘啊。”几人说话声音不小,程允南被先前几个阿姨遗忘在旁边。
刚才还说想他,一个八卦下去他就挤出去。
“这才几天就开始打人了,怀了孩子那还得了?”大娘嗑着瓜子。
“怀孩子?这个男人我看八成不想让那小姑凉生孩子哟。”
“上次报警不就是?警察做了调节就走了,过后那男的不照样打?结果打还更狠了。”
“也是哦,可怜一个好好女娃娃成这个样子哦--”老花眼镜的大娘是楼上607的主人,隔了一个楼层,这老破小楼那里隔音,“我失眠经常半夜就听到,楼上全是那女娃娃哭声,哎哟,这辈子遭罪。”
“我还听说这女的好像是被那男的骗回来的,一天天就知道在家里打媳妇,做饭也要媳妇……”
“还有这事?我听其他小区的人说是女的得了病染给男的才这样。”新来的阿姨唏嘘说道。
“你听那些小区人说什么假话,我们小区还不了解?那孩子文文静静,一看就是个乖娃娃。”微胖带着丝巾阿姨说道。
程允南看着一圈阿姨唠嗑着,默默离开了。
走在路上心里想这那个八卦:[楼上702?不是说是个鬼屋吗?]
前几年物业就说他便宜出租那间屋子,他原本以为落了鬼屋名很难出租,想不到物业还是有办法。
姜宇估计给自己请好假了,明天他去上学解释一下。
“702……”他嘴里念叨着,一个女人一瘸一瘸的从小区们口保安亭出来,看到程允南身形,低下头遮住脸从他身边走过,怀里塑料袋蔬菜露出。
很新鲜的。
看来是阿姨口中702那个女娃娃了,程允南粗略看了一眼,转头离开,走过十字街口,左边是踝民路。南边是安康路,前面腼央路口人好像是姜宇。
看来已经放午饭了。
他还没吃,姜宇见是自家程哥跑到他的面前:“哥,走我家去,我姐也下班了。”
“好,赶巧我没吃饭。”
“我家有,走。”姜宇拉着他往右边走,“几经波折”由程哥买单的菜和熟食带到了家。
门口姜宇用钥匙打开门,姐姐刚好到门口看见程允南来急忙喊进屋。
家里二三十平方米,家具什么都有,厨房姜宇被打发进去还在忙碌,姜宇姐姐二十多岁左右,叫姜倩,一年前搬出他们老房子,还是程允南帮忙找的这个地。
“允南啊?你最近怎么样?”
‘我一切还好,就是看姜姐和姜宇在这住得习惯不,顺便来蹭个饭。”客厅桌上有几个苹果,他拿一个吃。
“还是多谢你帮忙,要不是你我们也找不到这样的房子。”姜姐那里不知道这样大的房子才三万多。
“我来蹭饭的,应该我来说谢谢。”他笑了笑。
说到蹭饭,姜姐起身去厨房把自家弟弟赶出来,和自己同学说说话,姜宇带着围裙,手拿着一个卤好猪耳朵。
刚想着顺嘴啃一口就被姐姐卸下围裙,抢过猪耳朵,吐糟:“饿了就吃点水果,饭一会儿就好,磨磨唧唧。”
他坐下,望着茶几上毫无食欲苹果,报告道:“对了,程哥老江给你找了个新同桌,看上去很不错。。”
“同桌?”程允南皱着眉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