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悬在夜空,偶尔一阵云飘过,明暗变换。
简九忘把温琦桉搂在怀里,看着月光下的点点红痕,随着月光的黯淡而又不甚清晰。
她伸手擦去女孩眼角溢出的泪花,不由自主吻了上去。
温琦桉从灭顶的快感中缓过神来,小丫头今天不知犯什么病,格外放肆。她感觉自己那里应该肿了,想到这里又有些不服气,凭什么每次都是自己软成一滩水,她倒好,永远一身蛮劲儿。
她把眯着的眼睛睁开,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在被子里的手抓着散落的头发暗暗用力。不过她现在也没多少力气,顶多能让简九忘感觉到头发被拉扯。
简九忘看着温琦桉递过来那一眼,眼角泛红眸子透光,好一副春水滟滟的景。
心里便有了几分发热,手又有些蠢蠢欲动。
“现在程程不在这。”温琦桉似是累极了,把那满眼的春色闭上,淡淡开口。
旖旎的气氛消散个一干二净。
窗外的月被阴云遮蔽,光暗了下去。
简九忘看着怀中的脸庞随着暗淡下去的光逐渐模糊。
她把头埋在温琦桉的脖颈,妄图汲取几分勇气。
她想起刚知道自己想要休学时的父亲,这个在成长过程中近乎透明的男人,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即便如此,办公室的空气还是如粘稠的液体一般流淌着,让她每一次吸气都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离开院长办公室,坐在车上,男人点燃一根烟。
父女两人很少单独见面,往往是一家三口吃一顿饭或是其他什么,而爸爸从不在妈妈面前吸烟,因此简九忘很少见到男人吸烟。
烟味真呛鼻啊,简九忘心想,怎么熏的人眼睛发酸呢?
“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男人开口了,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知道。”简九忘低头看着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你想学画画,我给你找最好的老师。”男人顿了一下,“你一事无成,废物。”
窗外的鸟鸣变成嘈杂的尖叫充斥她的大脑。
乍暖还寒,冰渗进她的骨子里,刺疼至今。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来自温琦桉的指责。
自己是个懦夫,没有灵感,就因为这样荒谬的可笑的原因而选择停下自己的学业。
但是这是自己的爱人,将来要共度一生的人。
对爱人,要坦诚、忠心。
简九忘抬起头,哑着嗓子低声说,“我休学了,因为没有灵感。”
“吓死我了。”温琦桉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我还以为你做坏事被开除了呢。”
紧接着,简九忘感觉到一阵柔软贴在自己唇上,带来扑鼻的桃香。
女孩的唇一触即离,简九忘却按着接了一个深入强势的吻。
她睁开眼,月光倾洒,碰上一双盛满温柔的眸子。
“没事的,灵感没了再找就好了,一年、五年、十年,我陪你。”温琦桉轻喘着气坚定地开口。
简九忘点点头,两手撑在床上,身子放在了温琦桉的上方。
“姐姐,我们再来一次吧。”她虽说是询问,却并不在意答案,手已经往下探去。
柑橘味和桃香的碰撞,酝酿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
自从知道简九忘成绩好,温琦桉干脆物尽其用,让她好好发挥自己的价值。
温琦桉自己的口语就不太好,她也知道口语不好会吃亏,于是在知道简九忘有一口流利的英语后,干脆利落的让她去教口语课。
简九忘第一天兴致勃勃,揣着满腔的热血上了岗。
第二天偃旗息鼓,安安稳稳的上自己的课。
第三天陷入癫狂,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她有些怀疑自己了。
“姐姐,”她把头靠在温琦桉肩膀上,“我感觉自己英语一点也不好,我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简九忘非常认真的说,她是真听不懂,一节课下来只能勉勉强强听出来个hello。
温琦桉心疼的揉着女孩的太阳穴。
“没办法啊,这里的孩子口语差,音标也不太行,要不你先教她们音标?”温琦桉给她想了个办法。
简九忘想着音标应该容易点,答应了下来。
她回家专门用程孽试验了一下,教了两个多小时,小丫头便已经磕磕绊绊的掌握了下来所有音标。
之后再多拼读一下就没什么问题。
但是简九忘忽略了,程孽是跳级到六年级的,她本身,非常,非常聪明。
聪明人的脑子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在第二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课上把元音讲了,剩下几分钟的时候抽查,能读出来一半的都少之又少。大部分就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单纯地看向自己。
简九忘有些微死了,整个人都萎了,包括那一方面。
温琦桉对此还是有些满意的,原本那种频率她本来就承受不住,现在倒是好了。
不过她绝对不会跟简九忘说,她一开始就图谋着这个。
当老师哪有不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