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瑞下午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教室，并向班里几乎所有的男生炫耀自己的新牙，白子昕的念头彻底消失了，像张嘉瑞这样的人，哪里像会经历家暴？他家暴别人还差不多。

“呦，嘉瑞，可以啊，门牙掉了依旧生龙活虎啊”

“害，别提了，那车逆行，我俩就撞上了，结果我脸就磕到水泥地上了，我去，牙磕出去三米远，那车还给跑了”

白子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嘉瑞还不罢休，凑到白子昕的面前跳舞，

“男神你笑起来真好看”

白子昕推了他一把，

“没皮没脸”

学校里的山楂树熟了，入了秋不少同学爬上树去摘，还是初秋，山楂涩的很，偏偏有几个男同学不信，把山楂揪秃了才罢休，树下面全是坏果子，人凑近一闻，空气中都弥漫着涩味。

张嘉瑞左看右看没有人，三步上了树，

“你快下来？”白子昕低声说，“校领导看到怎么办？”

他就知道张嘉瑞一肚子坏水，放学恳求他留下来，结果去摘山楂

“哎呀，没事的”张嘉瑞手一伸从顶上揪下好几个果子，山楂树摇摇晃晃，有一些撑不住他的重量

白子昕没听他的，转身就走，结果听到身后，

“哎！”

山楂树的一个树枝折断了，张嘉瑞重重的摔到地上，牙齿受到二次伤害，张嘉瑞疼呲牙咧嘴

白子昕连忙小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张嘉瑞摇了摇头，泄愤似的拿起手中的山楂，一口咬了上去，酸涩味混着鲜血味的铁锈味，差点把张嘉瑞催吐。

白子昕看着张嘉瑞的脸色由白到绿，结果挤出一个微笑，喃喃道“真甜啊”

他的手凑到白子昕眼前，“来一个？”

白子昕是想拒绝的，但是他看到张嘉瑞还带着血的牙齿和期待的眼神，……有点心软了

张嘉瑞又往嘴里扔了一大颗，像回味似的咂咂道

“我刚才那是磕的，这山楂真的甜，你尝尝吧”

白子昕将信将疑的吃了一颗的一半，霎时间，又苦，又涩，又酸的味道在他的味蕾间炸开，“呕”的一声，白子昕把山楂吐了出来，眼角被山楂酸的眼泪都出来了

张嘉瑞也好不了多少，刚才有多装，现在有多惨，他吃了一大颗，也在吐山楂，但是他看到白子昕那个样子，哈哈哈哈忍不住笑了出来，分不清眼角的眼泪是酸的还是笑出来的

“张嘉瑞！”白子昕怒吼一声，抬手去抓张嘉瑞

张嘉瑞转头就跑，耳边呼呼刮着风，脚下的跑道似乎还残留这夏天的余温，初秋的风夹杂的些许凉意。

白子昕一抬手，抓住了张嘉瑞的帽子，猛然一拽，张嘉瑞整个人向后仰跟白子昕翻滚在了一起。

张嘉瑞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笑，白子昕有些恼，去挠张嘉瑞的痒痒肉，张嘉瑞前仰后歪，正好看到白子昕的眼睛

白子昕的眼睛里映照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昕的瞳孔很黑，但是在他的眼里张嘉瑞看到了一点光明，不是自己身上的，是白子昕眼里的

山楂酸涩让少年铭记心底，或许张嘉瑞永远想不到，他后来忘不了那个初秋，还有那个眼中映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