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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乌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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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来了?”

“乌贼、乌贼!”

银筝想起来刚才阿杞说的“乌贼打伤了哥哥”,英眉皱得难看。

“什么东西伤你?”他转头去问银晚酬。

这一转头,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左手腕一直被他紧紧锁着。银晚酬受了伤,体温冰凉,透过他柔软的指腹一阵一阵地传过来。

看得出来银晚酬是真的有些紧张,攥得他……有点疼。

可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墨鱼精。”银晚酬道。

“……万刍岭出来的?”

“不是,”银晚酬呼吸有些急促,不着痕迹地往银筝身前坐了一点,在那令人心慌的“啪、啪、啪”的拍打声缝隙低声道,“这家的主人原本是屠夫,靠宰杀乌贼发家的,身价不菲。”

银筝了然,这家人的富裕从刚进这院子他就发现了。

“因果有数,他们做屠夫生意十几年,杀了太多乌贼,又都用的是同一块俎。俎里本就残余着成千上万乌贼的尸身,又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同胞血肉的浸润下,逐渐生出了强大的怨恶灵念,几年前化成了墨鱼精,杀了这家的男主人,整夜整夜骚扰恐吓女主人和孩子。”

这下银筝明白为何院子里一片狼藉,为何小姑娘回家如履薄冰,又为何屋子里的陈列如此奇怪。

“为什么是晚上?”银筝问。

“男主人每天凌晨5点起身杀鱼,会在头一天晚上将要杀的乌贼挑出来,捆在刀俎旁。”

“被挑出来的乌贼要经受一晚上的恐惧与折磨,所以也想让这家人尝尝同样的滋味。”

“那为什么不跑?”银筝看向更黑暗处的角落,一对母女躲在床榻上簌簌发抖。

“大乌贼捉迷藏很厉害,每次、每次都躲不掉!”阿杞拖着稚嫩的哭腔说。

到哪里都躲不掉。

银晚酬低着眼,有些沮丧道:“我杀不了它。被它困在这里。”

“可我进来时,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

“多一个猎物,何乐而不为?”银晚酬挣扎着站起来,“仙君,去跟阿杞一块。”

银筝一顿,盯着门外蠕动可怖的黑影,提声道:“你说什么鬼话。”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僵住了。

银晚酬并未回头看他,原本抓着他手腕的五指滑入他掌心。

十指相扣。

银筝绷直了背,听见银晚酬说:“不是说让我把你绑在床上吗?去。”

他呆怔了半晌,难得地笑了。

他剑眉星目,一笑仿佛能发光,唇边梨涡深得出水。

左手被人扣着,他舍不得松开,从背后单手抱住身前的人,在他后背轻轻咬了一下。

“下次,右护座。”银筝面颊贴着银晚酬散发着皂荚香气的后背,环在他腰间的指尖收紧,“下次让你绑。”

银晚酬轻叹口气,想发功让凌云的剑气把人直接缠了扔床上,可他身上有伤,发力不稳,凌云剑气还未触碰到银筝,就反被清浊缠住,两股凛冽剑气乍看僵持不下,再一看又胶着似漆。

“银晚酬,听话。”

银筝迈到银晚酬身前,转头给了他一个强势的、又蜻蜓点水般的吻。

漆花木门“哐”地一声开了。

墨鱼精玩儿似的,前戏根本不是在试图闯入房中,这道房门,再加上之前阿杞和母亲用来加固的桌椅,对这只精怪而言仿佛不存在。

顶多,算是玩具。

它一遍遍地拍打房门,是戏弄,是恐吓,是像孩童玩捉迷藏一样的倒数。就像无数个深夜,屠夫宰杀墨鱼前在俎上的洗刷和试手一样。

倒数够了,就进来了。

银筝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到这只墨鱼精的脑袋,它的触手顶部甚至比房梁还要高出一些,整个身子乌黑乌黑,像一团粘稠得化不开的脏墨。

它开了门,却不先闯进来,当头给整个屋子浇了一通黑汁,房间里顿时弥漫出一股又臭又腥的气味,令人作呕。

银筝揽紧银晚酬飞身躲避,落地时没让一点污秽沾到他,而自己却没能完全留心幸免,白色袖袍上黑斑点点。

银晚酬蹙眉看向他的衣物,拔剑割断了染污的袍袖,又抬手拂去银筝鬓边混杂着汗液的黑汁。

银筝阻拦不及,懊恼道:“干吗还要弄脏自己,一个人脏还不够吗?!”

“我本来也不干净,”银晚酬静静地说,“晚酬已经比仙君先脏过一回了。”

若不是他当年开了鎏金城门,银忱被害,日魔阴谋不会得逞,银筝也不会失去父亲母亲,而后万念俱灰受制于日魔。

当他得知真相,亡羊补牢般地从日魔座下精怪手里夺回鎏金人,一次次孤身闯刀山火海,一次次死里逃生,又回到银筝身旁。

他只是想把他擦干净。

银筝心念骤动,把银晚酬往床边一推,携着清浊飞身而出!

“仙君——!”

墨鱼精庞大如参天古树,银筝先绕到它身后斩下它的墨囊,墨鱼精痛嘶一声,半边触手伏于地面,以便它降低视野看清低空状况,另半边触手群魔乱舞,试图抓住银筝和他的剑。

银晚酬挣扎着起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银筝眉头锁着,双目有神,执着清浊游走于墨鱼精各只触手间,剑眉星目在此刻越发立体出挑。

他仙力低微,几年来也没真正迎过敌,出剑哪怕跟自己比都还要生疏些,可举手投足没露出半分胆怯,游走躲避的同时不忘挥剑划破了墨鱼精的几处要害。

尽管只是划破,未能伤其根本,还是惹得墨鱼精十分不快,愈加躁怒不安。

银晚酬看得微微出神。

“娘,仙君哥哥好厉害!”阿杞突然开口,从她娘亲身后探出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可是仙君哥哥怎么像我第一次做饭的时候那样,又积极,又紧张的?”

“仙君哥哥威名布天下,绝不会是第一次杀妖怪!”

银晚酬会心一笑。可不是第一次吗?

众人还未完全回过神,却听一声闷响,墨鱼精把几只触手甩进门内。

银晚酬心下一惊,目光飞速而过,门外已没有了银筝的身形。

糟了,在触手之下!

银晚酬当机立断,凌空斩了那几只匍匐在地上丑态百出的触手,顿时墨汁混着血液喷薄而出。银晚酬顾不上擦拭,俯身蹲下去寻人,果然发现银筝被皮糙肉厚的触手压制了。

“仙君——”

他刚想把他扶起来,刚被新鲜砍下几段触手的墨鱼精怒意大发,一掌扫了过来,正中银晚酬心口。

他应声倒下,还不忘把银筝护在身下。

墨鱼精借机收了触手,暂时退开,再度藏匿到门外。

院中、屋内,刹那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房门还大敞着,霜华月色倾洒而下,打在银晚酬垂下的长睫上。

银筝的手颤抖着,没有动。

阿杞“哇”地一声哭了:“娘、娘,我害怕……哥哥是不是死了?”

她娘亲抱着她,夹着啜泣轻声安抚:“阿杞别怕,不哭,我们阿杞只要不哭,就是最勇敢最厉害的……”

银筝脑中有一根弦绷着,不敢去碰。

他说:“阿杞,把门关上。”

声音很轻,怕把什么惊醒了似的。

阿杞止住哭泣,抬着泪眼看自己的母亲。

她母亲道:“去吧。阿杞没哭就已经很勇敢了,不介意再多勇敢一些吧?”

阿杞点点头,慢慢走了过去,闭着眼不敢往外看,抻着小手把门合上,还不忘把门边的桌椅板凳都拖过去,把门抵得更紧。

做完这些,阿杞踌躇着,又朝他们走近,怯声叫道:“哥哥……?”

银筝还被银晚酬压在身下,两人紧密贴着,他甚至分辨不出两具身体间的起伏,是来自于他的呼吸,还是来自于银晚酬的。

但他仍然坚定道:“哥哥没事。”

他深吸一口气,才出声叫身上的人:“右护座,起来,你压到我了。”

右护座没动。

银筝心跳猛然加快几分,尝试动了动,发现自己没被完全压死。他连忙翻身而起,顺势扶住即将滚落一旁的银晚酬。

“银——晚酬。”

银晚酬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并没有应他。

银筝忙低下身,掀开他左胸检查伤口,发现原先那道血窟窿又深了几分。他蹙着眉,毫不吝啬地又倒了几把银骨粉到他的新伤口上。

“银晚酬,”他说,“再不醒我就——”

因为二人位置的改变,月华从银晚酬的睫毛滑落至他的唇畔,衬得他的唇更加盈白。

要把他的唇染红,染得充满血色。银筝想。

他咬破自己的嘴唇,倾身吻下去。

上次在仙京,银筝偷吻他,银晚酬先是呆怔地任银筝亲了一会儿,才猝不及防地把人推开。而这次这一吻,没有了银晚酬的躲避,银筝吻得很深、很投入,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开又褪去,终是被银筝自己舐干舔净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银晚酬的唇色似是红润了些,复又低头缠绕。

阿杞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啊!”地尖叫一声,捂着脸跑开了。

银筝舌尖还抵在银晚酬的牙上,闻声觉得好笑,唇角刚刚弯起些许弧度,就感到上唇被人轻轻嘬了一下。

他头皮一麻,原本轻搭在银晚酬肩上的手忽而收紧用力向下按,想要追着那股嘬他嘴唇的劲而去。

再给一点吧,再给一点吧。

银晚酬已经在他身下睁开眼睛,他的鼻息混乱,与银筝呼出的欲浪厮磨交错。

“仙……”一声低吟从他喉间逸出。

人醒了,银筝大喜,可又不想立刻舍去这份旖旎的沉沦。他吻得更密,借着银晚酬这声低吟,舌头探进去,搅弄了个天翻地覆。

银晚酬周身微颤,有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任身上人把他搅弄得发软发麻。

他不知怎的,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待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握在了银筝因常年练剑而软韧的腰上。

只是柔软之外,还摸到一片黏糊的潮湿。

银晚酬陡然清明,迅速分离唇舌,把人扶起。

银筝眼眸涣散而湿润,痴痴地看着他,叫了一声:“晚酬。”

然后他身形一晃,迎面栽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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