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子君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猫猫魔法使,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目子君是一位贫穷的猫猫魔法使。
【怎会如此!】目子悲愤的想到,顺便一口气吃下了一大口高档甜点/海鲜/烤肉/……
目子听城里混的最好的猫猫说“找个靠谱的仆人喵,只要你忠心的仆人足够多,就可以衣食无忧喵,或者像我一样找一个足够富有的仆人……”
“可我是五讲四美的三好猫猫啊”目子义正言辞的回答道“现在讲究人人平等!”
“我是高贵的喵喵星人”那猫鄙视的看她一眼“猫的事,能相提并论吗?”
目子发誓她绝对还是那个有节操有正义感有美德有道德有……总之什么都有点的猫猫。
但是,她现在肚子有点饿……。
“我试试吧……”
目子蹲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熙熙攘攘的过,偶尔才会抬头看见目子。
他们有平民,有剑士,有魔法师,有药剂师,有牧师,偶然会有贤者和先知。
日头都西斜了,目子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什么主动拜入门下(?)啊果然是骗人的】目子一边忿忿不平的感慨城里猫就是心眼多,一边在正正好的日光下打着瞌睡。
“不要啊!”一个人忽然直直的冲上来,顿时,一股巨力束缚着目子,强迫她和身后硬邦邦的家伙一起坠下城墙。
“砰”的一声,两人落地,有身后肉垫的目子没有受伤,但是传导的震荡还是让她很不爽。
“喂!你这家伙——!”
“不要死啊!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家伙反而抢着回答道。
“哈?谁?谁要死?”怒气中断,目子愣了一下。
“你不是站在城墙上想不开要……”
两人面面相觑,这下子真相大白了。
“对不起!!!”这家伙立马鞠了一躬。
“没关系……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目子怒气冲冲的挠着那家伙的头,“你这家伙!把我的终身大事都搞砸了!!!”
如果吃饭不是终身大事的话,什么才算?!
“对不起……我尽量弥补”那家伙现在看起来懊恼极了,似乎还有一点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负担的起后果的焦虑。
“呐,我问你,如果下一次遇见我这样的猫咳咳人,你还会多管闲事吗?”目子收起了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因为愧疚而分外谦卑的人。
“……会”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这样回答,他语言青涩,情绪却真挚。
“我不知道下一次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我救下了一个原本想不开的人,这就是值得的”
是个好心的笨蛋……目子沉默了一秒,然后冲着面前的人张开双臂。
“啊……?”
“抱我。”
目子想起那些有仆人的猫猫出行脚不沾地,又想到自己烂熟于心的出行魔法,忍不住心生小小的妒忌【我可是猫猫魔法使啊!为什么堂堂魔法使还要自己走路喵?】
“哦”并未过多置喙,那过分善良的家伙把她背起——可能是觉得她受伤了吧。
他穿着铠甲,是个剑士,目子看见他的刀鞘了——平平无奇甚至略有磨损。
【是一个笨笨的,善良的,贫穷的家伙】目子猫猫这样嘀咕着。
“去哪里?”这家伙这样问道。
“你叫什么?”目子这样回答道。
“柱间,话说问名字前得先自我介绍吧?”
“目子,去你家”
“……哈”?”
“还有,未来几天你要请我吃饭”
“这是补偿的一部分吗?”那家伙微微转过头,提到“补偿”时脸色变得很认真。
“算是吧……“目子将头深深埋进那人浑身上下她最中意的黑发里。
“快点哦~我饿了~”目子慵懒的拱了拱,懒洋洋的催促到。
“喂!”柱间全身的肌肉在陌生的呼吸靠近脖颈时一瞬间绷紧。而那陌生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竟让他力气没了大半。那不熟悉的出乎意料的撒娇一样的嗓音则是让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不对劲】
他恍然想到当初一起训练时朋友在休息时的悄悄话。
【当你被他人以微小的行为索要极大的代价时,你就是被道德勒索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因为自己的性格惹了不少麻烦,这句话他奉若珍宝。
但其实它还有后半句,他一直不懂的后半句。
【但是……如果那是个女人,还是那种很特殊的女人】
【你就得小心行事了】他的朋友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和其他人挤眉弄眼。
他这么多年,被男人算计过,也被女人算计过,他一直在想,什么是【特殊的女人】
托着这个想要坑害他的人的大腿,手里是不同于剑士的温润。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害他浑身不对劲的人是个女人。
【特殊的女人】
他咽了口口水,最后还是把人带了回去而不是如同原计划找个旅馆。
他承认他好奇了。
【特殊的女人】究竟会怎样的坑害他,才使得他的好友这样严重的告诉他【小心行事】?!
……
在那家伙家里住了几天,出乎意料的还不错。目子抱着怀里的小鱼干,懒懒的躺在秋千上看那个名为“柱间”的剑士在锻炼。
那把剑他挥的很好,剑身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在偶尔目光相对的时候,他不知为何总是笑的很傻,然后精神充沛的继续锻炼。
他身上有元素力,很特殊的元素力,但是他却没有一根相应的魔法杖。
想来这就是他没成为魔法师的原因,一个人入门魔法师的前置条件是有元素力,而入门则需要一根适合自己的法杖。
这片大陆上有土风雷水火五种基本元素,其他都属于稀有,而稀有魔杖很贵……
【可怜的家伙……】目子嚼着小鱼干,模模糊糊的想着下一次蹭饭一定找个富裕的魔法师或者药剂师。
“累了吗?我抱你回屋睡觉吧”
已经完全适应目子“想要脚不沾地”愿望的家伙这样说到。
“训练完了……?”目子迷迷瞪瞪的问道。
“我早就在做加练了……”柱间对着目子羞涩的挠着下巴“目子其实很关心我吧?”
“…………”目子扭过头去,只是身体还很诚实的等着被抱起来。
被这个人特意卸下盔甲拥抱时,目子可以在他有力的臂弯里做一个很长的梦。
这家伙热的要命,要不是自己有冬暖夏凉魔法,他肯定抱不到我!
说的就是你,你这个炉子一样的家伙!
在幽冥森林也可以七进七出的目子还从来没有尝试着这样去依赖一个人。
“要去买小鱼干吗?还是别的……?”哄着怀里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安然待在他怀里的猫一样慵懒的人。从来单纯直率的一颗心脏第一次化成一朵未绽的花。
“小鱼干~”,尽管快睡着了,目子还是坚强的回答道。
他现在已经几乎记不起他当初对【特殊的女人】的好奇与探究了,也忘记了目子【待几天】的无礼要求。
他原本单调到有些乏味的世界被目子突然闯入,于是纯色的世界突然姹紫嫣红,开出一朵朵花来。
……
目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币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一旁的柱间点头致意。
“……?”柱间愣住。
“感谢费。”目子已经想明白了,她呆在城墙上也找不到心怡的仆人,只会有好心的傻子喊着“不要轻生”什么的把她抓下来。
她这段时间住的很满意,算是蹭吃蹭喝还要求出行工具,这样一想不给报酬就说不过去了。
她注意到他的剑鞘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她想,也许他可以用这笔钱换个新的。
“呐呐~我走了哦”目子打了个哈欠,拿着小鱼干就要出门。
小鱼干~小鱼干——咦?拽不动?
下一秒连门都被一只眼熟的手按住。
目子眨眨眼睛,拿出钱包“是……是不够吗?”
真是贪心的家伙,但是……目子想到他顶着大太阳/魔物也会给自己买小鱼干/采集甜甜果,又想到他总是傻乎乎的会被人(她)的一面之词欺骗的脸。
“全部给你了,真的没有了噢”目子还是松开了捏着“变羊魔法”的手,将袋子递给了眼前的家伙。
然后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我……目子”心里被炽烈的火烧的连话都说不完整,将手攥紧攥的“咯嘣”响,他咬着牙关才堪堪挤出几个字。
最开始,他以为目子只是忽然想要指使他买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乐意效劳,甘之如饴。
【感谢费】
自那一句话后,一切都不对劲了。
他最开始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了人不高兴。
直到看见眼前人那“无所谓”“不在乎”的眼神。
【你只是……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开我,对吧?】
一种混杂了太多东西的痛苦涌上心头,一把烈火点燃了他的心。
扶着门,他渐渐的冷静下来,一句【对不起】将出未出。
一只绣着猫猫图案的钱袋伸到眼前,成功的打断了他的话。
也给他的心火上浇油。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财吗?!我是——”一句话戛然而止,他猛地住口。
【我是想和你待在一起】什么的……这样不是更冒昧吗?
目子愣愣的看着眼前近乎暴怒的人,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却还是克制的攥着门框。
她沉默了一会,以全新的,挑剔的目光看着他。
一个贫穷的,会被她骗得团团转的仆人?
目子想了想,说到“我最近要去幽冥森林,如果你愿意,可以跟着我”
那家伙先是怔愣,然后便流露出一种欣喜来,那样子简直像个家犬。
目子想,这样的仆人如果还差劲到不能在森林里护住他自己,那就没有跟着她的必要了——她向来通过幽冥森林获取钱财。
所以说……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目子颇为郁闷的看着固执的把她抱在怀里的男人。
一路啊一路!难以想象!!!
一进去这终日不见天日的森林,她就感觉每个毛孔都展开了,她是黑夜里最致命的狩猎者。
然后她还没大展拳脚,就郁闷的发现只要自己一离开那家伙几步远,那家伙就开始用一种自以为很隐秘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那家伙的身手……出乎意料的不错。有这样身手的家伙不应该寂寂无名,更不应该如此清贫。
哦……目子转了转眼珠,怜悯的盯着这个傻大个,他不会见一个帮一个,最后连最新的刀鞘都买不起吧?
也许……
目子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新奇的在幽冥森林里的逛街之旅。也许这个人类可以成为她想要的仆人,只要他别再烂好心——再捡个其他的什么东西回来。
……
不知不觉就冬天了。冬天的目子和柱间几乎是一个个体——目子总是扒在这个大型的火炉上面,不愿意离开。
目子打着盹,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究竟为什么——柱间这家伙与她的温度魔法相比胜在哪里。
“砰砰”,耳边是规律而有节奏的心音,目子知道,在这火热的胸膛之下是一颗火热的心,这颗心会有力的跳动,无论四季。
原来如此……这个火炉有生命的温度,就和我一样,是活着的。
目子突然对这家伙充满了宽容,她想着他虽然贫穷,但是她可以使他富裕,他所缺少的稀有魔杖,无论多稀有她也可以为她寻得。
他可以做她的仆人,从此常伴她身。
她的仆人突然搂紧她,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
“你说吧”目子懒懒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目子……嫁给我吧?”他那样认真,甚至说得上谦卑的问道。
“嫁……?”目子从未在族群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