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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告别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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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决定请假回日本的时候,是在临近圣诞的一个深夜。

他和队友们刚从俱乐部楼下的酒吧出来,在门口分别。已经在阿根廷生活两年的及川早就适应了这边天气的闷热,但被晚间的风吹一下还是感觉刚刚的冰酒有些白喝。他脸颊泛着薄红,倒是没醉,还能吐字清晰地和队友说再见。他们的公寓在相反的方向,目送着队友们互相搀扶着离开后,及川长出一口气,撩开自己的衣服扇了扇,试图祛除一些酒味,然后才慢悠悠地往公寓赶。

路上有很多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及川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附近有很多体育俱乐部和酒吧,在这个时间还徘徊在街头无非是想有一个美丽舒畅的夜晚,及川并不排斥,但也谈不上喜欢。

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因为还没有完全掌握西语,跟队友们说话都是磕磕绊绊的,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的喝酒邀请,每次都跟着一起去。总是喝的满脸通红,醉眼朦胧。队友们不靠谱,听他大着舌头说自己可以,没问题,就真的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家,然后他们再转场喝下一轮。那时候及川的酒量还没有练出来,走了几步腿就有些软,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休息,垂着脑袋闭着眼醒酒,正犯困的时候脸颊被一瓶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住,他迷蒙着睁开眼睛伸手去拿,眼前却先蹲下一个人。

一个穿着十分火辣,有着一头漂亮的棕色卷发的女人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上床。

没错,直接问他要不要上床。

及川的脑子像被钟敲了一下震得发蒙,什么?他迷糊地问。

他动手去开那瓶冰啤酒,但手指抖动不已,错开了好几次都没碰上拉环,女人笑了一声帮他打开然后递到他嘴边,他就着喝了两口,要喝第三口的时候突然被女人摸了一把喉结,他猛地清醒过来往后仰了仰,眼神惊疑不定。

女人愣了一瞬间,而后笑起来,又说了什么但及川没听太懂。他一直用防备的眼神盯着女人直到她又摸了一把他的脸离开。

啤酒罐早就掉在地上,流出去一大滩酒液,及川看看地上,又看看女人的身影,脑子一团乱麻,还不太能意识到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他头痛欲裂从床上醒来,穿戴整齐去了俱乐部,刚到场招呼都没打就被队友们围上来一通嘲笑。

他们问他昨天是不是有个女人找他。及川点点头。

又问那女人是不是很漂亮。及川思索了一会点点头。

还问是不是喂他喝了几口啤酒。及川艰难地点点头。

紧接着队友们就发出震天响的嘲笑,原来那个处男加未成年是你啊,彻!哈哈哈哈哈,酒吧里传疯了!

及川这次不点头了,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追问之际,大家却都开始训练了,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戏谑和调侃。总之,尽管及川并不清楚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自己,被小看了,从各种意义上。

这件事还没完,那之后,队友们更热衷于叫他出去喝酒,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他的酒量,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成年人,但及川知道,这只是他们为了看戏随便找的由头,因为会有很多本地的年轻女郎找他搭完话之后嫌弃他是个处男加未成年。

及川曾虚心向队友们请教过,未成年他可以理解,毕竟胶原蛋白摆在那里,年龄小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为什么明明没有深入接触过,他处男的身份却暴露地这么明显。

他试图给自己证明,举着影山的照片向队友们介绍说这是他的男朋友,但更加不遗余力地被嘲笑了。

处男的形象更深入人心了呢,彻!

收到了这样的评价。及川没忍住仔细盯着手机上影山的照片看了很久,也看不出来到底从哪里得出的结论。直到有一天又喝酒,有个队友被他猛灌了很多杯,醉的特别快,语无伦次地跟他说原因。

你们俩看着就像搞一辈子柏拉图的,嗝——知道什么叫柏拉图吗,彻?

及川看着手机上关于柏拉图恋爱的介绍,面无表情拍开队友勾他肩膀的手。不知道,他说。趁着队友醉的厉害,他双手啪地拍上队友被酒精熏红的脸,非常认真地宣告,我不是处男,至少不会当一辈子的处男。

他自以为狠话放的响亮,甚至久违地打开手机和影山说了这件事,虽然很怂地撤回了。但态度摆在这里,只要他一成年,他坚信自己不会还是处男。

他和队友说的话,原以为队友喝醉了不会记得,可他仍旧在第二天迎来了铺天盖地的嘲笑。

fine,及川生无可恋地推开往他身上扑,笑到站不住的队友。

仔细想想,那段被嘲笑的日子仍然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又走在深夜的街头,及川时隔两年再次回忆起了这件令他哭笑不得的事情。他找了个椅子坐下,现在是深夜十二点,日本那边应该是白天十二点,及川摸出手机给影山拨过去一个电话,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接通,影山的声音传过来。

“喂?”

“嗯。”

“有什么事吗?及川前辈?”

“你在吃饭吗?”及川没有回答影山的问题,倒反问他,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等影山的回答。

“对,我在吃训练餐,牛岛前辈坐在我对面。”

及川不自觉地撇撇嘴,“我又没问他……”

“前辈还没有睡觉吗?”

“睡觉了还怎么给你打电话啊,笨蛋吗?”

影山吃饭的动作顿住,把手机从耳朵边挪下来皱着眉看了看正在不停计算着时长的通话界面。

“那是有什么事吗?这个时候打电话,及川前辈应该睡觉了吧。”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影山再次放下筷子,换了一只手接电话,“及川前辈心情不好吗?”

“一般吧。”

“……”影山于是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任及川在对面说着,他则专心地吃饭。

“臭小鬼是不是又把我放在桌子上,喂 !”

“把我拿起来!”

及川在电话的另一边不停地抱怨着。影山却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他吃完饭后看见及川还没有挂电话,于是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自己则离开把餐盘放到回收餐具的地方。

及川一直在碎碎念,喝了酒之后他会话多,本来今天没到和影山打电话的时候,但他突然想起过去,就没忍住和影山打了电话。

“喂,小飞雄,又快到圣诞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如果今年你许愿想见到及川前辈,也不是不可以……”

“不会还把我放在桌子上吧,可恶的飞雄!”

“那个,你知道柏拉图是什么意思吗,小飞雄?”及川耳根有些红,他揪着裤子上的线头故作自然地说,“我觉得,我们现在也——”

“及川?影山现在不在,你有——”

电话迅速地被挂断了。

牛岛茫然地举着传来忙音的手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牛岛前辈?”影山走过来。

牛岛把手机递给他,顺便提醒他:“及川挂了,他好像有事要跟你说。”

影山应声,随便在身上擦了擦手,就又给及川回拨过去,刚响一声就被拒接了。

如此反复几次,及川都拒接他的电话。影山站在原地和牛岛面面相觑,“可能,及川前辈现在有事吧。”

牛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刚刚挂电话也很突然。可能就是突然有急事。”

远在阿根廷街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及川双手抱着脑袋,从喉咙里发出崩溃的声音,“我是笨蛋嘛!”

及川默默地打开手机购买机票的软件,三下五除二为自己预定了一张十二月二十号回日本的机票。回程未定。

虽然买票的时候很硬气,但去向教练请假的时候及川还是没忍住出了一身汗。

假期时长倒没问题,反正临近圣诞,把他去年没休的年假补一起也可以。回日本也行,他来阿根廷两年都没有回国一次,仅有的这一次应该不太会被教练苛责。训练也没问题,这段时间俱乐部的训练赛不多,大家都等着过节。请假理由也是现成的,日本离阿根廷很远,只是回去一趟,坐飞机就要三十多个小时,一来一回再加上呆在家里的时间,短短的圣诞节假肯定不够用。

这些都没问题。

问题在于,以上这些他都不想写。因为这毕竟不是他回家的真正理由。及川咽下一口口水,盯着正用奇怪眼神看他的教练,手心都紧张的冒汗。

在请假的申请单的理由那一栏里,及川写了一行字,再次引起俱乐部的轩然大波。

——告别柏拉图。

他们俱乐部的总教练大笑着亲自盖了章,拍着及川的肩膀祝他达成心愿。

队友们更是开心地提前为他开了一个庆祝脱离处男身的party,尽管及川极力拒绝了。

大家都很欣喜可以看到及川的爱情更进一步,就连以前调戏过及川的那些女郎都跑过来敬他说他终于要从处男毕业。

及川被这样的氛围渲染得自己也很开心,直到他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箱,把一切都准备好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才后知后觉感到空洞。

我在干什么呢?我甚至没有跟飞雄说过我要回去,现在却还有一个小时就要登机了。及川抱着U形枕抖了抖腿。他大衣的左边口袋里装着一盒安全套,右边口袋里装着一小管据他队友说特别好用的润滑液。行李箱早就被托运走了。

他没有时间后悔,只能乖乖地随着人流涌上飞机。

好吧,及川坐在位子上,最后看了一眼手机,队友们一个接一个地给他发祝福的信息,他看也不看,点开和影山的聊天记录。

我要回来了。

他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久久没能按下去,直到他听着空姐的提示把手机关机。

飞机平稳地在空中飞行,及川无聊地看着窗外浅淡的云,又睡觉,脑袋靠在后面,睡得昏昏沉沉的。他的安全套和润滑液秘密地放在口袋里,如果他愿意牵着谁的手揣进口袋里,那这些就不会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从日本到阿根廷的时候,及川想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远的距离吗?跨越半个地球,乘坐飞机都要三十多个小时。从阿根廷回到日本的时候,及川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味飞机餐的难吃程度,乘务员就已经开始提醒他们马上就要降落,让他们做好准备。

及川坐起身子,摸摸口袋,把手机开机。

他重复着关机前的操作,打下我要回来了,却始终勇气不足,没有真正发送出去。

给他个惊喜,及川为自己开脱,然后心安理得地删掉了那一行字。

然而事与愿违,即使及川做好了回来时会很冷的准备,也在走出机场的那一刻急匆匆又缩了回去。他还没有让影山看到他回来,就先被日本的天气给了个惊喜。

他只穿了一件大衣,只能耍帅,避寒保暖的功效那是一点没有的。及川没办法只能先去机场内部的商场买羽绒服。

他裹好自己推着行李箱出来,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的脑壳发凉。随便进了一辆出租车,他报出自己要去的地方,然后坐在后排抱着自己开始想见到影山要说什么。

很久没有接触到那么冷的空气,及川在车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司机却误以为他有风寒,赶忙把车窗开开透气,及川被卷进来的风吹得一个激灵,脑子都清醒了不少,挪着屁股坐得离开启的车窗远了些。

他正需要有人跟自己说一说母语,激发自己的语言系统,但司机一路都很沉默,车上也没放电台,而是不知名的歌剧,嚎叫的很凄厉,宛若杀猫一般。

及川再次把视线移到窗外,欣赏着东京街头的夜景。他从没在东京打过比赛,正因为如此,他也几乎没有来过东京这座城市。外面很热闹,临近圣诞,店铺和街道都装点着庆祝圣诞饰品的饰品,甚至还有人扮演着圣诞老人在街头发气球。

看着这些景色都随着移动的车辆在身后缩小然后消失,及川的心情渐渐和缓下来,他想,等他走到体育馆的门口就要给影山打电话说他回来了。

太久没见,及川甚至不能记得走之前影山的身高到他哪里,虽然影山每次抽测都会给他汇报现在的身高,但总归不会超过他,及川自信地握了握拳。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司机很快就把及川带到了目的地,及川给他付钱等他找零的时候才听他说了句谢谢乘坐。

及川不计前嫌地用熟练的日语回复他,辛苦你啦。

下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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