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烧红的烙铁落到金发男人身上,皮肉烫熟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被烫的胸膛没有一块好肉,大大小小的伤口异常可怖。
“不!不要拔我的指甲!我给你喝我的血,我给你喝!”一个男人惊恐地看着吸血鬼士兵手里的指甲钳,整个人头皮发麻。
岂料士兵只是冷笑一声,拿起他的一只手,眨眼间一片透明角质物沾染着血腥落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惨叫。
在看到旁边的梳洗和剥皮之刑时林希恍然想起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这个事实,这里有东方的酷刑未必就没有东方人。
或许他该先考虑回到东方大陆而不是现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男人的大叫,整张后背的皮肤被剥落下来,而吸血鬼士兵化为残忍的剥皮客将人皮挂在晾晒杆上展示。
“真该让人类教会来看看你们的惨样,被剥皮的滋味儿怎么样?”
一位主官走了进来,中年男人,生得高大威猛,目光如炬。林希认得他。
长老会的长老之一。
在看到东方奴隶的时候男人目光顿了顿,想起了斯图亚特身边那个小后裔的嘱咐:“奴隶犯了错殿下邀他来观刑,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林希知道吸血鬼是可以自由选择年龄的,选择青年居多,长老会独树一帜中老年为主,可能是为了看起来有威严。
浓郁的血腥味儿让男人两指置于鼻下微微皱眉:“以后我来之前不准用大刑,臭死了。”
“想试试吗?”男人不怀好意地走到他面前。
林希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无动于衷是对这些希望看他笑话的人最好的蔑视。
果然,男人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无情铁手狠狠钳住他下巴逼迫林希直视他:“把我当空气?”
林希眼中透着疲惫:“我只是不想理无关的人。”
这些受刑的人无一例外都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袍,应该是人类教会的人。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吸血鬼无法抗拒的血液诱惑变得厌恶?
男人笑得诡异,“没人不知道你的大名。”他瞧了瞧他身上的永夜锁链,“你的剑呢?”
“收了。”
“白魔法呢?”
林希抬起手铐脚链:
“如你所见。”
男人:“现在你就是待宰的羔羊,如果还这么一副不会讨乖的死模样,我是不会跟斯图亚特求情放你离开的。”
林希:“请便。”
男人抚掌:“好。不愧是圣子的奴隶,骨头也比一般人硬。”巴掌声清脆响了几下,“把人带上来。”
黑发奴隶黯淡无神的目光在他手下把地牢的几个人带上来的那刻猛地变成了喷发的火山岩浆,充满恨意的眼神如同利剑射向他。
身为长老的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些都是你在这里的老熟人吧?”
“他们是不会魔法的普通士兵,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想干什么?”黑发奴隶没有察觉自己话语中的颤抖。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队长、香烟哥、撬锁哥、田鼠哥、干饭哥,零零总总但凡在牢里跟他说过话、有那么一点点交集的人都在这里了。
男人勾起他下巴:“模样生的不错,难怪把斯图亚特迷得头昏,几次三番对你留情。”
几人流露出惊恐和诧异,林希在接触到他们的目光后竟有种在街上被扒光衣服的耻辱感。
他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血奴。人类之耻。
“将普通牢房的士兵带来战俘营实施酷刑,斯图亚特知道吗?”
男人笑笑:“大家给他一分面子叫他主帅,别忘了,是他自己卸任,现在整个军营由长老会统筹,他算犄角旮旯的哪颗葱?”
“殿下,是这样吗?”
男人心中一惊,猛地回头,空无一人。
“呵呵……”
嘲讽的笑声传来,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男人心中不由羞恼,捏紧他下巴:“以为我不敢动你?这里有的是看不出皮肉伤痕的刑罚——”
林希挪开他钳制的手:“我和这些士兵血溅当场麻烦的是你,如果你放了他们,我可以跟你做一笔交易。”
男人挑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林希:“你不想让我好过无非就两个原因,一我杀了纯种,二我是斯图亚特的奴隶。”
男人眯起眼睛:“我可没有因为你是斯图亚特的奴隶而为难你。”
“是吗?”林希用一旁的刑具划破手掌,滴滴答答的血流下来,“想尝尝吗?纯种不惜搭上命也想尝一尝的、血族主帅的奴隶的血。”
“不仅可以折磨我这个该死的奴隶,还是光明正大地羞辱斯图亚特,怎么样?”
腥甜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就像散发着芬芳美味的病毒在场所有的血族几乎都被这味道勾失了魂,鼻尖萦绕的味道仿佛要将人溺毙。
面对一种激发本能的、无法抗拒的吸引和诱惑,男人忍不住抖了个激灵,指甲扣进肉里让自己保持清醒。
“好啊……”男人几步跨到他面前,拽起他手掌舔走即将滴下的血滴,鲜红的颜色弄脏了脸颊和獠牙,他却毫不在意:“从今天起每天孝敬我一杯血,一天没给——”他指了指牢房门口的几个几乎被吓呆了的士兵:“他们就是下一批进战俘营的人。”
林希用流着血的手掌扼住男人咽喉,目露凶光:“放了他们。”
男人嘴角微勾,抬手招了招血族士兵便将几人押到梳洗刑具前,林希手下骤然捏紧,男人冷笑:“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我数到三,你考虑清楚。”
“三。”
士兵得了眼神命令,将其中一人松开绳子扒掉外衣。
男人沉默不语,目光却并未胆怯。
与林希对视,林希只觉被针扎了似的,队长眼睛里写满了“不要答应”,本该出现的厌恶、惊恐却丝毫不见。
“二。”
队长被押到了梳洗床边,上身赤裸。
充斥着铁锈味和血腥味的刑床根根长钉锋利无比,在自然光线的照耀下隐隐散发寒光,没有人怀疑滚上一遍这钉子不会把人的心肝脾肺肾扎穿。
“一。”
队长闭上了眼睛,任由血族士兵将他抬上梳洗床。
很快,一道缓而虚弱的声音如同救世主响起:“住手。”
东方男人疼得呲牙咧嘴,为首的吸血鬼还伏在他的手掌处,吸得粉白色的肉都翻出来,抽空评价了句:“你果然跟传说中一样对人类心软。”
舌头不舍地钻了钻粉嫩的肉,男人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块暗红色绸巾细细给东方奴隶包好伤口,同时发话:“把他们带出去。”
士兵微微一顿,男人眸子扫过去:“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士兵垂首,牵起捆着战俘的锁链。
干饭哥不忍心看了看嘴唇发白、额头布满冷汗的东方人,林希察觉到他的目光,勉强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干饭哥似乎想上前看看他却被身旁的吸血鬼扫了一眼,动作顿时吓住。
“要不要给你们点时间叙叙旧?”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阁下还是不要这样笑了。”林希装作一副被吓到毛骨悚然的样子:“我起鸡皮疙瘩。”
男人嗤笑一声,眼底的血光明灭忽闪,抬起他手掌,似乎十分满意:
“今天的血就算喝过了。”
东方奴隶缩回手,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