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蛋了今天,我说的。”我咬牙捏起拳头,放出狠话。
闫桉不以为意,“哦,是吗?”
我伸手就往他脸上去。
闫桉反应迅速,身体往后仰,我手瞬间和闫桉脸颊拉出一大截距离,根本碰不到。
我直接一个站起身的大动作。
想跨过拉胚的机器往前去,我信心满满。
闫桉看我站起来,有点慌了,“你干嘛!你干嘛,你干嘛!别站起来啊,捏杯子啊。谁允许你离开座位乱走动的!”
我压根不管,“今天我可能活不了,但你必须死。”
说罢往前走去,闫桉伸手做出阻挡的样子,但是并未起身,嘴里叫嚣着:“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管啦。”
我一边走一边表演着邪笑,仿佛一个采花大盗,说着经典话语:“叫啊,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哈哈哈,哈哈哈。”
吗的,刚说完经典台词,绊到插线板了。
我直接在闫桉腿旁一个跪扑。
手不合时宜的紧紧抓在他的胸前。
超了,这下真成了采花大盗了。
我头一低可以埋在自己双手间,以及闫桉的八块腹肌里。
我现在真的需要时间静静,浅浅埋一下。
我虽然需要素材写小说,但是也不必处处是素材。
闫桉也是愣住了,这个场景好熟悉,好像在家里,不久前刚发生过。
此刻我无话可说。
闫桉看着狼狈的我,试探的开口问:“你,没事吧?”
我埋着的头没抬起来,瓮着声音道:“没事,只是有点丢脸罢了。”
闫桉双手张开,有泥他不好扶我,只能等我从他身上爬起来。
或许是良心不安,闫桉突然开口安慰我:“没事,丢的脸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我抬起头刚想反驳不是你的脸你不在意。。。。。
就听到闫桉说道:“我说的是我不在意了。”
气煞我,我就着这个姿势,仰头生气的睨了他一眼,握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我在意!我在意!丢的是我的脸,你就是个看笑话的!!”
本来这个姿势,这个桥段,摔倒在男主怀里,应该是一个暧昧的氛围的,拉近感情的好机会,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我恨不得再踩他一脚。
但是不能。
所以我站起来后看了一眼绊倒我的插线板,上去踩了一脚,也算是出气了。
明明看见了有插线板的,也是抬高了腿走的,见了鬼了。
闫桉看我的一系列动作,笑出声,道:“你干嘛,小学生吗?”
我往自己座位走,就算是背影看上去也是恶狠狠的,头也不回的回道:“大学生,大学本科生,大学本科财经管理学院的一名学生!”
很幼稚对吧,但很符合我cos大人的状态。
闫桉扑哧笑出声,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道:“嗯,大学生。”
我:“蒜q。”
说罢我就重新开始捏泥胚,闫桉也不再和我玩闹,我们两人算是又重新干回正事了吧,我忽然灵光一闪,叫了声,“闫桉。”
“怎么了。”他抬起头。
我眼疾手快,在他脸上抹了一下。
“yesyes!”我兴奋的炫耀,“还是被我抹到了吧,嘿嘿嘿嘿嘿。”
闫桉结结巴巴辩解,“你,你那是,你那是趁我不备,不算,不算,你不偷袭绝对,绝对碰不到我。”
我:“略略略略略略。不听不听。”
闫桉:“切~我不跟你计较。”
我:“我才不跟你计较。”
闫桉:“我快捏好了,你还是个泥团子,气死你。”
我:“。。。。。。”
我:“我马上就捏好超过你。”
闫桉:“别吹牛了,我才不信,我才不相信~哼。”
我:“。。。。。。”好吧,我有被气到。
我:“你看好吧,我捏的快得很,到底谁快还不一定。”
闫桉:“那我就看好咯~”
我:无语了,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可爱娇俏的声音说一些毫无杀伤力的话。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被气到,配合你演出罢了。
我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捏胚。
前台小哥其实一直在看我俩,只是乖巧的看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毕竟现在店里就我和闫桉俩人,不看我俩,小哥也没啥看的啊,上班又不能玩手机。
前台小哥在前台歪着头托着腮,淡淡道:“又是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小情侣的约会内容来做手作杯子是一个什么必备的流程吗?”
小哥内心os:好无聊,好无聊,你们怎么还不来找我帮忙。
看着我俩战损的模样,小哥都等的麻木了,讷讷道:“不找我帮忙吗?求你们了,快找我啊,不然后面烧坏了还的是我重新做。”
我和闫桉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
闫桉本来以为自己差不多了,可是扩大塑形的时候,不知道是手法没有掌握好还是怎么的,杯子内壁歪了,拯救不回来,就只好打乱重做。
此刻的我,已经重做第三回了。
这泥团是有什么魔力吗!!!!
为什么刚开始的泥团非常好塑形,现在的泥团就跟五六岁的小孩一样叛逆的不行,你捶它一拳他就给你瘫在哪里,你扣不起来,也整不好形。
我炸了。
无声的半小时过去。
我看着我的极具艺术感的“杯子”,妥协了。
闫桉也是和我一样无可奈何,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做起来还是非常困难的。
我俩带着战损妆去找了前台小哥。
小哥在前台都快望穿秋水了,终于来了。
不过男生胸前两个清晰的泥手印是什么情况?玩这么花的吗?这里可是公众场合,禁止玩****,谢谢配合。
小哥面带微笑服务,道:“需要什么吗?”
我有点心虚,但是又不想小哥帮忙做,因为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面子。
我轻轻撞了撞闫桉胳膊,小声问道:“你要小哥帮忙重做吗?”
闫桉也小声回我:“不要,我很喜欢我的杯子。”
我不甘示弱,“我也不要,我也很满意我的杯子。”
哼。
闫桉对小哥道:“我们做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小哥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做,做好了?你们自己做好了?我不信。但还是体面的问了一句,“你们自己,做好了?”
我俩同步的点点头。
小哥笑容持续尴尬,道:“我去看看呢。”
三人看着面前的两个勉强可以称作杯子的东西,小哥一脸命苦,旁边俩人一脸心虚。
小哥:好好好,非常好,好得很呐。
小哥体贴的再次确认的问道:“这个,你们这个,烧出来可能会容易裂开,要不要再修一修?”
我:“不用了。”
闫桉:“不用了。”
我俩异口同声,这个过程太煎熬了。
再也不会想玩泥巴了。
小哥心已死:“好吧,我给你们拿烤干的工具,把这个泥胚烤干后就可以拿下来上色了。”
说罢便带着落寞的背影走了。
小哥内心:苍天呐,这个月重做杯子加二,我祈求你们等下上色的时候不要画的过于花里胡哨,不然就等着收破烂吧,这b班真是上不下去了。
我俩乖巧的在原地等候。
小哥帮我们弄好工具后,我俩就在原位烘烤着杯子。
我一边烤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骚扰着闫桉。
我:“桉啊。”
闫桉:“怎么了。”
我:“我算是你的好朋友吗?”
闫桉:“。。。。。。”这才几天,你想让我怎么说呢。
闫桉:“算吧。”
我声音拔高:“算吧?”
闫桉:“算。”
我满意点头。
我:“那你可以夸夸你的好朋友,我的杯子吗?”
闫桉:“不可以。”
我:“为什么?”
闫桉:“好朋友是拿来坑的。”
我:“。。。。。。”我竟无法反驳。
我:“那你会坑我吗?”
闫桉:“会的。”
我:“那你可真是个坏蛋。”
闫桉:“谢谢夸奖哦。”说完,闫桉看着面前的水桶,旁边还有没有干的泥,坏心思的手指沾了泥。
闫桉:“你把手张开给我。”
我:“干嘛?”
闫桉:“给你一个东西。”
我听话的把手摊开伸过去。
闫桉虚虚握着拳,在我手掌上方张开,然后快速的在我手心点了一下,留下一个大泥点子。
然后发出“kikikikikiki”的怪笑。
我嘴角微抽。
不愧是我大天蝎,挺记仇啊。
我把手伸回来,看着手心的泥,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我要让闫桉愧疚,晚上睡不着都要起来忏悔,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平静的开口,“你这是干嘛?”
闫桉笑着回道:“给你一点泥~”
我:“干什么用的?”
闫桉:“气你的。”
我一副遗憾的模样,悲伤的垂着眼,带着凄凄的语调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在给我盖章呢,刚才才勉强承认我们是朋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你给我标记呢,结果。。。。。。唉。。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
闫桉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一会儿才紧张的开口,道:“你你你你别这样。”
我:“唉,错付了。”
我将手握拳后放在心口,伤心道:“上赶着不是买卖,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虽然在表演,但是我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的,杯子还是在烘烤着,什么是主次我还是分得清的。
但是闫桉这边就有点慌乱了。
闫桉好像有点当真了,手上烘烤机器的方向都偏离了杯子。
一紧张就结巴的老毛病又出现。
闫桉试探开口道:“你,你骗我的吧,我就,我就逗你一,一下,哪有什么这些有的没的,你,你别,你可别骗我了,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就是那个,报复你一下,小小的报复一下。
磕磕巴巴的解释,我在对面继续保持凄凄凉凉的模样,微微低着头,嘴角止不住的抽抽,我快忍不住了,好想笑。
我:“那你夸一下我做的杯子。”
闫桉眼眸微垂仔细观详了一下我的杯子,这,该从何夸起啊,一个不大不小的圆柱体,哦,不是,上面要大一些,杯壁凹凸不平,但是看得出来尽力修补的痕迹,从艺术角度来说非常独特,从正常的角度来说,这实在应该是个废弃品。
闫桉有点为难,不知如何措辞,想了半天道:“好,好杯子。”
此刻如果有特效,我头上应该掉下三条黑线。
我:“好~直白的夸奖。谢谢你。”
闫桉:“不客气。”
。。。。。。
我看不下去了。
我:“嘿,对面的帅哥,你在烤什么呢。”
闫桉听罢才将自己的视线落到自己的杯子上,热风完全和杯子擦肩而过,做了老半天的无用功。
闫桉:“或许,是在烘烤一些尴尬的气氛吧。”
我:烂梗,杖毙。
我:“你伸手。”
闫桉:“干嘛,你想要报复我?”虽然在怀疑,但是还是乖巧的伸出了手。
我没说话,只是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用力的握了握。
姐今晚主打一个让对方愧疚式交友。
确定我和闫桉的掌心贴合严密之后,我松开手,看见我俩掌心同样的泥,我才满意笑笑,将手与闫桉的手放在一起,看着他认真的说道:“给你也盖章啊,我最好的朋友,闫桉,没有之一。”
闫桉内心疯狂os:我刚才说了什么?什么报复?报复什么?我在说什么?真该死啊这毛胚嘴。
我朝闫桉抬起手晃了晃,闫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