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白幼宁听着里面传来的闷响声,到底有些心疼,忍不住求情道:“爹,别打了,哥会没命的,罚一罚就行了,真打坏了还不是您自己心疼?”
“哼!我才不心疼,我没有这种丧尽天良的儿子,连这种道德败坏的事儿都能做出来,谁知道他以后还会做些什么?”白启礼没好气地骂道。
“幼宁,我这是在帮他……”末了,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要知道,路垚是有尊严的,就算他再喜欢楚生也受不了这种屈辱,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受不了被当成畜生一样关起来,今天若是你没及时赶去,倘若他真的把路垚带回去,倘若路垚进了他家的门,那扇大门一旦关上,他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我这是在帮他啊!”
白幼宁现在想想也是挺害怕的,她爹说得对,万一他哥今儿真的脑子不清醒,真的把三土带回去,别说是拿铁链子拴住了,就是把那扇门一关,以三土的性子,保准不会再原谅她哥了,那个时候,可真是完了……
“爹,那也别打了吧,要是……”
“老爷,路先生来了!”白幼宁正要继续求情,管家就匆匆过来通报。
路垚回到家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冷静,他知道乔楚生回去会面临什么,虽然心里一万遍告诉自己跟他无关无关,可就是坐不住,也管不住自己的心,还是来了白家。
“让他进来吧。”
“三土,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
路垚摇了摇头,自然也听到祠堂里面的动静,心有些抽痛,竟是一时分不清是心疼,还是发病了,目光越过白老爷子,看向后面紧闭大门的祠堂,轻声开口道:“别打了,会出事的。”
白启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无奈叹气,“孩子,我替我家那傻小子跟你道个歉,到底是太过年轻,做事莽撞,不经过大脑,还望路先生多包容。”
“无碍,别打了,不是他的错。”
既然楚生心心念念的人都来求情了,那这场责罚也可以到此结束了,示意管家去叫停,把人送去卧室,白幼宁找来些药正要去看看,就被路垚抢先一步开口了,“我去吧,我去看看他。”
“也行!”
正好借此机会,多相处一下~
卧室里,少年看着后背鲜血淋漓的人,眼眶还是忍不住的红了,食指轻颤的给他上药,下手的力道轻之又轻,生怕弄疼他,如果此时乔楚生醒着,一定会看见路垚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
上完药,蹲在床边拿着纱布给他包扎,蹲久了膝盖有些不舒服,撑着胳膊坐在床边,搓了搓膝盖,盯着他发呆,伸出手摸了摸他松软下的头发,喃喃道:“乔乔,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路垚一直守在他床边,确定伤口没有发炎,才准备离开,起身的时候胸口一痛,还好及时扶住桌子才避免摔倒的惨状,掏出药吃了两粒,直到症状缓解才走,走的时候也嘱咐白幼宁,不要告诉他自己来过。
白幼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叹气,“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爹,你说,他们还有可能吗?”
“他今天来,便是最好的证明!”
小姑娘懂了,释然一笑,是啊,倘若路垚心里没有她哥,那今天,楚生哥就是被打死,他都不会来的。
只要心里有他就好,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家伙是个心软的主儿呢……
乔楚生一醒来就要找人,还是被好几个下人摁在床上的,白幼宁无语的骂道:“你好好养着吧,他没走,在家待得呢。”
“还有,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是想挽回三土,还是想让他恨你?你们既然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应该知道他的性子,他心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真把他关起来折断他的翅膀,你们就没有未来了。”
“我知道……”乔楚生靠在床头无助地闭上眼睛,“可我没有办法了,我知道我一旦这么做了,他绝不会原谅我的,可是……”
“没有可是,哥,我今天话就放在这儿了,人是你惹难过的,自然要你去哄,但至于怎么哄你自己琢磨,那些歪门邪道的法子趁早丢掉,如果,你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还有,三土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你把他关起来把他当成什么了?你气路家把他当老鼠一样关在地下室里,乌鸦别嫌猪黑,你现在的做法跟路家有什么区别?”
“你就先在家养着吧,别去找他了,他也刚刚出院,身子虚弱的很,再折腾下去又该进医院了。”
这话一出,乔楚生就蔫了,不敢去打扰他了,也确实冷静下来想他该怎么追回他的小少爷,其实细想想,那天也是病急乱投医急糊涂了,现在想想,后果不堪设想,要真把他关起来,那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