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思遐爱》
楚楚微梦/文
第104章
孙思淼听着他这话，觉得他在卖关子，她倒像是真的有种招了他的道的感觉。
她有点甘愿咬钩的感觉，就等着他来钓。
孙思淼坐在桌前，肩胛线挺拔，脖子像是白天鹅一样修长优雅，白色的绒绒毛衣，整个人染上了一层温柔，点头开口：“好。那就等着到时……”
烤肉还在继续，滋啦滋啦得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楚稀辞又下了很有特色的酸菜，伴着肉片烤出的油，酸菜很快也熟了，吃起来酸酸的，和烤肉一起吃起来很搭。
孙思淼吃了一口，感觉是酸酸搭配烤肉很解腻，而且酸菜腌得很新，吃起来很脆生。
她很喜欢这样的口感。
烤盘上的肉冒着扑面的热气，和冷冷的冬天相比，多了几分烟火气。
吃着吃着，孙思淼看着旁边放着的一头大蒜，有点蠢蠢欲动，只是，想到生吃大蒜口气会很重，最后，放弃。
孙思淼看了看桌上的大蒜，又抬眼偷偷看了眼楚稀辞。
心里想着不吃大蒜了。
自己的心竟控制不住地噗通噗通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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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办公室里，除了顾嬴湛和楚稀辞，羿翩然和裴语究也在的。
顾嬴湛郑重其事地说：“我已经劝过他了。”
“但是你能懂的。”
顾嬴湛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那天我们还在办公室外吵了一架，我也拗不过他。”
“所以我是真的没辙。”
接下来顾嬴湛就把大致情况，跟羿翩然和裴语究两人叙述了一遍。
“思淼血液中的变异细胞［Purpuric Variant Erythrocytes, PVEs]含有PetrifyinX32蛋白，这种蛋白能够与细胞表面的特定受体结合，触发细胞“Petrifyin”效应，使细胞失去活性，而导致患者经常发烧、晕倒，出现吐血的症状，而之后还可能会出现器官衰竭等症状甚至危及性命！”
“为了抑制PetrifyinX32蛋白活性，终于在找到最合适的化合物PetrifyinXCure。”
“经实验验证，PetrifyinX32Cure化合物可通过与PetrifyinX蛋白的关键结合位点结合，阻止其与细胞表面受体的结合，从而抑制其致病作用。”
“现在为了验证PetrifyinX32Cure作用，我们进行了对思淼提供的血液样本，进行了血液特殊处理，使其降低了PetrifyinX32蛋白的致病性。”
“稀辞申请了临床试验，要作为第一个试验者，帮助验证PetrifyinX32Cure对于［Purpuric Variant Erythrocytes, PVEs]的抑制。”
顾嬴湛的声音越说声音越小。
裴语究和羿翩然两人沉默地听着顾嬴湛的话。
羿翩然半天才算是反应过来，看着顾嬴湛问道：“你的意思是稀辞要输入思淼经处理后的血液，然后再注射PetrifyinX32Cure药物试剂，然后，进而测试PetrifyinX32Cure药剂的作用。”
顾嬴湛点头：“对的。”
裴语究：“那这样的话，稀辞就要冒很大风险的。”
“现在，谁都不知道，你们那个药剂会不会有潜在风险，会有怎么样的副作用，会导致怎么样的后果。”
裴语究皱眉。
然后，反问：“你们有多大把握是没事的？”
顾嬴湛听着，“这本来就是未知领域，把握？”
“说起来顶多有五成。”
“现在一切都进行的很快。”
“如果不是着急救命也许这个领域要研究很久。”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其他方案，更难行。”
顾嬴湛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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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孙思淼洗漱完，坐在床上敲字，继续码字。
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的声音，在格外的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响。
她带着防蓝光的镜片，闪着幽蓝的光泽，她的眼神透着睿智坚毅，一脸严肃。
她写的很认真的。
素白的病房里只是敲键盘声音显得格外的安静。
这时候，突然，“咚”得一声，有什么掉在地上了。
孙思淼听见了声响，抬起眼来，循声看过去。
就看到了楚稀辞手中得书掉在了地上。
而他整个人像是已经睡过去了似的，半天都没有去捡。
孙思淼拧着眉头看着，提醒地开口：“ 书掉地上了。”
楚稀辞似乎听见了她的话，慵懒地抬了抬微阖眼，伸手摸了摸地上，才捡起掉在地上的书。
“楚稀辞，你困了啊！”
“那你快睡吧？”
楚稀辞只是浅浅地嗯了一声，整个人就躺进了陪护床上，似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孙思淼忍不住多看几眼，一看今天的时间，发现刚刚7点多钟。
发觉他今天一反常态，睡得很早。
孙思淼表情不禁诧异了一下，总觉得哪里奇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然后，又盯着屏幕，开始敲起了键盘来。
孙思淼不知又敲了多久得键盘，忽然听到楚稀辞睡梦中呢喃般地发出声音。
孙思淼抬起眼向一旁的楚稀辞看去，心里疑惑着楚稀辞是不是在说梦话呀。
然后，发现被子被他拉扯地七扭八扭的盖在身上，脚都出来了。
孙思淼把稿子存上了，合上了电脑，将电脑收起来了，然后，就下了地，蹬上拖鞋，想着帮着楚稀辞拉一拉被子。
她把床上的桌子都收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楚稀辞床边，替楚稀辞将被子拉好。
萤光的灯光下，孙思淼走进了，才发觉楚稀辞的脸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红，胸口起伏着，气息也很混乱的模样。
孙思淼看着他这样，目光一滞，下意识的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脸，她的指尖一颤，感觉像是触电一样的跳开，似乎碰到了他的滚热的体温。
孙思淼一惊，眉头一挑，伸手又摸了摸楚稀辞的额头，才发现他的体温滚烫滚烫的。
孙思淼才发觉楚稀辞发烧了，意识到了这个，慌乱地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很快医生就来了。
护士率先推门而入，“怎么了，怎么了？”
“孙小姐哪里难受？”
小护士嘴里这样急忙问着，然后，安抚地又说： “顾医生，马上就到。”
说话间，顾嬴湛就到了。
孙思淼迎了上去，漂亮眉头拧起：“顾嬴湛，稀辞身上很烫啊，他好像发烧了。”
“你快看看。”
孙思淼话音一落，顾嬴湛面色就沉了几分，脸上一片阴云的感觉，然后，就走到了楚稀辞的身边，弯身查看了一下。
就让护士把药剂拿来，在一旁靠着他给楚稀辞打了一针。
弄好了一切，顾嬴湛跟孙思淼说了一句：“思淼，不用担心。”
“打一针，稀辞很快就能好了。”
顾嬴湛淡笑地说着，言语里带着几分违心的成分。
站在他床边，眼睛不离躺在床上的楚稀辞，眉眼间有一抹看不穿的凝重。
顾嬴湛走后，孙思淼又帮着楚稀辞盖了盖被子，就将床头灯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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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稀辞病了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是被梦魇缠住，断断续续地从花瓣般呢嘴唇中溢出梦话来。
深夜，孙思淼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了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长夜里显得特别得真切。
孙思淼循声望过去，才发觉是楚稀辞从床上支着身子伸手想要拿桌上的杯子，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装着水得杯子。
孙思淼赶紧过去，找了一只新的杯子，接满了水，然后，将清凉解渴的水送到了他的嘴边。
楚稀辞像是本能地将水喝了进去，咕咚咕咚地喝水的声音，孙思淼眉眼轻轻凝视着只见他的喉结在雪白脖子上滚动。
大概生病的缘故，他的肌肤像是镀上了一层银链的光芒，孙思淼的视线微滞，眼底宝石的光芒跟着闪动起来。
楚稀辞全身都是热得，比正常体温是高的，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水，全身似乎也隐隐散发着几分病气，整个人并不清明的模样。
这样咕咚咕咚喝完了水，他干涸的嘴唇滋润了几分，像是快要干枯花瓣有了露水滋润，得到了满足，唇瓣上不禁也染上了一层水光。
孙思淼见他喝完，起身又打算帮他倒一杯水，只是，她拿着杯子刚转身，她的腰肢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抱住。
被环腰抱住的孙思淼身体一僵，睫毛像是有蝴蝶踩上微颤了几分，她的呼吸跟着一窒，一瞬间，空气都像是都变得稀薄一样。
楚稀辞紧紧抱住她，他的头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似乎能够感觉到蓬松毛绒绒的脑顶，还有因为病气滚烫的体温。
孙思淼后脊跟着绷紧，大概他病的不轻，整个人烧得像是有些癔症，整个人意识不清的，只是像是本能地抱着她。
他的嘴里嘟囔着像是梦魇般的话。
孙思淼听不清他的话，只感觉，他像是慵懒的大猫一样抱着她，她的心跳也忍不住了加快起来，在胸口紊乱跳动着敲击着，像是怎么也无法抑制。
只是，他嘴里嘟囔着的话像是在她的渐渐变得分明起来。
孙思淼似乎听清楚，他这样烧的不轻意识不明时的话语。
她似乎听见了她自己的名字，“思淼……思淼……”
一遍一遍，一声一声……
“思淼……思淼……思淼……思淼……”
直到听到那句话……
孙思淼的身形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