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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悲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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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作案手法。”新一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菅原和也面前。他伸出食指,直指向菅原的脸,“今天去找他的时候,应该气急败坏的用床上的抱枕狠狠打了栗山吧。”

“栗山的袖子里,有飞进去抱枕里的细小羽毛。应该是他用手抵挡时飘进去的。”

“而你刚刚坐在一边发呆时,也注意到了黏在自己裤腿上,和栗山家抱枕里填充的一样的羽毛碎屑吧?情急之下,你只好将它摘下扔出门外,只可惜你运气不好,这一切恰好被我看到……”新一拿出一只装有证物的透明袋子,“这片羽毛上,应该能够检测出你的指纹吧?菅原。”

“我……我没有杀他!”看到羽毛的菅原脸色大变,“我是气急了,随手拿起抱枕打了他几下……可是,抱枕也不会伤到人啊!对吧?”他边说边看向自己身边的人,试图从其他人眼中得到一丝肯定,“而且我打他几下出了气,转身就走了啊!我…我没有…”

“我没有说凶手是你啊。”新一将证物收起,“只是有人想借着你打坏的抱枕,实施接下来的犯罪而已。”

目光一转,他看向站在另一边的英下竹之与广末阳子,“为什么栗山会对广末阳子小姐说那些奇怪的话?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喜欢广末阳子吧。”

“栗山从出生就要依靠药物,每次吃完药,他都会得到夸奖吧?也因此,他会误以为乖乖吃药是被爱的一种体现……”

新一撇了一眼端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栗山辅明,“但是,广末阳子无法理解其中的原因,只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恐惧。栗山不听话拒绝吃药时,你就会用‘不吃药就要被坏人绑走了’这种吓唬小孩子的话,骗栗山把药乖乖吃掉,对吗?栗山大叔?”

“……”

栗山辅明低着头,并未出声。

“这些事,你应该很早就知道吧?”

“栗山隼人近几年总是闯祸,对吗?”

“骚扰广末阳子,失足落水让菅原哥哥丢了性命,点燃窗帘差点烧到隔壁家……”

“大叔你应该也很头疼吧?”

“如果是小时候,你还可以强制性约束他。但现在你已经72岁了,即使栗山有着智力缺陷,但体力上你们相差甚远,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即便想阻止,你也有心无力吧?”

“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新一步步紧逼,走向坐在角落里的栗山辅明。

“如果放任不管,再闯下大祸怎么办?”

“就没有什么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

“被隼人拴住了38年,已经72岁的人了,还能做些什么?”

辅明坐如雕塑,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外露的表情。新一似乎很是失望栗山的反应,“怎么?”他挑起眉,“不为自己辩解吗?”

狭小的会客室里鸦雀无声,村民们面面相觑,这个案情走向真是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辅明抬起头,半透明的灰色瞳孔直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傲少年。“传闻中不可一世的高中生侦探…”辅明的嗓音低沉,“既然已经认定了我是凶手,还有需要辩解的必要吗?”

“警察先生。”他缓缓站起身,看向一边身穿制服的警员,伸出了双手,“直接带走我,是不是就可以了。”

“啊…好…”警员将将回过神,拿出手铐正要铐住辅明的手腕,却被新一一把拦下。

“怎么,这么急着就要被带走吗?”他一把抓住辅明的手腕,“不想听一听隼人的真正死因是什么吗?!”

“……”

“我一直在想,隼人袜子上的不明水渍是什么!直到后来我才想通,你为了伪造现场将隼人吊起来后,有抱住过他垂下的腿痛哭过吧?哭的很厉害,所以连眼泪浸湿了他的袜子没有发现吗?!”

“怎么?是在哭自己终于得到解脱了吗?”

“38年!一直孤身一人照顾什么都不懂的隼人,你已经筋疲力尽了?四处去给他收拾烂摊子,不停和人道歉的日子,你也已经无法再忍受了吧!所以你亲手杀了他!对吗!你想结束的,不仅是隼人的生命,更是自己这日复一日暗无天日的人生,对吗?!”

“新…一…?”

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兰看着步步紧逼,完全不给对手一丝喘息机会的少年,只觉得自己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和远离。

“是!!”

一直沉默的辅明突然激动起来,他转过身,大步走到新一面前,本就沙哑的声线因为嘶吼的过于用力破了音,“隼人一直不停地带来新的麻烦,我!就是想从这种生活里解脱出来,不行吗?!”“你问我隼人的死因?!”他的眼里布满血丝,“需要我给你讲细节吗!我就是用那个已经破损了的抱枕,狠狠地压住他,压住他!直到他无法动弹!”

“你错了。”

新一像是突然找到了能够击垮辅明的最后一丝破绽,“抱枕并没有杀死他……你把他吊起来的时候,隼人还活着。”

“什?!”

“他心里知道,爸爸要放弃自己了,所以在你吊起他的时候,他没有挣扎。”

“你胡说!!”

“我没有!”新一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活和s的勒痕,是完全不一样的。”

“隼人当时应该是失去了意识,但他在最后一刻一定知道,是你!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是你!不堪重负想要结束这灰暗的一切!是你!栗山辅明!他的父亲,了结了自己这可笑的!38年的生命!”

“只是……我仍然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会动手。”

“辅明……”突然,站在兰身边的大娘颤抖着声音,“辅明他……”

“住口 !”

似乎是想到了大娘接下来呢话,辅明厉声打断着。

“说啊!”嗅到线索的新一立即上前,“他怎样!”

大娘犹豫地看向紧皱着眉不停摇着头的栗山辅明,又转过头,看向一脸急切想要立刻知晓答案的工藤新一。

良久,大娘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辅明他……”眼泪不受控制的喷薄而出,“已经仅剩2个月的寿命了啊!!”

“他已经照顾了隼人一辈子!又怎么会在今天想要解脱呢!!”

“他是……辅明他……”哽咽的声音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可是啊……刚刚那个侦探说,辅明是忍受不住隼人带来的麻烦,所以才会亲手除掉这个自己人生中的阴影……

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是这样的原因呢!

辅明他……

是最爱隼人的人啊!!

“辅明他……是害怕自己死了以后,隼人也会活不下去……他日日夜夜的担忧,担心会有人在他走后不停地欺辱他的儿子……”大娘狠狠地瞪了一眼英下和菅原,“所以…与其留隼人自己在人间受苦……不如…不如……”

“够了……”大娘的话像是撕去了辅明的伪装,他紧紧闭上了眼,脸上的冷静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可言说的绝望。“不用再说了。”

因为太爱儿子,所以不忍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吗。

即使自己会背负上整个村子的骂名,即使在仅剩的生命里,每一天都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也还是选择了这样去做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悲惨的命运啊……

站在一边的兰早已泪流满面。她抬起双手捂住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柯南听着兰压抑的哭声,沉默的低下了头。

原本,在他想到凶手是栗山辅明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会公开推理出真相。毕竟,能够扶在已经死去的隼人脚边哭泣,直到眼泪将袜子浸湿的凶手……又怎么会是为了自己的解脱呢……

可惜另一个工藤,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柯南看向怔在一边的工藤新一,他的刘海垂下,遮挡住了眉眼。

“……真的是……”

新一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起了头。

“……比我想象中……还要精彩啊……”

“……”

“……”

“……”

“我居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原因……”

新一自顾自的讲着,像是仍在回味着刚刚大娘所说的一切。

“够了,新一……”兰的声音低沉。“原来杀人的理由,还可以是因为这个……”

“不要再说了。”

“为了自己心中所认为的爱…心甘情愿的成为凶手…”

“新一!!”

“真是精彩的案件,结局简直太令人意外了……不是吗!”

“够了!!”

兰扬起手臂,重重的,打了下去。

“你真是……”

她的眼神冰冷。

“太令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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