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哭的肝肠寸断，说几个字还容易喘不上来气，断断续续的听了十来分钟，商晓妍才大概总结出了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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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们！我这次征选过了！”孟旭延对着几个小弟示威一般喊道，头抬得老高，还不忘得意的看了一旁的灵灵一眼，笑的奸诈
“好厉害！”
“哇！这样孟哥算是那个大佬的徒弟了吗！”几个小孩跟在身后说道，眼神里满是纯粹的崇拜
“当然是！”孟旭延骄傲的说道
“不像某人啊，每天练习这么久，连个前三都没有拿到，笑死人了”
孟旭延突然转过头来，面上是满满的嘲讽
几个狗腿子也看向了坐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灵灵，也跟着自家老大笑了起来
孩童的恶意总是那么的坦然真诚，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说话有时候比成年人还要伤人
灵灵也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炸：“放屁！你当时连动作都做不标准，你自己怎么上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就算被当场抓包，孟旭延面上也没有浮现出任何心虚的模样，只是坦然的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当然知道啊，我爸砸钱给我名额的”
这话一出，本来还在恭维的几个狗腿子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僵了几秒，孟旭延看着周围面露疑惑的众人，开口解释
“你们这么震惊做什么？我爸可是给了那个师傅两万块呢！”
孟旭延伸出两根手指，对着人群转了一个圈，几岁的小孩子哪看过这么多的钱，顿时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
“两万块！那能买多少包辣条啊！”
“小卖部一包不是才一块钱吗，那能买两万包呢！”
“孟哥你好厉害！！！”
几个小萝卜头兴奋的讨论著，对于眼前这个靠砸钱抢走别人名额的人更是崇拜
七八岁的孩子还没形成一个完整的价值观，对于他们而言，能伸手摸到的才是真正好的，什么善恶公平公正却都先推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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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以这样！你有跟你妈妈说了吗！让他帮你去讨一个公道！”商晓妍听完，义愤填膺的握紧了泉，脑里浮现出孟旭延欠打的模样，恨不得现在给人一拳
真正努力过的人，才会知道过程有多痛苦与艰难
当时灵灵每天日复一日的训练着，商晓妍就在一旁看了个全程
她清楚知道灵灵为了这次的征选付出了多少时间与精力，如今却被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用钱给剥夺了一切，她要怎么不恨
“我和我妈说过了……她说我努力不够就不要去诬赖别人，人家也是靠自己才得到的……”
说到自己母亲时，灵灵声音里不由得夹杂了一点委屈，一种明明自己什么都知道却无能为力的心态，累积久了是可以压死一个人的
“他努力个屁！”商晓妍气愤的打断灵灵说话：“我去找阿姨帮你说理！她会听我说话的！”商晓妍天真的想着
“别，妍妍”在商晓妍即将要跑出去的前一秒，灵灵慌张的抓住了商晓妍的手腕，摇了摇头：“别去”
“为什么不去？你这样甘心吗！”商晓妍不由得提高音量
灵灵勉强缓了过来，讲话不再停顿，只是低下了头
“我妈本来就不太喜欢我去练跆拳道”
“她说女孩子家家的，这种本来就比不过人家男孩子，最近我家里经济不太好，我妈顺便就不让我去上课了……”
商晓妍满脸的不可置信，从陈慧琳离婚后，虽说家里没办法大富大贵，但好歹还算个小康，商晓妍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要为了钱而放弃一直以来的梦想
“可这不是你的兴趣吗？你是我看过最努力的人，你求求你爸你妈，再多努力努力，或许……”
商晓妍话还没说完，就被灵灵给打断了
在商晓妍错愕的目光下，灵灵干笑了一声，像是无奈，也像是妥协
“我妈妈怀二胎，他们不可能再花这么多钱在我身上了”
灵灵轻飘飘的说着，像是真的无所谓一般
但一个新的生命，一个在生物学上甚至都还不算一个人的器官，就要让她最好的朋友放弃那么多年来的兴趣
商晓妍喃喃道：“所以，钱就这么重要吗？”
灵灵苦笑一声，反问：“难道不重要吗？”
说着，灵灵的眼神顿时变得怨怼，这是商晓妍从没看过的眼神，尽管知道不是对着自己的，但这眼神依旧吓的商晓妍出了一声冷汗
“我怎么可能没有争过，我爸爸都说了，只要我这次可以得到前三名，真正拿到这个机会的话，他砸锅卖铁都供我去学”
“我看过排名表了，我是第四名！什么意思！代表只要孟旭延不出来捣乱，我就可以上的！”
说到情绪激动的地方，灵灵又哭了起来，整个人无助的蹲在地上，嘴里小声的说着，不知道是在说给商晓妍，还是在问自己
“钱就这么重要吗……钱就这么重要吗……”
几句话说出来，似乎不太真切，也引得还不满十岁的商晓妍开始思考，钱，就这么重要吗？
商晓妍顿了顿，像是心中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点了点头
画面跳转，所有人已经离开了餐厅，男人将商晓妍母女两人送到家门口后也开着车，消失在了远方
回到家时，陈慧琳装做不经意的问了商晓妍一句：“妍妍呀，你喜欢今天这个叔叔吗？”
今天的一切如潮水一般，在一瞬间内涌入脑中，商晓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思考着
经过一天的判断，商晓妍也能发觉，这个叔叔似乎对妈妈很好，做事也很细心
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似乎还挺有钱
在不会赚钱的年纪，商晓妍心中，似乎就已经对这个听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了自我的具象化
有钱代表着，她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不说得到优待，但至少可以得到正常的公平正义
这么想着，商晓妍发挥了自己至今为止所有演技，抬头看着陈慧琳，笑的灿烂
“嗯，特别喜欢！”
画面最终定格在了商晓妍的脸上，随后视角开始切换，荧幕中的环境也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定睛一看，甚至还和繁昌村的街景有几分相似
第一个出现在镜头之中的是唐映柔
这时候她年纪估计不大，陆祈能认出身分也不意外，毕竟这人重小到大似乎都长一个样，差别不大，陆祈脸盲也认得出来的程度
背景似乎是在一间土瓦房中
黄灰色的砖瓦砌成了一间卧室，空间不大，摆了一张单人床一个简陋的小书桌，地面像吸附一层灰一般，除了桌面上一个小台灯外，整个卧室没有其他光源，在黑夜中格外吓人
外面传来了女人有些苍老但依旧尖锐的嗓音，似乎是在骂人
“我让我孙女读书怎么你们了？自家儿子没本事把书读好也想害我们家宝贝孙女是不是？去去去，别来我家门口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