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那个。。。”唉，这出好戏是我开的场，哭着也要唱完。“上官，真对不起，这事我。。。我。。。这样吧，那盒月饼就当我从来没送过你，里面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都行，我都没意见，真的！然后你看最近有没有时间，我当面向你致歉。”我却没注意到南宫紧握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呵。。。道什么歉，其实昨晚我的几个战友都在场，月饼一时没看住，已经被分着吃了，味道蛮好的，这还要谢谢你呢；邀请函嘛也没关系，我就当做没看到；但那张戏票，可是最前排的贵宾票，我身边都是大老粗，欣赏不来，况且我去沪浦是公干，可能也没时间去看，放我这就浪费了，我觉着有点可惜，你国庆去沪浦吗，我现在寄回给你，到时你可以去听。”他回复说。

“嗯。。。那行吧，我待会把学校地址发你，谢谢了，你看这事弄得，真的很抱歉。”我想了一下就答应了，贵宾票可是很贵的，拿回来以后要赶紧还给身边这家伙，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害死我了。

“好，你也别纠结了，没事，那。。。就先这样，以后有空了再联系，再见。”

“嗯，再见。”等我说完，他那边挂断了电话。

此时，我才发现南宫把车子开得很快，比平时的速度快了一倍，车子在狂风暴雨中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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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参谋长，你竟然撒谎，那明明就是一封情书。”小刘见上官挂断电话，终于忍不住大声嚷嚷道。

“闭嘴，笨蛋。”上官皱着眉头呵斥道

“参谋长，你好阴。。。哎，你怎么把情书烧啦！”

“嗯，怎么，难道我还上赶着帮情敌把情书送回去。”

“你不怕嫂子知道，万一。。。”

“没有万一，他现在应该就在君烨身边，刚才没有发作就永远不会。”

“啊，这您都知道？”

“不然，我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打电话呢。。。。。。”

“额。。。好恐怖。”小刘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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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烨，外面在下雨，今天我们就待在这吧，我弹琴给你听。”车子一路疾驰开进会所，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直到他把我带进茶室，关上门，才开口建议道。

我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圈椅上，看着他煮水、泡茶、调音、弹琴。仍然还是上周的那座琴，一样的摆放，一样的音色，一样的曲目，不一样的是他看我的眼神，不再隐藏、不再压抑、不再小心，满满都是温柔、眷恋和深深的渴求，并通过指尖的力度暴虐般一泻千里。我强压内心的恐惧，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茶，一分钟、一刻钟、半小时、一个时辰？我实在忍不住了，小声怯懦道：“你。。。你要怎样？”

琴声戛然终止。

“呵呵，我要怎样？”他苦笑着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见我不吱声，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身侧的斗柜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封面是再正常不过的 “劳动合同”，正文却是再反常不了的“霸王条款”！

我没有看完，或者说根本不敢看，也看不下去，声音颤抖道“不。。。我不要！”，然后起身向外走，却发现门已上锁，我出不去了。

“君烨，我们试试吧。”他满怀深情地请求道。

“不可能。”我果断答道。

“我知道让你接受我很难，那我们就从你熟悉的雇佣关系开始，职位名称由你定，叫什么无所谓，时间上我随传随到，跟着老板去哪都好，让做什么都行，全听领导安排，甲方没有任何义务，乙方也不要什么权利，更勿需考虑报酬，这期间你随时考评我表现，做的不好你可以。。。。。。”他起身向我走来。

我不禁闭眼大吼一声“够了！”

“我只想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证明我真心的机会，不满意你立马辞退我，无需补偿，也没有仲裁，我只想请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是试用，试用期我们约定半年？或者，三个月？一个月也好。”他已经走到我身后，站在离我五步外的地方。

“不好。。。。。。”我害怕地闭上眼睛，嘴里断断续续道。

“君烨，你看看我。”他在请求。我没有反应，僵直地站在原处，身子朝向门口一动不动。

“君烨，请你看着我，看着我，不要躲我，不要逃避，不要跑走，行吗？”他痛苦地冲我低吼道，这是他第一次放任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说话，全身都在颤抖，我在后悔，若我刚才没有冲动地把话摊开，而是一如既往地装聋作哑、曲意逢迎，结果会不会不同？

“君烨。。。。。。”他一直在叫我，我就把自己当做鸵鸟，闻不到人声，听不懂人话，不作任何回应。

他似是放弃了，脚步声渐渐远去，可没一会琴音再起，他又开始弹琴，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我有些尿急，忍不了，只得开口说：“开门。”他没有反应。

“南宫先生，请把门打开。”他依旧弹着琴。

“南宫奕风，给我开门。”琴声连绵，高潮迭起。

我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酝酿一口气憋住，猛然转过身去，快步走到他跟前，一手掌按住所有琴弦，琴声刹停。我缓慢地将气吐出，然后说道：“放我出去，我不走，上个洗手间就回来。”终于，门开了，我箭一般地冲出去。

我在马桶上坐了很久，我有想过逃走，可往哪走，外面下着大雨，附近没有车站，连车子都见不到几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把大门锁上了，我怕是连屋子都出不去，更别提离开这里，报警，这倒是好主意，可理由呢，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也成立，但我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这么多天的相处，我确信他不是坏人，难道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烂桃花搞得对簿公堂？不至于！唉，愁死个人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大凶！

感觉过了好久，我才拖着酸麻的双腿迈出洗手间，他竟然站在门口！有病啊！他见我一瘸一拐想上前扶我。“不用，谢谢。”我冷冷地拒绝。他不再强求，转身带头走回茶室。我们重新坐了下来，他为我沏了一壶新茶，刺眼的白色消失了，却转移到我的脸上，我假装无事继续一边喝茶一边听他弹琴，他的神色如常，却稍显黯然。过了一会儿，他又不死心地带着沙哑的嗓音问道；“原因，君烨，给我你拒绝我的原因，我到底哪里不好。”

“你没有不好，只是我们不合适。”我冷冷地回答。

“不合适，我可以改。”

“龙有龙门，鼠有鼠洞，生来注定，天差地别。”我想了想说道，天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

“你觉得鼠配不上龙？”他试探地问。

“不是不配，而是不能。”我回答道，我到底在说什么！

他一脸疑惑地望着我，在等我的解释。

“攀龙附凤，自古有之，但眼下，鼠无意攀附龙，可龙一意孤行，不顾自身身躯庞大，一心非要钻进鼠洞，最后鼠只会无处安身。”我苦笑着缓缓地说道，管他听懂听不懂，装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