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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日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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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珩听后不做他想,老老实实的去将那些尸体搬到棺材里,又一下一下的定下钉子。

他并不怕白术严耍花招,刘安珩之所以敢这样,是因为他有永生的能力。

这个能力是他被百世虐杀的得来的,所以刘安珩最不怕的就是死亡。

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刘安珩笑的愉快,似乎已经想到了和满娘见面时要说什么了。

“啧,就不能趁现在杀了这家伙吗?”钟离九忽然有些烦躁的转了转圈,觉得自己跟待宰的羔羊没任何区别。

“他等级比我们高出许多,是死不了的。”刘湘玉开口,语气淡淡:“不然我早就杀死他了。”

“更何况他如今用着齐隐的身子,外面还有一批军队,我们跑都跑不出去。”

钟离九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后哽了哽,郁闷道:“那白术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疯疯癫癫的,现在又正常了,别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茶茶自始至终都沉默着,良久,她才看向刘湘玉,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她说:“将我们带到这种地方,谁都知道刘安珩那疯子是想要献祭。刘湘玉,你最好真的有那个能力,不然我们就给满娘陪葬吧。”

“南疆的起死回生术,万艮的圣水还有佤斛的通灵术……”茶茶看着刘安珩忙碌的身影冷笑一声:“你可真是要里里外外都要变成满娘了。”

“不是我。”

刘湘玉忽然说道。

“什么不是你……”

茶茶转头,白术严眼底的神色叫人捉摸不透,他正看着刘湘玉,笑的意味不明。

“你为何对佤斛族的事这么清楚?”

茶茶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

白术严只说了一个名字:“那海桑。”

茶茶云里雾里,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正当她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刘安珩便扬着笑脸过来了,他将手中的铁锤扔到一边,兴奋道:“快些开始吧。”

数不尽的棺材躺着,将他们层层围住,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凄清诡谲,白术严始终是一副眉眼低垂的温顺模样。

他指向钟离九:“那圣水便是他的血,需要将他的血放干。”

“你!无稽之谈!”钟离九愤恨的看向白术严,骂道:“你真成这家伙的走狗了?唐舞娘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忘了?”

“没忘。”白术严漠然。

知道难逃一死是一回事,可让心甘情愿的死谁又能做到?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大雪,那股霉味渐渐散去,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浓烈的异香。刘湘玉见刘安珩全无任何异样,心下十分奇怪。

他那样警惕的一个人为何会没有发现,雨林里又怎么会下雪?

她伸出手,雪花在她手中融化,似真似幻。

刘安珩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中只想要一心复活满娘,他提剑上前,命人将钟离九绑在了树上,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圣水会是你的血呢?”

钟离九骂骂咧咧:“我他妈怎么知道?白术严刚刚说的!”

“满娘早就死了!死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刘安珩沉下脸,划破他的手腕,将血放进了棺材里。

钟离九很快面色苍白起来,哆嗦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白术严又指着茶茶:“通灵者需赤脚舞之,吟唱佤斛歌谣,期间不能进食喝水,直到献祭结束。”

茶茶没有过多挣扎,很快便脱了鞋袜在棺材间穿梭起舞,她深深看了眼白术严身后那个看不出原本样子的唐舞娘,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空灵的歌声荡起,雪愈下愈大,棺材上很快就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刘安珩脸上喜悦,他憧憬的看向这场雪,赞叹道:“果然是天降异象,我曾经进过一面镜子,那里的祭司起舞时也是这般。”

“只不过那时被献祭的是我。”他咯咯笑着,又在钟离九身上刺了几刀,见他痛苦的模样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也太娇气了,我当初活活被火烤死了也没你这么狼狈。”

他劝慰钟离九,“你得高兴点,不然这圣水质量该不好了,要是满娘因此活不了,我便只能把你那边的人都杀光了。”

“可这样麻烦的很,我不喜欢,所以你乖乖配合。”

钟离九被他气的眼睛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有雪融进来,从棺材外看去,这池红彤彤的液体美极了,刘安珩欣赏着,想叫刘湘玉来一起看,却又见白术严指着她,说道:“将她的四肢分解,扔到下面的河里去。”

茶茶的舞步一顿,忽觉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刘安珩收了笑,看向他:“你说什么?”

“将她的心脏泡在圣水中,头颅埋在这棵树下,四肢躯干扔到下河里,此河可通南北,便于寻找亡者的灵魂。”

白术严的嘴角翘起一丝愉悦的弧度,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说道:“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可你要找的满娘是她吗?”

“如果你骗我呢?”

刘安珩森森笑了两声,显然并不信他的说辞。

“那你就杀了我。”

“你的命不值钱。”

他噗嗤一声大笑出来,仿佛方才那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玩笑,他弯腰捡起刀,毫不犹豫的走向刘湘玉。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便再去找你,让你夜以继日的看着我折磨你心爱之人,我会杀光你的族人,叫你永生永世活在悔恨当中。”

刘安珩根本不在乎。

因为他有试错的机会。

刘湘玉平静的想到。

茶茶舞步不停,脚底下渗出一圈的血,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不去看那边发生的事。

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实在是太疼了。

钟离九离得最近,被鲜血溅了一脸,他迟缓的睁开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混沌的大脑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地上十分狼狈的刘湘玉,恍惚间觉得这样完全自毁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便同茶茶一样安静下来,思考人体内的血有多少。

刘湘玉脸色苍白,她疼的跪倒在地上,汗水打湿了头发,她捂着断掉的左臂,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软弱的声音。

“不疼吗?”

刘安珩举着她的胳膊,他蹲下身细致的将她黏在脸颊两侧的头发轻轻撩到耳后,眼神含情脉脉:“你跟满娘真的很像。”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湘玉抬头看他,眼睛通红,姿态十分倔强:“刘、湘、玉。”

似一声喟叹,他的声音有些惆怅,也有些惋惜:“刘湘玉,你怎么就不是满娘呢?”

刘湘玉蜷缩着身子,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的平稳,同样说道:“你与齐隐半分不像。”

刘安珩面色一怔,陡然清醒过来,他掐着刘湘玉的脖子,将她抵在地上,咬牙切齿:“你是讽刺我分不清你和满娘吗?”

“刘湘玉,我分得清。”

他说完又将刘湘玉的右臂砍断,飙升的血液溅了他一脸,他面无表情的抹去脸上的血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呵……”

刘湘玉大喘着粗气,嘴唇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眼泪糊了一脸,死死咬着嘴唇,她趴在地上哼哧着,艰难的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怔住。

齐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的身体很透明,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刘湘玉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对他说:“等我。”

京都忽然下了一场好大的雪,坊间皆传新帝弑父登基,惹得了天怒。

齐隐的灵魂从宫中飘过,他看到了荒芜的麦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穷人嘴里啃着树皮,他看到了在冰天雪地里跪在地上卖身葬父的孩子。

他看到了尸横遍野的京都,延绵不绝的雪掩盖了这股腐臭,哀嚎的哭声却在一直延续。

他看到作威作福的乡绅富豪招摇过市,怜悯的扔几个铜版在地上,可四周的乞丐并没有一哄而上。

比起钱,他们更想要吃食衣物。

齐隐沉默着,耳边络绎不绝的是对朝廷的谩骂,是对他的谩骂。

那些臣子呢?

原来已经死了啊,是被他杀死的。

暗处的乞丐蠢蠢欲动。

终于,他们举着火把逼近了官府,逼近了豪宅,逼近了皇宫。

血肉铺成的路攻进宫门,融化了的雪流淌着,流到宫外,和外面的血融到一起。宫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们不需要金银珠宝,他们只需要食物。

在天灾面前,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百姓们发泄着,肆意砸毁着宫中的物件,龙椅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干瘪的尸体,他们瞪着一双眼睛,跟皇袍上的那条威风凛凛的龙一样。

两行清泪从脸颊划过,齐隐有些迟钝地拭掉,疑惑的看着。那滴圆滚滚的眼泪顺着唇缝碰到舌尖,温热又苦涩,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只是一个飘荡了许久的灵魂,一个鬼魂还能掉眼泪吗?

齐隐不明白,耳边的哭声和谩骂叫他心慌,他的灵魂不再飘荡,落到了实处,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不知跑了多久才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世界重新安静。

齐隐仰面躺在雪里,看着惨淡的天上飘着的几片云彩后忽的笑出了声。

他越笑越大声,奇怪的事这次眼中干涩的流不出半滴泪水。齐隐觉得浑身都痛极了,他侧过身,将头狠狠撞在石头上,依旧无法缓解那些疼痛。

齐隐只能蜷缩着身子,像个婴儿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

实在太疼了,比他死的时候都要疼。

他呜咽着,始终哭不出来。

齐隐便只能笑,他痴笑,狂笑,苦笑,讥笑,像个疯子一样笑。

忽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

“哥哥,你是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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