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晚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学校里流言四起,各种离奇的情节被编排在我们身上,听起来好像什么英雄,但我快要被折磨疯了,我一闭眼脑海里全回映着那晚的每一幕场景。我又冒着被庞弗雷夫人留宿的要求之下大胆去要了一支缓和剂,但作用寥寥,还有几天就要放假了,我希望撑到回家再好好睡个觉。
当罗恩跑来告诉我哈利醒来时,我正在图书馆昏昏欲睡,我一个人总是想东想西,芙琳知道后便带着我来图书馆睡觉,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瞌睡顿时烟消云散,立即和他一起赶到医疗翼。赫敏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她说邓布利多教授刚走,庞弗雷夫人并不想让我们进去打扰哈利养病。
邓布利多教授,对了,邓布利多教授之前说过我可以去找他聊聊,不过我并不想把这些吐露出去,虽然邓布利多教授是所有巫师都可以信赖的人,不过那一晚的秘密行动都能在学校散播开来,我不得不担心我和邓布利多教授的谈话也能被别人知道,我会被当成怪胎吧?隔墙有没有耳?
没过多久庞弗雷夫人就出来让我们去见哈利了,她只给了我们五分钟,我们乖乖答应,其实只想赶快进去探望哈利。
病房内哈利正靠坐着,他还有些虚弱但精神状态不错,赫敏冲过去差点就要拥抱哈利,很快她又忍住了只不过激动地快哭了。
罗恩也兴奋地要哈利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坐在哈利右手边的空病床上听哈利把那晚的故事娓娓道来——奇洛、魔镜、魔法石和伏地魔。哈利很有讲故事的天分,我仿佛又重临当场。
当奇洛教授又咆哮时我心惊不已,一个尖叫更将我吓到。我这才发现我刚刚打了个瞌睡,而那个尖叫是赫敏听到奇洛的缠头巾下面的那副鬼面孔时没忍住失声的尖叫。
“我很抱歉泽维尔。”赫敏诚心实意地向我道歉。
“没事……我只是……我没事……”我情不自禁地喘着粗气。
“泽维尔,你也见奇洛的惨样了是不是?我听邓布利多教授说了。你应该疗愈一下的。”哈利担心地说。
我用力勾起嘴角试图安抚他们,“我还好只是总做噩梦……”
“快得了吧!你的脸色比哈利的还要差!”罗恩关心道,“你到底是多久没睡好了?该不会从回去之后?”
我沉默着不说话,罗恩高声说,“天呐!泽维尔!你太不珍惜你自己了!怎么能不告诉我们,今晚你就在这儿和哈利一起睡吧,最好今晚能睡个好觉。”
在这儿睡?我连忙解释,“不,我只是……”
“泽维尔,我听说过精神的伤害不亚于身体的伤甚至更严重,”赫敏说,“我们也该反思怎么能忘了你的身体,你要是还当我们是朋友就听我们的。”
哈利也劝道,“泽维尔,留下来吧,身体要紧。”
他们说的对,我说不过他们,“好吧,我会留下来的。”
见我同意,他们三个高兴地欢呼起来。
罗恩高兴地说,“你们明天可要来参加年终宴会。分数都算出来了,当然了,斯莱特林得了第一名——哈利你错过了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没有你,我们被拉文克劳队打得落花流水——不过宴会上的东西还是挺好吃的。”
就在这时,庞弗雷女士闯了进来。
“你们已经待了将近十五分钟了,快给我出去吧。”她坚决地说。
“好的夫人,泽维尔身体不舒服请您照顾他可以吗?”赫敏礼貌地对庞弗雷夫人说。
庞弗雷夫人看向我担忧地说,“喔,我会的,果然那一支缓和剂还不行是吗,你就住在这儿吧。”
“缓和剂?!”赫敏和罗恩一起喊到。
罗恩质问我,“你竟然还自己来拿了缓和剂!”
赫敏继续问,“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们!”
面对他们的质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确实不该瞒着他们的,还有西奥多他们也很担心我,但是我却把自己躲在被子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好了,克利福德先生也是怕你们担心,”庞弗雷夫人帮我解释道,“现在你们该离开了,请出去吧,不要打扰他们休息。”
“明天记得来哦!”罗恩临走时提醒我们。
接着庞弗雷夫人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后确定我只是一些精神损伤,给我开了一堆缓解精神的药物,看着让我喝完才让我躺到床上休息。
“泽维尔,你还好吗,”哈利等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之后才开口,“我是说,你的心。”
“哈利?”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不该这样的,你应该早点治疗的,你自己负担了太多不是吗?奇洛的事我该早就听你的话的。”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我才发现,我好像不了解你,我原本以为你就像看起来那么随和,其实很孤独,有很多苦恼,是因为我们不相信你是吧?我们当时不相信你,伤害了你。”
“说实话,是的,”我说完听到哈利懊悔的声音,我轻笑道,“其实是我不好,我会多依靠你们的,不过首先,请波特先生先把自己照顾好能离开医疗翼去参加宴会吧~”
“哼哼,明天我要去参加宴会!”
“好!”
“今年夏天我会给你写信的。”
“好。”
“你会给我回信吗?”
“当然了!”
我和哈利聊了很久直到庞弗雷夫人勒令我们睡觉,我们又悄声聊天……很难得我前半夜睡得不错,后半夜才开始睡不踏实。到清晨精神恢复不少。
一大早庞弗雷夫人就来看我们,我向她提出我要出去。在我的拜托下庞弗雷夫人总算松口决定让我去检查身体看看能不能离开。
“我也想去参加宴会,”哈利向她请求道,“可不可以啊?”
“邓布利多教授说允许你去。”她不以为然地说,“又有人来看你了。”
“噢,太好了,”哈利说,“是谁?”
庞弗雷夫人领着我出门,我看到海格守在门口等着进去,我向他打招呼他很惊讶怎么会在这儿看到我。
“你也受伤了吗泽维尔?”
海格看起来快哭了,我委婉地说,“不,我只是,有点睡不着觉。”
“喔,我真抱歉,都怪我……”
“不是的海格,”我连忙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我实在不会安慰人,看着海格自责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又安慰他几句,直到庞弗雷夫人叫我的名字,我们匆匆告别。
庞弗雷夫人同意我离开已经快中午了,临走时我又被塞了一些药物说让我晚上睡觉之前吃,她告诉我,这些药只是能安抚精神,凡是心神的病都难以根除,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得到疗愈,比如说聊天。
我答应了,可是我并没有能够聊天的人,说起来我和谁都没有那么熟,其实不是我孤独,而是我并没有可以信赖的人。说起这个,我答应哈利要去依靠别人的,那么我是不是该去向邓布利多教授寻求帮助?
我摸不定主意又饥肠辘辘,等我赶到礼堂吃饭时已经只剩下甜点了。西奥多他们没想到我会来,我朝他们走过去时还收获了一些人的好奇目光。
“泽维尔,你身体好些了吗?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西奥多一边关心地问我,一边拿了几个甜品给我,还特意挑了不甜不腻的。西奥多还特地多拿了几个牛角面包,他原本想要去医疗翼探望我时送给我。
“之前让你们担心了实在抱歉。”
“是我们关心不够,之前几天跟你说什么你都没精打采,我们还正愁要不要送你去医疗翼住几天呢,”科里尔说,“就该早点把你送到医疗翼才对。”
“要是之前说了泽维尔肯定也不会同意,”温德尔拿温水给我并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医院?我可受不了去医疗翼睡一晚,那简直比要我睡在野外还难受。”
“不喜欢,我讨厌那股刺鼻的味道,”我回答说,“不过医疗翼还好,昨天晚上我只闻到一股轻轻的药香。”
“是嘛,那看来如果以后要逃课去医疗翼也不错,”科里尔琢磨说,“要是庞弗雷夫人不那么刻板就好了,她看着好说话其实很凶的。”
科里尔说着想出来很多新点子,比如天文课可以故意吹风感冒然后逃课到医疗翼,或者上草药课、魔药课假装受伤什么的。他要是把这点聪明放到学习上我想肯定比现在的成绩好不少。
“克利福德身体还好吗?”
是德里安·赛普,我们只是点头之交没想到他会来关心我。
我礼貌回复道,“谢谢还不错。”
“我听说你的事迹了,你很棒。”
“噢,别听那种传言,那都是夸夸其谈。”
“真相或许不是这样,但人们都更想听这样的故事,”赛普坏笑道,“你就要出名喽。”
“好吧,这一定是坏事对吧?”
我客套地和赛普聊了几句,也知道了现在斯莱特林是怎么看我的——跟着格兰芬多混出名堂的丢脸的斯莱特林。
“嘿,事实并不是那样,我不想当什么名人,为什么会这样?”我无奈地向西奥多抱怨道。
“没办法,赛普说的对,没人在乎真相,人们都喜欢自己想要的故事。”西奥多提醒我马上就要撤掉甜品了,没办法我只能先垫垫肚子再抱怨了。
午餐结束,我根本不想睡觉,可以说我现在都开始讨厌睡觉了。西奥多看出我有心事问我怎么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解惑答疑,我想他博学多识肯定能帮助我,但是我还是害怕会被当成怪胎,可我怎么说出口呢。
西奥多劝我说,“错过了我在这个学校可信任的人就又少一个哦。”
“好吧好吧,我说,”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该怎么决定一件事到底做不做呢?”
“看这件事值不值得做吧。”
“值不值得……”
“这样啊,”西奥多顿了顿说,“你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吧,如果我所说的和你想的不一样那岂不是徒增烦恼?”
“想做什么就做吧,迟疑有时是谨慎,有时会变成绊脚石。”
西奥多说得有道理,没错,在等待西奥多回答时我心中已有了想要的答案,我困在当下的局面太久了,是不是该放手一搏?
“威尔士兔子。”
悠长的走廊里回荡着我的声音。我面前的巨型石兽听到口令后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一分为二裂开后展示出隐藏在墙后的旋转楼梯。楼梯缓缓上升,我迈上阶梯后,墙壁重新合上,楼梯井很高貌似有六七层的高度,楼梯一直上升最后停在一扇闪闪发亮的橡木门前,上面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我轻轻叩了叩门环发出清脆的声音,声音刚落门内就传来邀请声。
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在最前面的一堵墙上挂满了昔日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在各自的相框里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显然是被我敲门声吸引了。走进去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侧高至屋顶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书架前设置了专门的环形楼梯连接两侧也方便取书。楼梯旁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物品,有镂空地球仪、火盆、木架等等。一旁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它们旋转着,喷出一团团烟雾。在一块搁板上,放着那顶破破烂烂、皱皱巴巴的分院帽。邓布利多教授就坐在楼梯下——房间中央的书桌前,桌脚是爪形的,它上面摆了几个我不认识的摆件,桌旁的木架上立着一只……凤凰!
天呐!竟然是传说中的凤凰!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对邓布利多教授与墙上的先校长们表示抱歉,先校长们好像习惯了似的,大部分心无旁骛地专注于自己的事,只有离我较近的几位送我一个微笑。
“你来了,克利福德先生。”邓布利多教授还是那么平易近人。
“教授我有些事想请教您……”我虽是对着邓布利多教授说的,可我的目光总是跑向那只凤凰——他可真好看啊!我从未见过真正的凤凰。
邓布利多教授和蔼地笑着说,“当然,你猜到了那是口令不是吗?”
“他是福克斯,如你所见,是一只凤凰。”邓布利多教授向我介绍。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生物,哦,除了独角兽,它们可真美啊,感谢上帝的恩赐。”
“我也这么认为,克里福德先生……或许可以称呼你泽维尔吗?”
“这是我的荣幸,教授。”
“我见过许多热爱神奇动物的克里福德,果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