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泽维尔,你怎么在这儿?”罗恩揽住我的肩膀庆幸道,“还好卢平教授站在我们这边,否则斯内普非扒掉我们一层皮不可。”
哈利注意到赫敏有些不对劲,他走近赫敏问,“赫敏你怎么了?”
“海格他——他送来的。”赫敏举着信说。
哈利接过信,与罗恩快速浏览过后不安地挥着信纸,反驳道,“他们不能那么干,不能!巴克比克没有危险。”
“马尔福的爸爸胁迫委员会这么干的。”赫敏擦着眼睛说,“你们知道他的为人。委员会里都是一帮昏聩的老朽,他们害怕。不过还可以上诉,总是可以的。只是我看不到任何希望……什么也改变不了。”
“会改变的,”罗恩愤怒地说,“这次不再是全由你们来做了,赫敏!我也要帮忙。”
“哦,罗恩!”赫敏双臂搂住罗恩的脖子,失声痛哭。罗恩大约被吓着了,笨手笨脚地轻轻拍着她的头顶。最后,赫敏抽身后退一步,抽泣道,“罗恩,斑斑的事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哦——好了——它老了,”赫敏远离罗恩后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罗恩终于听到了赫敏的道歉,他如释重负道,“而且它本来就不大中用。谁知道呢,爸爸妈妈现在说不定会给我一只猫头鹰呢。”
他们破裂的关系总算有了缓和,可惜城堡目前受到了更严格的管控,我们无法去看望海格,只有在上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时候才能跟他说上话。
尽管我没告诉科里尔他们我在忙什么,但风言风语还是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科里尔一直跟在我身后也唉声怨气,他不止一遍地说,巴克比克真是太可怜了。
是吧,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这是谁的错。公正居然被权势操纵,根本不容真相掌控,真讽刺。
整节课海格都像失去灵魂的木偶麻木地赓续讲课,下课后我们总算能跟他说说话。海格精神颓唐,眉眼间充满了懊悔,他还没说话忏悔就从眼神里流露出来,“都怪我,笨嘴笨舌的。他们都穿着黑袍子坐在那儿,我手里的笔记老往下掉,还把你帮我查的日期全忘了,赫敏。后来卢修斯·马尔福站起来说了一些话,委员会就照他说的办了……”
“还可以上诉呢!”罗恩情绪激烈地说,“别放弃,我们会想办法的!”
罗恩说完,我们几个都没报什么希望。虽然能上诉,可卢修斯·马尔福显然挟持了委员会,即使上诉也很难改变判决。
我们跟在全班同学后边,走回城堡时,马尔福在前面跟克拉布和高尔走在一起,不时回头张望,不知马尔福说了什么将他俩逗得大笑,那笑容好似含着无尽的嘲讽。
我们走到了城堡外的台阶前,海格才缓缓开口,“没有用的,罗恩。”他面如死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悲哀地接着说,“委员会是受卢修斯·马尔福摆布的。我只是想保证比克在余下的时光里能过得非常快乐。这是我欠它的……”说罢海格转过身将头埋在手帕里,快步朝他的小屋走去。
“看他那哭哭啼啼的样子!”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刚才就站在城堡大门里偷听。
“你们见过那样的可怜虫吗?”马尔福说,“他还算我们的老师呢!”
我们都听到了马尔福的嘲弄,哈利和罗恩都愤怒地冲向马尔福,但赫敏比他们都快。
啪!
赫敏使出浑身力气抽了马尔福一记耳光。马尔福被打了个趔趄。我们都惊呆了,赫敏又扬起手。
“你敢说海格是可怜虫,你这龌龊的——邪恶的——”
“赫敏!”我们三个立即跑过去制止她。罗恩试图抓住她的手,但她把手一甩。
“放开,罗恩!”
赫敏拔出了魔杖,马尔福向后倒退一步。
眼见赫敏控制不住情绪,我转身挡在马尔福身前。我另一只手还握着赫敏的手腕,距离拉不开太远,赫敏的魔杖不得不抵在我的胸口。但我来不及考虑这些,大声遏止赫敏道:“冷静一点,赫敏!”
赫敏因怒火烧得通红的双眼渐渐冷却下来,她身体一软,我们急忙扶住快要摔倒的她。
“快走。”我转头呵斥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马尔福三人,让他们赶快离开。
罗恩和哈利瞪着他们三个愤愤不平,但赫敏差点违反校规,他们只能默许了我的做法。
“走。”马尔福低声咕哝一句。一眨眼,他们三个已经消失在通往地下教室的通道里。
待他们走后,罗恩低头看着赫敏又是吃惊又是敬佩,“赫敏你真是太棒了!”
赫敏顾不上听这些赞美之词,奋力起身,对哈利要求道:“哈利,你最好在魁地奇决赛中把他打得一败涂地!你必须,如果斯莱特林赢了,我会受不了的!”
哈利顾虑地看了我一眼,向赫敏承诺为了格兰芬多、海格和巴克比克,他一定会全力以赴。
“别担心我,我对这些无所谓的。”我摆摆手希望他们放宽心。
“我明白。”赫敏没说太多,我们之间约定好关于学院分数与荣誉不会让这些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时候不早了,魔咒课时间到了,”哈利拍拍仍然呆呆地看着赫敏的罗恩,“我们走吧。”
我们从大理石楼梯分别,他们向魔咒课教室奔去,而我踏入通向地下教室的路。
实在幸运爆棚,我赶在斯内普教授之前进了教室。教室里一如反常的沉寂,以往大家都在斯内普教授来时才噤声,真是太奇怪了。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加快步伐走到西奥多身边,低声询问他原因,在他眼神示意下我注意到,马尔福经常坐的位置只有克拉布一人,反而在一处角落看到了高尔和马尔福。
原来他们都看到了马尔福脸上的伤。真是不妙!
高尔和任何一个同他对视的人怒目横眉,而他身侧的马尔福脸色糟糕,在他白皙的面庞衬托下嘴角的红肿着实太过明显。
我猛然发现,马尔福像极了我曾见过的一只澳洲蛋白眼幼龙。即使身形最小,被同伴欺负打趴下后,它不愿被人看到弱点,立刻用稚嫩的翅膀把自己保护起来,躲在翅膀后面偷偷思考该怎么反击。马尔福也在考虑怎么反击吗?若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知道了,肯定也会严厉处罚赫敏吧?
“怎么这么晚?”西奥多帮我已经准备好了用具,他总是这样细心。我向他到过谢,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隐瞒下赫敏揍了马尔福的事,教室里人多眼杂,现在肯定会给赫敏招来某些恶意。幸好斯内普教授的到来引走了西奥多注意力,我才能插科打诨,瞒过向来谨慎的西奥多。
今天是小组合作,这可给科里尔充分机会,他把重任托付给温德尔,假借向我们借药材向我们解说角落的实时状况:高尔尽全力帮马尔福挡住别人的好奇目光,马尔福出乎意料的安静,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科里尔还没说几句声音就戛然而止,我们手中的动作随之一停,余光可看到科里尔身后赫然站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斯内普教授。
“蒙太你又在啰嗦什么废话?讨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我补交作业吗?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是药材缺了,还是坩埚坏了?
“居然把坩埚都丢给别人,你可真是大方!”斯内普教授不留情面地数落科里尔,沉闷的声音像是淬了火,一句一句烧得科里尔坐立不安,他又向科里尔发话,“立刻回到你该在的位置!要是坩埚爆炸,我想你会很乐意帮我把毛毛虫切成薄片、取些老鼠的胆汁,或者取出青蛙的脑子……”
科里尔双手绞在一起,站在斯内普教授旁边活像一只在利刃下瑟瑟发抖的小老鼠,他声音略微颤抖,急忙解释,“不不,尊敬的教授我只是在向他们请教如何处理——”科里尔匆忙掠过我们手中切了一半的材料回答道,“——雏菊根。”
听到这个回答,我替科里尔悬着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桌子上摆了这么多东西,偏偏挑了最轻松搞定的雏菊根!干脆从一年级重修好了……
“雏菊根?”斯内普教授眯起眼睛,声音听不出来一点感情,“看来你课下需要找我请教,我可不允许斯莱特林居然还有这样蠢笨的魔药学生,有克利福德一个就够头疼了。”
突然被教授当成反面教材,我手一抖差点把切好的材料丢进蚂蟥汁液罐里。
科里尔还想说什么被斯内普教授一个眼神吓回去,斯内普薄唇轻启,吐出让人无比心寒的话,“如果这节课不达标,你们四个下课都留下加练——我说的是每节课。”
斯内普教授的话让人心头一紧,见他没打算连同我们一并训斥,我和西奥多同时松了口气。
等他走远,温德尔立刻把科里尔扯过去暴打一顿,这是迄今为止我第一次觉得科里尔确实欠揍,比赫敏揍马尔福还理所应当。
该说是幸运吗?一堂课下来,斯内普教授不止是威胁我们,还警告了许多对马尔福窃语私议的学生。
科里尔顶着略微明显的大小脸,声音含糊地讥刺斯内普简直是摄魂怪转世,他还真是好老师——仅仅针对于马尔福来说。
下课铃一响,魔药课教室的大门快要被踩塌,这场景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人愿意留下和斯内普教授多呆一会儿,除了马尔福。
我们跟在队伍末尾,在马上逃离地下教室之际,斯内普教授冰冷的呼唤让我仿佛从背后中了一箭。梅林的臭袜子!怎么会找我?该叫的是科里尔·蒙太吧。
我挥别西奥多,低头丧气地返回讲台桌旁,斯内普教授正在检验我的课堂作业,他眉头像是半永久拧在一起似的,那眼神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
“克利福德,你有没有认真学习?”
“有的教授,我每节课都认真听课。”我内心惴惴不安,忍不住祈祷千万不要安排课后补习……
“那你做出来的是什么?渣滓吗?”斯内普教授把陶罐摔在桌上,罐盖丁零当啷地在罐口哆嗦着跳舞,教授冷哼一声,“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明白该怎么做。马尔福。”
斯内普教授朝坐在角落的马尔福招招手,我这才发现,高尔和克拉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
马尔福在我们面前站定,他嘴角的红肿和他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更严重了。
斯内普教授让马尔福告诉我这节课的内容,临走前还不忘扔下一句“下节课会检查”彻底击碎了我脆弱的内心。
我点头答应,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蠢笨的魔药学生”“渣滓”……我胸口又疼又闷。真是奇怪,明明我是跟着西奥多一步一步做的,怎么相差这么多?
斯内普教授离开后,气氛变得死气沉沉。我率先开口,向马尔福拜托道:“马尔福,可以请你帮我写在本上吗,我之后再研究,20分钟后我要去上占卜课。”说着我拿出魔药本递给马尔福。马尔福始终没说话,他接过我的笔记本,工工整整将魔药步骤写得十分详尽。
马尔福写完后爽快地合上本子,将本递到我面前。我刚道谢伸手要拿,结果在即将拿到时他立刻收回。紧接着他语气生硬道,“明天,魁地奇比赛结束后,我要和你谈谈。”马尔福并不是在和我商量,听他的口吻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要找我麻烦。
现在赫敏正在生马尔福的气,海格和巴克比克又被马尔福爸爸算计,我不该和马尔福扯上太多瓜葛。但碍于情面我难以启齿,只能委婉拒绝道,“我还要去天文塔,所以实在抱歉……”
“抱歉?”马尔福似乎感到意外,本就阴郁的脸色愈发难看,他冷脸道,“你什么意思?”
马尔福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被忤逆他肯定会大发雷霆。
“呃,我是说最近很忙大概没时间帮你制作药膏……”
马尔福身子挺得笔直,双眼怒视着我,朝我走近一步,“你要和我绝交,对吧?”
绝交?不是啊,我们连朋友的算不得,我们和马尔福父子针锋相对的情况下保持距离不是很正常吗?
也许是我的沉默彻底惹怒了马尔福,他指着我,愤怒道:“你为什么要用你的身体挡住那根魔杖!为什么总是帮我?现在你跟我说绝交!我不允许!你怎么总是偏向他们三个!不公平!”
马尔福一拳锤在桌子上,“咚”的一声让桌子为之一抖。刚刚的大喊牵扯到他嘴角的伤口,此刻伤口溢出点点殷红的鲜血,他咬紧嘴唇,可我看得出来他疼得颤抖。
“马尔福你冷静点……”我从怀里摸出手帕给他却被他一掌打掉。
“我的伤完全可以治海格的罪,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向爸爸开口请他饶过他们……最后的结局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