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狼毒药剂的学习
“这是什么?”德拉科好奇地说,看着赫敏耳朵里塞着的黑色的东西,上面还连着一条细线,有点像是弗雷德和乔治研制的“伸缩耳”那类的恶作剧玩意儿。
他们正坐在疗养院庭院一角的雕花长椅上,在去斯拉格霍恩先生那里学习魔药前,还有一段时间的闲暇,便来此消暑乘凉。
苍蓝夜色宁静,草地灯火闪烁,玫瑰香气喧嚣。
“哦,这是麻瓜们生产制造的耳机,外祖父送我的礼物。”赫敏摘下其中一个黑色的圆溜溜的东西,递给德拉科看。
那个圆形的黑东西上有一些均匀排布的细小孔洞,背面还写着“SONY”。
“这是什么?麻瓜制造商的名字?”德拉科猜测。他看到那条黑色细线最终连带了一个黑色的方形小盒子上,有点像是缩小版的收音机。上面也写着“SONY”。
“对。你要不要听听试试?”赫敏饶有兴趣地说,“放到你耳朵里,会听到音乐,音质不错。”
“我对此表示怀疑。它不会咬我耳朵一口吧?”德拉科半信半疑地打量它,学着赫敏的样子勉强往耳朵里戴。
一戴上这个黑漆漆的小玩意儿,一阵优美的乐曲声就传到德拉科的耳朵里,然后是一个温柔深情的男声:
“Met you by surprise,
突然遇见你,
I didn't realize,
我不知道,
that my life would change forever,
我的生活将永远改变,
saw you standing there,
看到你站在那里,
I didn't know I'd care,
我不知道我会在乎,
there was something special in the air.
空气中有特别的东西。”
德拉科感到很惊奇。这个倔头倔脑的小东西竟然能发出硕大的喇叭形留声机才能发出的音质质感,收音机显然是没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他惊奇地瞥了身旁的女孩一眼,她正坐在他身侧的长椅上,微笑着回看他,眼神里有几分得意,摆出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了”的表情。
“Dreams are my reality,
梦是我的现实,
the only kind of real fantasy,
是唯一一种真实的幻想,
illusions are a common thing,
幻想是很平常的事,
I try to live in dreams,
我试着活在梦里,
it seems as if it's meant to be.
似乎这是命中注定的。”
在她得意的眼神中,德拉科留心听着,一开始只是在注意音质,慢慢地留心起了这首歌本身的旋律,以及歌词。
“Dreams are my reality,
梦想就是我的现实,
a different kind of reality,
另一种现实,
I dream of loving in the night,
我梦见夜晚的爱,
and loving seems alright,
爱似乎很好,
although it's only fantasy.
虽然只是幻想。”
与赫敏·格兰杰坐在长椅上共享麻瓜耳机,共听一首麻瓜歌曲,显然是完全丧失理智的。
一些麻瓜的勉强可用的玩意儿,德拉科想。
但这首歌不错。也许这能解释此刻他失常的行为和想法。
“这首歌,叫什么?”德拉科轻声问,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
“《真实(Reality)》。这是一部麻瓜电影的主题曲,理查德·桑德森 (Richard Sanderson)唱的。”赫敏如梦似幻地说。
显然她沉浸在这首歌里了,正天真烂漫地把头倚在长椅靠背上,微笑着仰头看向天空中的星星。
“If you do exist,
如果你真的存在,
honey don‘t resist,
亲爱的不要反抗,
show me a new way of loving,
给我一种新的爱的方式,
tell me that it’s true,
告诉我这是真的,
show me what to do,
告诉我该怎么做,
I feel something special about you.
我觉得你很特别。”
倚在长椅上,而不是板板正正地坐着,不符合德拉科从小被纳西莎所要求学习的礼仪规范。
但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歌词很动人,旋律又有点优美,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他学着赫敏的样子,把整个后背都舒展地贴在长椅上,铂金色的脑袋倚在靠背上,看向茫茫的夜空。
他发现,这姿势莫名让人觉得轻松惬意。似乎,某种重担暂时性地从他后背溜走了。
“Dreams are my reality,
梦想是我的现实,
the only kind of reality,
唯一的现实,
maybe my foolishness is past,
也许我的愚蠢已经过去,
and maybe now at last,
也许现在终于,
I'll see how the real thing can be.
我要看看现实是什么样子。”
夜风吹拂,带来一阵清新的香气。德拉科忍不住回头看那香气的来源,发现她正闭上眼睛,沉寂在歌声里。
而他不敢大声呼吸,怕惊飞了这曲歌,这场梦。
“Dreams are my reality,
梦想就是我的现实,
a wondrous world where i like to be,
一个我喜欢置身其中的奇妙世界,
I dream of holding you all night,
我梦见你整夜,
and holding you seems right,
抱着你似乎是对的,
perhaps that‘s my reality
也许这就是我的现实。”
又是一阵间奏。赫敏感受着夜风的吹拂,心里忽然觉得很快乐。她转过头来,想要跟德拉科说些什么,却发现他的脸就在自己脸旁。
她懒散地笑了。他大概很喜欢那首歌吧,瞧那双灰色的眼睛,此刻是那么明亮。
“Met you by surprise,
突然遇见你,
I didn’t realize,
我不知道,
that my life would change forever,
我的生活会永远改变,
tell me that it‘s true,
告诉我这是真的
feelings that are new,
新的感觉,
I feel something special about you.
我觉得你很特别。”
就在她看他的时候,那双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睛,与她对视了。
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忽然像是温柔的夜风一样笼罩了她。
赫敏的笑容陡然消失。她感到自己正在变僵硬。
如同在斯拉格霍恩先生那里搅拌魔药时那样,那种被他围拢着的感觉,那种心里乱糟糟的感觉乍然重现。
这简直毫无道理。
这首歌本不该给任何人以僵硬、混乱的感觉。
“Dreams are my reality,
梦想是我的现实,
a wondrous world where I like to be,
一个我喜欢的奇妙世界,
illusions are a common thing,
幻想是很平常的事,
I try to live in dreams,
我试着活在梦里,
although it‘s only fantasy.
虽然只是幻想。”
那些歌词如同蜜糖一样从她耳朵里流淌过去,而他还在凝视她。
他的表情,重新从难得一见的轻松变成严肃认真,似乎她是什么重大的魔药课题,需要他攻关似的。
赫敏知道,这样的想法简直是无稽之谈。他多半不是在研究她。
他多半是在辨别歌词,或者惊异于这小小的耳机所蕴含的巨大能耐。
绝对与她毫无关系。
“Dreams are my reality,
但梦想是我的现实,
I like to dream of you close to me,
我喜欢梦见你离我很近,
I dream of loving in the night,
我梦见在夜里的爱,
and loving you seems right,
爱你似乎是对的,
perhaps that’s my reality.
也许这就是我的现实。”
一曲终了,德拉科立直身子,没有再继续盯着她看,而是把耳机取下来,默默还给了她。
他看到了她骤然变化的脸——从微笑变为僵硬——从与他对视开始。
那种僵硬程度,足以让他的笑容变成笑话。他们只不过是朋友而已。仅此而已。
她信赖你,并不代表她喜欢你。德拉科暗暗对自己说。她已经开始不自在了,你靠得太近了。
得保持距离,她所舒服的距离。让她不会突然僵硬的距离。
说真的,她不过是在此地暂且停留,没过几天就要飞走。不要再吓到她了。好好珍惜每一刻的相处时间吧,也没有几秒可以浪费了,他惆怅地想。
赫敏愣愣地摊开手掌去接,在他指尖接触她手心的一刻,她感觉到,那耳机似乎微弱地漏电了。
“很好听。”他忍住心头酸涩说,“你要回去喝点水吗?”
“啊,好啊,确实……有点口渴。”她喃喃地说,打算改天去找一找那家麻瓜音像店,检查一下这耳机有没有漏电问题。
男孩和女孩从长椅上站起来,快步朝长廊那边走去,一路都默默无语。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德拉科清了清嗓子问她,“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在巴斯住久一点。我的意思是,那可是斯拉格霍恩先生啊,多难得的学习机会,不是吗?”一说到学习,赫敏立刻目光炯炯起来。
“你不是原本打算只小住几日吗?”德拉科吃了一惊,他问她。
“我想等福灵剂熬制完毕,再考虑其他的事情。”赫敏欢快地说。
“福灵剂的配置工作要等到一个月以后才算初步完成,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你的法国行怎么办?”德拉科怀疑地问。
“我已经说服了爸爸妈妈,延后了法国的行程。妈妈还好,爸爸看上去有点失望——他本打算利用整个七月环游南法,去上次那个法国肉贩摊子上买点牛肚,或者观赏那些小镇、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