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花体字母“H”映入眼帘。
诺拉轻声说道:“‘H’,是你的名字吧?也许你觉得你母亲不在乎你,但她将你的名字镌刻在冠冕上,这说明,在她心中,你是她最珍贵的宝物——和她的智慧一样重要。”
海莲娜愣住了,目光停留在冠冕上,指尖轻轻抚过裂痕,仿佛那是她千年未弥合的伤痛。她双眼中开始浮现泪光,但她倔强地抬起下巴,不让泪水落下。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捧着冠冕,艰难地吐出一句:“谢谢。”
诺拉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没关系。”
灰女士转过身,飘向塔楼深处,却在快要融入阴影的时候忽然停下。她没有回头,傲慢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别以为自己年轻、聪明、漂亮,就能在爱情里保持自我。我要提醒你,这是女人都会落入的陷阱。”
诺拉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怔怔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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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结束了期末考试,诺拉终于要离开学校了。幸好许多教授们都认为她遭受了无妄之灾,对她颇为宽容,就连斯拉格霍恩也破天荒地把她的成绩从去年的P提到了A。
诺拉又一次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回到那熟悉而陌生的麻瓜世界。
车厢里,她和莉莉陪玛丽玩起了恋爱占卜游戏。莉莉对在学校外还要上她最不喜欢的课有点无语,两人打闹起来。
诺拉笑嘻嘻地退出战局。来到车厢连接处透气。列车的速度并不快,悠然地在夏日田野间穿行,阳光温柔地洒在车窗玻璃上,折射着琥珀般的光芒。
她拿出录音机戴上耳机。
还没放好曲目。耳机就被人摘了下来。
“你在干嘛?”
诺拉不用转身就知道是小天狼星,她简单地说:“欣赏风景。”
小天狼星没再出声,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望向窗外。阳光明亮却不刺眼,映得远处不断流逝的牧草地一片金绿,牧人们懒散地躺在山坡上晒太阳,牛羊安详地低头吃草。
诺拉转过来看着小天狼星,他看得很专注,甚至露出了一种有点哀伤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诺拉不忍心看到他这样。她用一个玩笑转移他的注意力:“按照你平时的尖酸刻薄,不是应该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而小天狼星没有像以往一样针锋相对,他浅浅地笑了一下:“我挺开心看到有人是这样生活的……生活得这么,自在。”
诺拉迟疑了一下,对他说:“你闭上眼睛。”
小天狼星似乎没有理解她的意思,第一次显得有些慌乱:“闭上眼睛干嘛?”
“让你闭上你就闭上嘛!”诺拉提高音调。
他深深地看了诺拉一眼,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
诺拉把耳机戴到他的耳朵上,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列车轻轻地摇晃着,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的旋律开始流淌。
“睁开眼睛。”诺拉出声叫他。她缓缓举起双手,像施展魔法般轻轻地打开遮挡在窗前的手掌,将窗外的风景“展现”在他面前。
小天狼星睁开眼睛,微光在他灰蓝色的瞳孔中闪烁。静静地听着。他的表情从一开始微微的讶异,逐渐变得平静柔和。
“这是什么?”他低声问。
“这是麻瓜的魔法。”诺拉笑眯眯地说,“有没有感觉看到的世界改变了?好像有一种全然不同的心情。”
“是啊,”小天狼星点了点头,车厢间穿梭的风轻拂着他的头发,他轻笑着说:“好像有无限的自由。”
过了一会儿,他问:“这是什么放出来的?”
“这是录音机,”诺拉拿出她的小录音机,按开放磁带的位置:“歌是录在磁带里面的。”
小天狼星又问:“那这个磁带叫什么?”
诺拉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比较穷啦,买不起专辑,这盘磁带是店主自己录的热门单曲大合集。”
小天狼星瞟了她一眼,突然把磁带揣进了兜里,理直气壮地说:“这个我没收了。”
诺拉不服气:“凭什么?”
他却捏了捏她的耳朵,故作威胁:“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始问问你那天晚上偷偷跑到密室里干嘛?”
诺拉害羞地挣脱他,死要面子地说:“那就送你了。”
小天狼星得意一笑,然后转换了话题:“暑假怎么安排?”
诺拉耸耸肩:“就呆在科克沃斯吧。”
“詹姆邀请我去戈德里克山谷找他玩,”小天狼星好像随口提起一样,“你要不要一起来?”
“而且,”他戏谑地看着诺拉,“你要是能让伊万斯也来,估计詹姆会开心死。”
诺拉听他说得这么直白,想到自己好久没管她们三个的事了。有点担心地问:“现在大家都知道詹姆喜欢莉莉了吗?”
“也只有你这么迟钝的人不知道。”小天狼星不留情面地说。
诺拉心想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还在不知道在哪呢,我连她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于是她撇撇嘴:“可是我要打工啊。”
小天狼星想了想又说,“詹姆他家隔壁住着一个魔法史学家,听说暑假要找人整理资料,报酬很丰厚。”
诺拉一下子来了精神,应该是巴希达吧。如果去了,是不是有机会接触更多关于魂器的秘密,心里顿时雀跃起来。
可是诺拉想了想,又担心地问:“那如果我没能把莉莉劝过来,我还能来吗?”
小天狼星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近乎无语的惊讶,叹了口气:“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