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
但这种话,她以前说过很多遍。
得到的回应,无非是安心待着,莫要多想。
直到丞相离开祠堂,她仍站在原地,望着刺眼的阳光,瞳内清晰又模糊。
“过什么明路?”
纪宜游抬手轻揉了揉眼睛,再转头时,笑得尴尬又牵强:“就是……给你盖个章。”
“哦。”殷予桑拿过新拐杖,撑着站起来,弯腰将他抄完的复刻本取出,“走吧,我饿了。”
纪宜游搓了搓手:“你不问问是什么章?”
“不就是个能在京州自由行动的章。”殷予桑轻甩了下泛酸的手腕,忽道,“我不喜欢你爹。”
纪宜游总觉得他好像误解了什么,男宠一旦登记过册,一辈子再也摆脱不掉,将来不能娶妻纳妾,连基本的人权都少了一半。
都快与卖身契无异了。
“没事,我爹也不喜欢你。”她纠结地搅着手指,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若告知后他跑了,她上哪里再找一个便宜好用的杀手刺杀太子。
若不告知,将来他发现自己无法正常娶妻纳妾,跑来砍她的脑袋怎么办。
纪宜游纠结了一路,坐到餐桌前还思索,看着他被木板夹起来的腿,委婉道:“你预计还有多久伤好,去杀太子?”
殷予桑方才拿起筷子,莫名其妙道:“惦记我的伤,你不如先想想钱什么时候付给我。”
哦……她钱还没凑齐,那更不能说了。
她拿起公筷,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的碗里,讪笑道:“多吃肉,好得快。”
正在布菜的盛云刚巧也夹了一块鱼肉往殷予桑的碗里放,见主子手快,她拐了个弯放进了主子的碗里,并道:“姑娘,有我和蓉蓉在,你安心吃,不用担心殷公子。”
殷予桑看了眼碗里的鱼肉,又看了眼垂着脑袋,连头都不敢偏一下的少女,视线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片刻,心口像被羽毛轻轻触碰了一下,漾起微弱水花。
他犹豫了下,道:“你若一时拿不出五百两,也可先付一半,其他分批次慢慢给我也成。”
因心虚体热冒汗的纪宜游闻言,眼睛都亮了,又夹了一块肉给他:“好,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