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伙的,现下可不是在问我的罪?→_→
既然如此——
我越发不能帮张良说话了。不仅不能帮他说话,我还要……回踩一番向荀夫子表明立场。
最后瞧了一眼张良,在他好整以暇的目光下,讷讷地将木塞塞回瓶口,双手垂放并握于膝,心觉,“三师公,你都认错了我顺着你的话说可不要怪我喔!”OAQ
“子清觉得,如若子明子羽两位师弟的身份着实存疑,那么三师公贸然将其安排入庄,确有不妥之处。”
语罢,我双手不自觉攥紧,心下只哀嚎道,为毛我总要遭遇这种夹缝左右为难不得已而两方忽悠的境地?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可现下他二人既已入庄,自然以普通求学弟子待之最为妥当。我想……这也是掌门师尊的意思。今日师尊虽大发雷霆,与三师公诘难许久,但言语间却从未提及要将子明子羽两位师弟交与相国大人。他恼怒的只是……”
停顿间,余光里,明紫衣袖轻晃,一只小茶杯被一只白润手掌从桌案下取出置于桌案。
接着,那只手掌将我跟前的青白瓷瓶握起,取了木塞为我斟了一杯山莓汁,动作悠然缓慢,从容雅逸。
狐狸忽然刷了这么个存在感,我有点端不稳他是在鼓励我还是敲打我。OAQ
我顿了顿,微颔首以示谢意,索性抬眸大大方方地看着他,“他恼怒的,只是二师公三师公行事有欠周全,且背瞒了他。偏这二人身份又极为特殊,若有不慎,恐为贤庄带来……”
张良低垂的眼眸在转向我的一瞬,我直直地看向荀夫子——
“——带来无法避免的灾祸。”
余光瞥见某人握着瓷瓶的手顿了顿。
不是我不帮你说话喔狐狸良,我今日装病搬怪老头当救兵,虽说他是出手救了子明,但他显然不是站在哪一方,而是纯粹不满李斯的所作所为。
现下问罪,恐怕是在为伏念鸣不平。
我就更不能站你这边,跟你狐狈为奸了。
正因不能显得我跟你狐狈为奸,我才要和你撇清关系,万不能帮你说话。
而且,伏念确实很为难。
我不知晓玄机接下来会如何安排剧本,但焚书坑儒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是否和小圣贤庄藏匿叛逆分子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无关。因为在接下来的剧情中,那两位“小叛逆分子”已经离开儒家登上蜃楼了。
而且在罗网和李斯的挑唆下,帝国欲铲除儒家、墨家、农家,亦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
可当下,我不能带着上帝视角说话呀。荀夫子现在明显是想为伏念主持公道,我自然也该跟着他的话说。况且,确实是这么个理。所以,张三先生,得罪了。→_→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着荀夫子的眼神微敛,眸里的严正之色退却了些许。
“今日是我请师叔公为子明子羽二位师弟解围,子清当敬师叔公一杯,”我一手揽袖,一手握起跟前斟满山莓汁的茶杯,“那便以果汁代酒,谢过师叔公。”
语罢一饮而尽。
是我请您老人家来的,和某只狐狸无关,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和他当成同伙啊!
另一方面,也千万不要认为是三师公指使我的,他也是无辜的。
狐狸良,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继而弯眸而笑,望向某人揶揄道,“至于三师公,自然是欠师叔公和掌门师尊每人一个人情。”
“每人”、“人情”二词,加黑加粗。^^
余光瞥见怪老头唇角转扬弧度浅浅似笑非笑,而跟前的狐狸良眸间划过一瞬惊愕之色,在那唇畔转扬笑意前,我似是忽而想起什么,眸间充盈几分狡黠,手拄下颔——
“噢对,还欠二师公一个人情!”
毕竟狐狸良您可是将纯良的二师公拉下了水一道陪您受罚呢!
二师公实惨。
张良听罢,冲我微侧了侧头,旷蓝幽眸充盈笑意意味不明看得我有些发怵。继而回头握起跟前的酒樽,就在举杯的一瞬,荀子却是握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你这个小滑头倒是明白事理。”
望着怪老头一脸傲娇的神情,我就知晓我又过关了。可您夸我就夸我,别内涵某只啊不然他又要把账记我头上了。OAQ
忙执起一旁的青白酒壶起身坐到他身侧,边斟酒边道,“师叔公难得夸奖我耶!”
我不管,就当是夸奖好了。
某人望着眼前的情形唇畔弧度浅浅,倾身沉杯,“师叔费心了。”
在荀夫子仰头之际,余光捕捉到某人光彩熠熠的眼神,在与我四目相接之时,却变得有那么些深沉幽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