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依依惜别的。盖尔敏锐地发觉,他的心情似乎很糟糕,似乎……却并非因为简妮·布兰登刚刚嘲讽了他。
盖尔明智地什么都没说,现在让她故地重游、回到前生的福利院,她的心态一准儿崩得比斯内普还厉害。
包厢外,一位红发少年偶然路过,在玻璃门后停了一停。盖尔觉得他似乎有点眼熟,他大概也是这么觉得的,没一会儿,一个发色如晚霞般的小女巫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阿利安娜!”盖尔惊了,“天啊,你长得好高!我都认不出来了!”
“巫师的照片会动,妈妈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我寄给你。”巫师宜居的戈德里克山谷洗去了阿利安娜眉宇间的紧张与羞怯,她看上去文静而内敛,“每次我用猫头鹰给你写信,爸爸都要提心吊胆好几天。”
“你爸爸?”
“我父母都为神秘事物司的时间厅工作,但他们不是缄默人,更像是……顾问?”阿利安娜眨眨眼,“走吧,盖尔,来我们包厢呀?阿不思、阿不福思还有埃菲亚斯都在。”
盖尔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正盯着窗外出神的斯内普。
“不,我、我要和……和……”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斯内普,感觉叫什么都不合适。
阿利安娜这才注意到包厢角落里自顾自发呆的男巫。她对此人完全没印象,在她眼里,沃土原的小孩只有两类:盖尔,还有欺负她们的麻瓜。阿不思假期里去帮迪佩特教授的忙,说起今年沃土原居然出了两位小巫师,她还稀奇了好久。
“没关系啊,一起来吧!”阿利安娜笑道,成长带给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但盖尔还是婉拒了。
感觉没什么可聊的,她一个纯麻瓜出身和亲朋好友、祖祖辈辈都是巫师的邓布利多们之间。
“你怎么不去?”送走依依不舍的阿利安娜,盖尔低头关门。那个滑轮似乎该上油了,听见斯内普问话的时候,她正用力过猛,让门框狠狠地撞上了她的大脚趾。
“嗷!”盖尔一声哀嚎,抱着脚跳了起来,倒在座位上半天说不出话来。太疼了,天啊,在极致的痛苦面前,她感觉世界也好、时间也好,统统都已经停止运转,宇宙中只剩下她红肿的大脚趾,每一根神经都在扯着嗓子尖叫。
“等等、等等……”她泪眼朦胧地说,忽然意识到斯内普刚刚一直通过玻璃反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