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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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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听尊便,上校。”政客仿佛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他甚至向沙发靠背上倚去,手指蠢蠢欲动,想来一支雪茄。

“具体事项尽管和顾大使谈,我只要您一个承诺。”盖尔·纳什向他伸出手来,难道是要送客?

“不需要签署什么文件吗?”政客有些发怔,笃定了她通过某种隐秘的方式与从未谋面的故国勾结,他明知道签了文件也白签,仍然不认为盖尔·纳什是个相信承诺的愚蠢女人。

“如果提前大选或者联合组阁,你会是首相吗,安德鲁?”纳什上校的手早在交握的一瞬间就得寸进尺,一把扣住了政客的手腕,但她没用力,甚至还有闲心翻过来看他袖扣上的徽纹。

“会……我是说,当然。”政客反而有些犹豫了,在纳什上校的眼神催促下也照样握住她的。

纳什上校点了点头,忽然扬声:“西弗勒斯,麻烦了!”

政客一愣:她丈夫不是叫塞巴斯蒂安吗?

会客室的另一扇门开了,传说中那位神出鬼没的普林斯家幼子就站在门外。他看上去和街上随便一位绅士都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头发有些长,衬衫长裤都像是新换的——未免太新了,简直像是头一次穿,难道他是什么值得如此高规格接待的贵客?他当然有这个自信,但盖尔·纳什可不是这样以为的。

“谈妥了?”小普林斯一边走一边从裤袋里抽出一根小木棍——那么长的棍子是怎么塞进去的?莫非是折叠的?

“今晚吃大餐!”纳什上校挥舞着左手,眉宇间忽然绽出一朵孩子气式的活泼,好像她才只有二十出头。

小木棍轻轻点在二人交握的双手上,政客紧张极了,不知道要进行一种怎么样的秘仪。难道他看错人了?盖尔·纳什是另一种形式的蠢女人,她迷信?!还是异教?!

盖尔·纳什清了清嗓子——

由瓦斯爆炸案引发的这一桩不大不小的政■风波终于平息了下去,以两党联合组阁的方式。本来嘛,这件事虽然令民众怀疑内阁的基本素养,但维持大盘稳定的关键因素并未崩溃,战胜的荣光也依旧照耀在国民头顶。新上位的托利党本来混不上首相的,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现任(很快就要变成前任)首相不幸也感染了土耳其流感,上来就是重症;二是托利党候选人声称,在他们的不懈支持下,英国人已经拥有了治疗此次瘟疫的特效药物。

然后他毫无预兆地给首相来了一针,在周边所有人都想拦没拦住的情况下……然后首相就好了。

尽管主治医生再三声明,首相只是退烧并且不再发炎,并不是真的痊愈,但这个消息在世界范围内引起的波动,不亚于当初战争爆发。

新上任的首相坐在魂牵梦萦的办公室里,望着捏在手里的透明针剂怔怔出神。他还记得盖尔·纳什将针剂交给自己的那一天,她打开密封的手提箱,看上去比他还要震惊,甚至大声命令他响亮又清晰地读出那个单词。

他被那无形的气势震慑住了,于是他说:

“盘尼西林。”

盖尔·纳什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上会客室里坐着的是即将上任的首相,起身就走了。

这也和她是个女巫有关吗?

首相又望向墙壁角落处那副会说话的油画,想起冒绿火的壁炉,想起内政部那个永远像勇士闯天涯一样天真兴奋的娃娃脸事务官,他是个男巫,毋庸置疑盖尔·纳什也是个女巫。

E·D·A·斯文顿将女巫曾经的贡献一样一样交代给他,首相称叹不已,但已经开始心疼可惜了——为自己做出的许诺。

契约精神是什么东西!他们享受贡献,但一点儿都不想回报。

“啪”的一声,首相吓得险些从扶手椅上滑下来,他还没能习惯——据说内政大臣已经能十分坦然地带着自己的宠物雪鸮来上班了。

“有何吩咐,先生?”事务官阿奎纳斯·普威特快活地说。

“呃,是这样的,先生……”首相的手指机械地抿着唇髭,“关于一些现象,关于巫师的……当然是这样,我想我不得不寻求你的建议。”

他站起身,招呼普威特上前,隔着办公桌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样……”他比比划划,“然后一根木棍……”

“魔杖。”普威特不厌其烦地纠正他。

“魔、魔杖会敲打我们的手,然后一股火苗就把我们包围了,但是不痛,没感觉。”首相结结巴巴地形容,哪怕退回几十年前,他还是个拖鼻涕的小鬼,说话都不会这么没条理。

“噢,那是‘牢不可破的誓言’,很常见的,自从《修正案》颁布之后。”普威特善解人意地说,“看起来您遇见危险被巫师救过。”

“随便吧!”首相一挥手,“如果我不遵守这个誓言,会怎么样?”

“死。”普威特干脆地说,“死前你还会感到灵魂正被厉火烧灼的痛苦。”

首相有些懵了,死?巫师难道这么轻易地就论及生死吗?

“可、可我是被逼的!”他简直有些语无伦次了,“我被引诱了,我被胁迫了……我昏了头!这并非出自我清醒状态下的个人意愿!”

“魔法从不骗人。”普威特宽容地看着他,“如果真如您所言,誓约之火根本燃不起来。”

首相颓然倒在座位上,邪恶的女巫想要他的命!但他不想死,更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来试一试这个鬼“誓言”到底是不是个吓唬人的玩意儿,万一它不是开玩笑的呢?万一呢?他不想死,所有的一切,国家的利益、国民的荣誉都不如他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命只有一条。

“没事了,先生……”首相虚弱地说,“感谢您所提供的无私帮助。”

阿奎纳斯·普威特耸了耸肩,再次“啪”的一声消失了。

联合内阁大刀阔斧地开始处置起瘟疫问题来。新首相比前首相年轻得多,做事也相当雷厉风行,一边着手开始推行新药,一边与美法德奥等国虚与委蛇。

新药是不能根治的,好就好在这个“不能根治”,这给了外交部很大的斡旋余地,让他们能有机会讨价还价,达成一些利益交换。

盘尼西林正式应用于临床治疗没多久,大不列颠群岛不再出现新增病例。虽然依旧会有病患不治身亡,虽然民众都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科学家纷纷表示这根本就不科学,但托利党的支持率仍然节节攀升。

坐稳了位子的首相翻阅着眼前的文件,关于即将召开的和谈会议。蛋糕早在上桌前就已经分好了,战争结果是刀刃,盘尼西林是刀柄。

战败国自然没资格上桌,哪怕打完仗大家又是朋友;东线那不中用的盟友家里打起了内战,哪怕沙■手里捏着英国赠予的药,他的子民都不愿意再顺从他,真是废物;远东……作为被夺走蛋糕的倒霉蛋和即将天降蛋糕的幸运儿,他们并未被告知接下来的命运——在首相眼里这两个国家毫无差别,无非是联强欺弱而已,他本心里,包括官邸来往的所有要员,他们的本心里对这两个国家都没有丝毫出于个人情感的好恶。

除了盖尔·纳什。

斯文顿曾经隐晦地提醒过他——在前首相划定的交接范畴之外。年轻的女巫在年长的麻瓜政客眼里始终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三流掮客,但斯文顿和她交情很深,晓得她说出口的话一定会办到,无论听上去多么难以置信。

首相长叹一口气,合上文件,有了那个遥远的陌生小国做对比,他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惨。

1917年10月,会议在巴黎南郊凡尔赛宫召开。

首相本来还想邀请盖尔·纳什同去,却被她眼都不眨地拒绝了。

“不应誓就会死的人又不是我。”加密通话“沙沙”的电流声里,女人的声音厌烦又疲倦,“到我这儿,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那么下一件是什么——”首相立即想起斯文顿的警告。

她心情很差地立即挂断了,首相望着听筒直愣神,再想不透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得到这种待遇——但斯文顿被她一沓文件抽到臼齿脱落,还好还好,他不是最惨的。

他就是有些遗憾。

盖尔撂了电话,从背后翻进沙发蜷缩起来。如果青霉素这么早就被发明出来,没道理三十年后在谍战剧里还是价比黄金的稀缺品。但它的的确确出现在格林德沃寄来的邮包里,经过麻瓜科学家验证,“抗生素”这一概念也正式被确立,敬业的黑巫师甚至连论文都准备好了!

上一次文达·罗齐尔冒死潜入伦敦并不仅仅制造了病毒。格林德沃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一直在等待,在旁观。

盖尔轻轻打了个寒噤。关于现代科学,她稀薄的前世记忆根本无法与格林德沃强大的预知能力相抗衡。

他能帮助年龄相仿的科学家“发明”青霉素,怎么就不能再帮一帮忙、做些小发明呢?

比如■弹。

很多年前和格林德沃一起拜访威廉皇帝科学研究所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某些人早就在他心里排上号了,可盖尔还懵然无知,还觉得他看不起麻瓜的一切!

盖尔久违地不曾感到如此的茫然无措,她该怎么办呢?警告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吗?这一次邓布利多还会、还愿意被糊弄过去吗?

高悬于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落下便毫无意义,因为横竖是个死。悬而未决的威慑、不能根治瘟疫的新药……这个道理,格林德沃比被前任首相狠狠打脸才醒悟的盖尔更加明白。

虽然同样鄙夷麻瓜,但如果可能,伏地魔会毫不犹豫一个氢■砸向霍格沃茨,谁不服砸谁、直到砸遍全世界,但格林德沃不会,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

他只会需要一个用于震慑的演习用“标靶”。黑巫师就是这点儿好,他们不搞合纵连横那一套,搞谁都行。

她感到周身似乎有什么无形的火在烧,烧得她根本坐不住,起身来来回回地打转。

那现在拦在她面前的是什么?帮助格林德沃研究出成果,然后窃取它,就像十多年来她坚持做的那样,这并不容易,但比反过来和他作对要简单得多。

盖尔将冰凉的手背贴上发烫的双颊,发觉自己喘得像刚刚跑完马拉松。上一次做出如此重要的决定,还是在诺里奇,她许下一个梦幻般的宏愿,彼时她是那么激动,甚至在寒冷的阳台起舞。

而此时此刻她却只觉得疲惫,疲惫像是海,而她是泡在汪洋里的一小块礁石,随着潮起潮落,一会儿被海水淹到咽喉,一会儿又被淹到人中,死不了,但好像也无法解脱。

“盖尔?”

盖尔正颤抖着抱紧双臂,好像她冷一样,闻言下意识一抬头,竟然觉得正在二楼俯视她的斯内普看上去很有些陌生。

斯内普什么都没问,因为他这辈子的同事们正从书房里鱼贯而出,盖尔草草地打了几个招呼,感到久违的现实感重新回到她身上,被海水泡得湿漉漉的礁石,偶尔晒到太阳,也能清一清身上发霉的藻苔。

但那是另一码事。风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不和你们抢了,列位,”她用魔杖变出一身麻瓜衣裙——时至今日女士能穿的裤装依旧很有限,大多是职业性或功能性的,譬如制服裤、工装裤,或者马裤,“我走大门。”

“盖尔?”德·蒙特莫伦西教授叫了她一声,学术出版事业进展顺利,整个人红光满面的,看着人都年轻了不少,“天快黑了还出门?”

“买菜!”盖尔灿然一笑,“您知道的,教授,都市生活就这一点不方便。如果花园里种的是莴苣而不是芨芨草,我想我会省事很多。”

年长的魔药学家们善意地笑起来,唯独斯内普没有笑。他沉默地目送着妻子离开,一时竟忘了开口道别。

“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就要好,就是好事多磨。”德·蒙特莫伦西教授和同事窃窃私语,强忍笑意,“利芙都那么大了,你难道还在担心盖尔一个人出门会遇到危险吗,西弗勒斯?”

“除非我家的地板像糖浆一样粘住了你的鞋,拉维纳,否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走?”斯内普有些不耐烦地指了指壁炉里快要熄灭的绿火,“浪费可耻。”

曾经的“师长”被他毫无风度地赶进了壁炉,拉文克劳院长的袍子角儿到底还是被红色的火焰燎着了一点,吓得她惊声尖叫。紧接着是利巴修·波拉奇——或许他生命中注定要出现一个怕他怕得像什么似的倒霉蛋。

顺便,可怜的纳威·隆巴顿,愿他这辈子能从小幸福到大,他反正是不想再在地下魔药教室遇见那么个奇葩了。

剩下的其他人(都是后世有传的魔药大师)也忙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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