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当面称呼,至今不敢哦!”
“那一定是不想‘父亲’这个称呼被他玷污!”西里斯斩钉截铁,“话说夏绿蒂又是谁,又一位养女吗?”
“努努力活到五十岁。”冈特女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在你的病床前、赶在死亡宣告前告诉你。”
“梅洛普你现在骂人可太脏了。”西里斯面无表情,一代又一代的布莱克凋零早逝,最高寿者享年四十九。
“男巫的标准是七十岁。”邓布利多提醒她,“我们认为七十岁才是一名男巫真正成熟可靠的年纪。”
“不想说可以直说。”西里斯诚恳至极。
“我的确更想知道西弗勒斯的答案,我们已经偏离主题很久了。”
“他说我要是想,可以让利芙带我去玩。”冈特女士困惑地说,“我看了那封信,上面没写别的,所以利芙其实也知道……不过她的情况,你也知道,阿不思,知道什么也不奇怪。”
“你为什么没去呢?”哈利迫不及待地问。他不知道斯内普一家到底是怎么知道城堡里蛇怪的存在,但明确可知的是,只有他、冈特女士和梦里的小伏地魔,是通过蛇佬腔来感知的。
他们仨有什么关系啊?完全没关系啊!
“去做什么?”冈特女士惊讶地看着他,“和、和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当时确实不知道——哦,Say Hello?然后喂一点连牙缝都填不饱的小零食,挥挥手说‘一会儿见’?我理想很远大,时间很宝贵的。”
“套套近乎咯!”哈利小声说,“总比现在突然跑过去说‘你好,抽血’要……礼貌一点吧?”
三位成年巫师齐齐望向他。
“那个梦?”赫敏兴奋地攥住了他的手,她还处在新鲜期。哈利默默点头。
“去我办公室说吧!”邓布利多提议。
“不去,太高了。”冈特女士翻了个白眼。
“我还比你大两轮呢,梅瑞。”
“三九年在班贝格,我这两个膝盖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吧?”
邓布利多卡了一下,略显尴尬:“可是……重新长出来的骨头还是我们自己的,梅瑞,你也是治疗师,都像你这样,那盖尔可怎么办呢?她身上可没几个部位是原装的了。”
冈特女士无语地望着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很多年没有人朝你撒娇了吧,阿不思?业务生疏了呢!”
“还是有的。”邓布利多略显僵硬地转身带路,“不是……你们这种……的。”
“喔~”冈特女士无声作怪,“膝盖~膝盖~”
“那就去米勒娃的办公室吧,她昨天还说要一起来,大概是被学校的事绊住了。”邓布利多强作镇定,“请有求于我校的客人保持冷静,不要做怪动作也不要发出怪声,跟我来。”
五分钟后,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老中青三代巫师共同听闻了这个悬疑拉满、逻辑完备的……梦。
“你真的很爱韦斯莱,我们在你的梦里出场率总是那么高。”罗恩叹息,“怪不得我妈妈总是说你才是我们家的老七,金妮是老八。”
他不想当老七啊,哈利不高兴地想。
“写书去吧,哈利。”赫敏真诚地建议他,“作家是一份好职业,你家里还有人带。”
“呃……我不太想。”哈利想了想,“不想拿苦难卖钱,虽然是梦里,但是……反正就是不想。”西里斯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里德尔……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梅洛普·冈特毫不客气地挑拣着麦格教授的饼干盒,“我们村好像就有个里德尔。”
“霍格莫德?没有吧?”
“不是,是小汉格顿。家里特别有钱,盖的房子像一座小城堡,据说两百年前这一代土地都是他家的。站在我们家屋顶上,能看见他们家的屋顶。”
“你们家是建在坑里吗?”罗恩难以置信。
“屋、屋顶?这太危险了,好好儿的谁上屋顶啊?”
“我。”西里斯说。
“我。”哈利说。
“我。”罗恩说。
“我偶尔。”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不过我家有点难爬,一般都是去邻居家。空气很清新,对吧米勒娃?”
“嗯!麦格教授低头帮冈特女士找喜欢的口味,“话说上次吃的那种干菜是不是快要晒好了,我记得——”
“停停停,拜托!”赫敏不得不站出来控场,“偏题了偏题了,冈特女士请您继续。”
“继续什么?”
“当然是里德尔!”哈利抢先说。
“没了,我又不认识,没见过活的。”冈特女士耸了耸肩,“听村里人聊天,似乎小里德尔生前在澳大利亚拥有半个威尔士那么大的牧场,啊,听上去好厉害,每年要剪多少只羊啊,十万?啧,麻瓜没有魔法可怎么办啊!”
“哈利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
“哦……他的中间名好像是……‘马沃罗’?”
“我一定要活到你捐出大脑的时候,然后跟神秘事务司抢个你死我活。”梅洛普怜爱地摸了摸哈利的脑门,不像是在摸活人,“孩子,我血缘上的父亲真的叫‘马沃罗’。”
“怪不得哈利的梦里没有你!”西里斯嘲笑她,“你在澳大利亚剪羊毛呢!”
罗恩已经完全听傻了,赫敏勉强跟上进度:“……所以,冈特女士的儿子受不了麻瓜剪羊毛生活的辛苦,回到英国决心成为黑巫师?”
“你听听你这——”哈利扶额,“肯定不是这样,绝对不是。”
“有意思。”许久没说过话的邓布利多笑了笑,“波特先生,我早就听说过你的‘症状’,但想不到如此精彩,如此有趣。”
“您叫我‘哈利’就好了。”
“那么,哈利。”那双蓝眼睛看得哈利忍不住想哭,梦里的十八岁已经没有邓布利多了,他前面六年所习以为常的一切,无论是好的、坏的,都已经被摧毁了,“后续的故事——不,梦——或许我可以听吗?”
“我很想说‘当然’的,教授。”他吸了吸鼻子,努力镇定下来,“但一想到我也要等到七十岁才能分享你们的秘密,我就不太乐意。”
邓布利多爽朗地笑起来。
“你当然不用,你,还有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他狡黠地眨了眨眼,“你们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