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独自一人走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
斯内普从梦中惊醒,接连几天,他都梦到同样的场景,一只独角兽孤独的死在干枯树木的丛林中,诸神陨落样沉寂的黄昏,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西弗,我必须这么做。”手被重重的甩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即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却也明白的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随后是令人心惊的黑暗。
斯内普伸手摸到魔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让还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他看了下怀表上的时间,。
晨三点多,天色依旧昏暗,但和半夜那种散落星光的黑暗不同,这是黑暗与光明的交界——混沌——一如梦中。
斯内普不打算继续睡下去,披着单薄的睡袍去了隔壁办公室,巨怪的作业会让人保持清醒,并且在相当长时间里让人停留在持续的神经兴奋中,这种兴奋更多呈现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和高等生物对于低等生物所表现出愚蠢事实的一种蔑视和嘲弄。简而言之一句话——你们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补充一下,他教过的所有学生都是他带过最差的一界,尤其是有救世主的这一届,简直就是灾难中的极品。
不过邓布利多有件事情说的没错,他有一双莉莉的眼睛……
******
“我想就算是‘救世主’这样的名头对于你的魔药成绩来说也没有任何作用。”
哈利对于魔法世界的一切都保持着新生儿的好奇,但是面对斯内普——教授的日常讥讽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正当的为自己好的理由。
他不想相信那个引领自己进入魔法世界的人对自己厌恶至极。
“我想我还需要学习,教授,我只是还不太熟悉这些——魔药。”哈利干巴巴的说,他完全不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草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什么控制火候,简直比在姨夫家做饭还要难。他手套上沾着刚刚切的草的绿色汁液推了推已经滑倒鼻子上的圆圆的眼镜。
斯内普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在赫敏看不过去想要提醒哈利之前开口,声音意外的轻柔:“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将狙麻草的汁液沾到脸上,还有你最好时刻照看好你的坩埚。”说完就翻滚着黑袍去检查别人的实验,扔下一脸懵逼的哈利。
赫敏看着哈利一脸懵逼时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狙麻草汁会带来瘙痒感持续二十四小时,你最好现在用蓖麻油洗一下脸,还有,你的魔药……”赫敏拖长声音没忍心继续说下去,哈利也在同时发现了自己魔药恐怖的变化“哦!不!”
最后,无论哈利做了什么都挽救不了他的魔药,理所当然的,他得了一个D,他所知道的最差成绩。八字不合不一定非得指人,还有可能是指魔药,他上辈子一定是一株被废弃的草药,所以这辈子和魔药才无缘无分两看相厌。
……
“你是没有看到她当时的表情。”魔咒课一下课,罗恩脸上挂着愤愤,学着尖细的怪腔调,“不是的,应该是莱维奥‘嗦’不是莱维哦‘萨’,真是个刺头!怪不得她没有朋友,哦!”罗恩觉得自己被什么撞了一下,哈利和莫西干几个也停住了笑,赫敏带着某种低低的啜泣从他们身边走过。“我想她刚刚都听到了。”几个男生站住脚步,哈利有些难过的说,他知道被排挤的滋味,在和表哥达力一起上学的时候,每天都在那种孤独中度过。
罗恩梗着脖子强硬的说:“哼!就算听到了又怎么样,我说的是事实,又没说错什么。”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一整个下午,哈利心里都不是滋味,上课的时候赫敏才帮过自己,因为自责所以对赫敏的事情就比较上心,晚宴上哈利是最先发现赫敏不见的人,或者说唯一关心赫敏为什么不见得人。
“哦!听说她躲在女生厕所哭了一下午,有人还以为桃金娘的厕所漏水了。”纳威吃着馅饼,牙上还沾着一点青色的菜叶,“你知道,桃金娘总是哭。”
“巨怪!有巨怪在地下室,我以为你们……知道。”
短暂的宁静后是无数的尖叫声起,高年级的其实并不很慌张,但是能被周围环境带动的也全都离了席,略显慌张的四处查看。“安静,级长带着各年级的都回去寝室,教授们跟我来。”
*****
时间匆匆而过,独角兽的死亡不可阻止的缓慢进行着……某种慢性瘟疫一样的恐惧在种群中无休止的蔓延,而大多的恐惧酝酿都最后不是彻底的死亡就是彻底的爆发,安娜很清楚这一点。
今天是期限的最后一天,安娜上午要处理别的事情暂时耽搁了行程,躁动的独角兽们要安抚,年幼的独角兽要保护,还有别的事情要解决,一切的一切都让安娜疲惫不堪,还好亚那就要回来了,自己也能稍微轻松一下。
“安娜,已经一个多月了,今天还要继续拖下去么!。”
安娜黑着脸,语气不好:“我说过了,我会去的,今天刚到时间而已,”她嘴角勾勒出嘲讽的弧度,“如果你精力多到无处发泄,那就去照看宝宝们,保证他们的安全,而不是到处惹是生非,煽动族群!”她严厉的盯着图勒和他身后几只健壮的独角兽,其中两只微微低下头,但图勒的头依旧高高昂着,他说:“你应该现在就去!我哥哥和大家的死必须有个交代,我看你根本就没有……”
“够了!”她打断图勒没完没了的唠叨,这段时间因为图尔几个的死亡她一直有所压制,但她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机会,“我准备干什么,需要一一向你汇报么?还是说……”她危险的眯起来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图勒修长的脖颈一字一顿的说:“你想取代我!”
“别以为族长惯着你……”
“你是觉得我需要谁替我撑腰么!”
安娜的魔压让周围独角兽都难受的躁动着蹄子,草地上传来闷闷的踢踏声,图勒不得不低下他的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送了。”在安娜收回魔压的第一时间,图勒转身带着其他人狼狈的离开。
当天下午,安娜和图枭一起去了霍格沃兹,在进入城堡之前,图枭被留在禁林边缘,安娜独自一人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霍格沃兹——她前半生最欢乐时光之所。
校长室
邓布利多示意安娜坐,“这里有糖果,请随意用些,在谈论正事之前,我可不希望你饿着肚子。”邓布利多冲安娜挤挤眼睛。装饰华丽的墙壁,厚厚繁华的窗帘,安娜一身多年前的休闲装与这里格格不入,禁林的生活让她忽略了一些事情,比如巫师的穿着,比如社交礼仪。
她伸手拿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微皱着眉咽了进去——太甜了。邓布利多伸手拿起另外一种糖果递给她,她连忙伸手接过,“那个对你来说太甜了,试试这个,这些对于我来说又太淡了。安娜,好久不见了。”
安娜接过带着包装的糖果尴尬的不知道放哪里好,听老校长开口忙将糖果的事情放一边,“是呀!很久没见了,校长依旧和以往一样健康。”她干巴巴的说,终于在满是各种仪器和装饰的桌子上找了个空位,将糖果悉数放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安静下来,“这次我来是为了独角兽的事情。”
说到公事,安娜那种浑身别扭和矮自己曾经教授一头的恭敬感渐渐被正经脸所取代。邓布利多从桌子那边绕过来,在安娜面前停下,“安娜,这件事情我们刚有猜测,但还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我需要时间。”
“猜测,是谁?”独角兽和巫师不同,他们不需要证据。
“这个……”邓布利多湿润的眼睛看着安娜,“我不能将那人是谁告诉你,在没有证据证明之前,他都是霍格沃兹的一员。”
“那独角兽的生命换来的就是这个?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一个没有证据的嫌疑人?”
一旦进入角色,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安娜对于他的答案非常不满,已经有五只独角兽遇害了,独角兽经不起更多的死亡。
“不!当然不会,我会让守林人增加巡逻次数并且派教授去禁林巡逻,案发现场都在禁林边缘,我希望独角兽能配合我们收缩势力,暂时退回深处。”
“退回深处?邓布利多校长,也许你并不明白,领地对于禁林生物的重要性。”安娜古怪的盯着眼前胡子花白的老人,他会白痴到不明白独角兽为什么在接连死亡的情况下还不退缩的原因么。
领地即生命。
……
一下午的谈话并没有给双方带来什么好处,争吵在逐步升级,其间安娜给在窗外向着望来的图枭传了消息,示意他先回去,这边还需要一段时间。
“安娜,希望你也能理解我这个校长的苦衷,我说过,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条件下随便怀疑某位霍格沃兹的成员,我保证接下来会重点保证独角兽在禁林中的生命安全和某些利益。”邓布利多难得的松口。
“希望如此。”短暂的交锋后安娜也知道适时收手,“希望你们说话算话。”
“独角兽只要再有伤亡,我们会按照魔法生物的方式找到凶手,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前说明。”
“别急着走了,今天是万圣节不是么?留下来吃个晚饭,我想你会喜欢霍格沃兹的晚餐。”邓布利多叫住即将离开的安娜,“我想你也应该有些怀念霍格沃兹不是么?”
安娜承认对面大胡子偶尔疯癫的老人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很怀念霍格沃兹,也怀念斯内普,她想见他,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