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店门口遇到了,再拒绝那可就显得可矫情。
说是吃烧烤,他真就一直埋头吃着烧烤听司涔和韩寻意聊天,他俩年纪相仿,共有话题一个接一个的。
周清予时不时注意到他俩的小表情,是欣赏与理解。脑海中回想起昨晚司涔问他的那句话,“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莫非司涔对韩寻意一见钟情?
好在烧烤香辣冒油一吃就停不下来,让周清予停止不必要的猜想。
十点半三人就离开了烧烤店。晚上风大,周清予只穿了件羊毛衫和羽绒服,脖子露出一大截,风吹过来像是自己肩膀以上部位在寒风中裸.奔。
司涔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他,“周老师,围上。”
周清予上下打量他一眼,他里面穿的高领毛衣,脱下围巾应该也不会很冷,接过围巾,“行,还挺会关爱长辈。”
围巾围在他身上时的余热还没完全消散,周清予围起来暖烘烘的,还有他身上闻起来很清新的松木味。昨夜他问他的那句话又在他脑海中围绕。
“怎么昨晚忽然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周清予按捺不住好奇心问。
司涔脚步放缓,逐渐停下,久久才说出口:“周老师看起来无情无欲的,是不是要求太高了所以一直单着?”
周清予笑了笑,本想说出口的话被邛海上迎面而来的风吹进了肚子里,转而改变话题,“那你呢?”
“感觉至上。”看见你就是心动的感觉,司涔在心里默念。
俩人相视一笑。
周清予睡前收到了苏韶发来的消息,肖寄未经他同意把他照片发在互联网上侵犯他隐私权这件事找了律师介入,苏韶和律师给了他警告,人已经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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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涔从离开大理之后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今晚也不例外。
他很少失眠,甚至想不出来为什么失眠。他干瞪眼凌晨三点半,脑子里全是周清予的身影。
“周老师。”他敲了周清予的门。
周清予上床没多久,被窝刚暖和无奈地起身去给他开门。
“怎么了?”周清予打哈欠问。
“空调坏了,被子太薄,冷。”
“不是还有两个空房间吗?”
“我习惯睡朝阳的房间。”
周清予:“......行,进来吧。”
从大理离开之后俩人路途中走走停停,住的地方几乎都是酒店,一人一间房。司涔在躺到他身边时竟有一丝熟悉感而生。
周清予特意去司涔的房间看了眼空调的故障在哪,打算打电话给房东。
司涔说让他来跟房东说。周清予把电话号码发给了他就干起了自己的事。
周清予最近在一点点地接受做任务规划,这几天都完成的不错,今天立下了万字的内容和随笔。
吃过午饭之后简单活动了身体就开始干起来。
他这一干就是到了晚饭时间,一看字数才完成了7千多,两眼一黑,晚上又继续咬咬牙写完。
连续持续几天后他一度感觉自己变成了三旬老人,颈椎、腰椎和手都格外的酸痛。
还让他很奇怪的是,过去了好几天司涔房间的空调房东还没来修。
“司涔,房东怎么还没叫人来修空调。”
“房东说他最近不在本地,修空调的师傅回家准备过年了。”司涔说。
周清予还想着要不自己搬到另一个房间,但他实在腰酸背痛动弹困难,挤挤就挤挤吧。
“周老师你最近像在赶ddl,我给你按按?”司涔坐到他旁边问。
“行。”
累了能有人帮按摩,简直美事一桩,他脱了衣服只剩一件单衣。
司涔按的力度刚好,位置精准对上周清予最酸痛的点,肩胛骨再往下就是腰了。
他一碰到周清予的腰椎,本能反应地锁了一下身子。腰椎就是他的敏感处。
司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腰,“周老师的腰不错。”
周清予套上外套,“怎么,你腰有问题?”
“这倒不是。”司涔说。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韩寻意会在巷子里教孩子们画画,不知道司涔还会不会去。
“明天你去跟韩寻意教孩子们画画吗?”周清予问。
司涔抬眸跟他相视,“不去,想跟你去邛海边走走。”他起身拿出一张单子,“上周日跟他一起教孩子们画画之外,我还向他请教了一些技巧,学到手就不去了。”
“这才多久就忘恩?”周清予嘴角微微挑起说。
司涔失笑,回屋里拿出围巾和帽子跟他出门吃饭。
俩人边走边闲聊看着来往的人流和渐渐落下的太阳,周清予忽然觉得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确认关系。
餐厅旁有一个读书角,不过书籍都是些老旧泛黄的科普知识,环境更是凄惨,两三张小板凳和一张小长桌。别说读书角了,就连路边歇脚地儿都比这儿好。
“想什么呢?”司涔拍了拍他的后背问。
“没什么。”周清予低声说。
大城市建设的其中一个主要方面就包括了文化氛围的塑造,图书馆,读书角之类的公益性阅读地方完善的比较好,而在一些三四线的城市明显就不足于大城市。
读书的重要性周清予深有体会。
周清予这一顿饭吃的很难受,吃几口就没了胃口。
他查了查自己的账户,心想或许他除了写作还可以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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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冷空气的影响,夜里下了大雪。司涔想去邛海边散步的念头被打消。
周清予减少了任务量加上司涔的按摩有点说法在的,一觉睡到了上午的八点半。司涔在睡梦中腿架在他腿的上,睡前明明划好了界限,但是睡醒就变成了那是睡前的事跟睡后没关系。
司涔察觉到周清予醒了也跟着醒,他迷迷糊糊地看着身旁的人,年轻的身体不听话地躁动起来。
司涔立刻把腿/移开,颇尴尬地别过头。男人嘛,正常的生理反应,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期。
“去洗手间?”周清予淡然地说。
“......嗯。”司涔起身说。
他穿的宽松睡裤,往外走时都还能看到微微的鼓/包,心想他该是有多大?
周清予拍拍脸,心想大早上的怎么想这种有的没的。果然是色/令/智昏。
将近四十分钟后他才起床,喝杯温水之后尿意来袭,但里面的人却还没出来。
周清予敲门催,司涔在里面回应说在洗澡。
他进去时玻璃门的水汽才刚出现,看样子应该是没洗多久。速速解决完生理需求飞快地走出洗手间。
此刻门外门铃响了。周清予以为是房东,没想到是韩寻意。
“周老师,司涔在吗?”韩寻意礼貌问。
周清予有种隔壁家坏蛋来找自家乖娃儿既视感,“嗯,外面冷,进去等。”
“他在忙吗?”
“洗澡。”周清予还穿着宽松的睡衣一连淡然。
韩寻意意味不明地看着周清予,强压上扬的嘴角,像是在说你俩刚完事儿?
周清予去给他倒水了没注意他的神色,倒完水之后给司涔提了一声坐在沙发上韩寻意聊天。
司涔洗完澡出来,周清予说自己还有工作任务回房间忙。
周清予的边界感和隐私感很强,大多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会过度打听。
司涔刚坐下,韩寻意就两眼放光地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前几天他可忙了都没怎么理会我,你这教的一招都没有施展出来。”司涔拉着脸无奈地说。
“我以为你们今早......”韩寻意撇了眼周清予房间紧闭的门低声说。
“唉......你可别说了,今早可尴尬。”
话到这儿就不必再多问,韩寻意笑笑说:“祝你早日追到手。”
追不到手他现在还不敢想,他现在担心的是今晚周清予会不会搬出那个房间,或者是让他搬出那个房间。
韩寻意又跟他聊了几句之后冒雪离开民宿往巷子里走。
白天人活动起来不算冷,周清予想把空调关掉,连按几下空调都没有反应,心想该不会是空调坏了?
空调拔电之后再重新开也没有效果,无奈之下他打电话给房东,两个空调都出问题了总不能不来处理。
“房东你好,我是邛海边上独租整栋小屋的周清予,前几天我朋友打电话给你说过空调出问题了你这边一直没来修,今天我这个房间的也坏了,遥控使用之后空调没反应。”周清予说。
“你说前几天你朋友打电话给过我?我这边没人打电话跟我说空调有问题啊,是不是搞错了?”房东回忆说。
周清予愣了,司涔不是说房东不在,修理工回家过年了吗?难不成他在撒谎?
“应该是吧。那我房间这个空调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情况?”
“你稍等一会儿,大概两三点左右过去哈。”
周清予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司涔,心想难道他跟韩寻意有约?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正想要回房间时司涔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原来是出去买东西了。
周清予给他倒了杯温水,“我房间的空调坏了,下午房东来修。”
司涔别过头,心虚地说:“好。”
周清予原本是想问他为什么骗他说房间空调是坏的,但看到他冒雪出去买东西,一时间说不出质疑他的话。
他冒出个大胆的猜测,想一起睡就一起睡,说不定他也喜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