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聚满了人,是在妖族统治下被压迫过的人,以及妖,妖族当然吃的不只是人,一些可口的妖也是他们的盘中餐。
咔嚓数百刀下去,这些穷凶极恶的妖身首异处。
众人没有欢呼,只是平静,平静的异常诡异,像没有喜怒哀乐的傀儡,片刻过后,他们各自散了。
对于昭义军的到来,幻霜城的人没有欢迎,甚至还有跟着妖族逃的人族,其实不止是幻霜城的人族,一路以来,都是这样。
究其原因,灏衍只能想到他们对妖族或许还有崇拜,也许妖族护佑了他们,也许动物妖化成人以后也变成了人,城门口斩杀的妖也只是他们眼里鱼肉百姓的官而已。
因为王垄当初反叛也只是因为春颐城城主大肆残杀百姓,纵容属下食民,若是换一个城主,哪怕如玉蟾蜍那样的,他也不会反。
从始至终,对妖族无比痛恨的只有独立了三年的洛寒城人,而且他们还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从何而来,为何拥有这些先进的武器,衣食住行和这个世界的人完全不同,这是灏衍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地方。
“夭夭姐,陈宝说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灏衍问道。
陈宝跳上他的肩膀,灏衍摸了摸。
陈宝是在攻下的一个城池里被找到的,找到他的时候,他是和逃跑掉的煤球待在一起,他也讶异了很久,没想到仓鼠口里的老大竟是陈宝,不过能化妖的狸猫灏衍知道的也就陈宝一个。
月池国灭后,夭夭和溪言又突然消失不见,他自然只得跟着妖族跑到了北域。
“是啊”夭夭将手里的长刀收在识海里。
屋外是炼剑的陆梓安,榻上是入定的溪言,实际上不是入定,是千目将他的事情传到了天界,此刻他不在凡间。
驺虞坐在夭夭旁边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你是哪个世界的?”灏衍疑惑道。
“不知道,世界哪有名字的”夭夭拿起馒头掰成小块投喂到仓鼠口里。
灏衍拧眉。
“对了师父怎么还没醒”夭夭朝榻上望了望,他们是夫妻,这也是军中人尽皆知的事。
见灏衍沉默,夭夭撇了撇嘴,总觉得灏衍越来越沉默寡语了。
正此坐着,外面突然响起一连串打斗声,吵吵嚷嚷的,饶人清净,夭夭放下手中馒头,朝屋外走。
那是一个绿裙女子,长得妖冶穿着很暴露,她正缠在陆梓安的身上,双腿骑在他的腰上,周围聚满了用枪对着女子的士兵。
“小郎君,你好壮实啊”那女子妩媚妖娆,动手动脚,胳膊绕过陆梓安的腰摸向他的下腹。
“丑八怪,给老子起开”陆梓使劲儿扒拉掉那女子的攀上他的肢体,奈何那女子像是八爪鱼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你敢叫我丑八怪,老娘可是鸣蛇一族最美的族长”说着那女子掐着陆梓安的下巴扭过他的脑袋,转向和她面对面,陆梓安脖子旋转到极致,表情痛苦,差点有脖子被扭断的趋势。
夭夭怒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徒弟,以极快的速度近前一拳袭向女子的右眼,顿时一声惨呼,女子从陆梓安身上跳了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谁打老娘,毁容了我杀”
砰,夭夭又是一拳袭上绿裙女子的左眼。
“是我又怎样”
绿裙女子一时两眼痛极不辨方向,却还未等她说第二句,夭夭又是一脚踢向她肚子,夭夭将女子踢到好几米远。
女子痛得直冒汗,又是捂肚子又是捂眼的,应接不暇,看不清楚方向,她只朝一个地方冲
“我和你拼”
未等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脚,紧接着右脸、左脸、右眼、左眼、肚子和屁股连环拳脚,绿裙女子终于抱头鼠窜,仓皇欲逃。
“哪儿跑,道歉”夭夭将女子两手交握在背后,拖拽着她到陆梓安面前。
“道你妈的头”女子终于能睁开双眼,一掌袭上夭夭胸口。
“师父!”
夭夭本躲闪不及,却感觉不到痛楚,定睛一看,是陆梓安用肩膀帮她挡了这一招,只是那女子力量过于强大,将她连带陆梓安击飞了出去。
陆梓安吐出一口暗血,面色惨白,夭夭惊骇,将陆梓安从她身上扶起一手稳着他,一掌给他疏导灵气。
“哈哈,敢骂老娘丑,他必死无疑,还有你”绿裙女子拿出一面小镜子。
“啊啊啊,毁容了我,我要杀了你”绿裙女子看着鼻青脸肿的自己顿时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朝夭夭的方向冲来,周围士兵根本阻挡不住。
夭夭瞪大眼睛,怎么办,疏导灵气根本不能中断,却见那手掌刚距夭夭一寸之距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前进一分,女子试了数次都无用,她一脸错愕地盯着自己掌心。
“不可能”正当她想劈向一旁老树以试探时,却对上一个极其冰凉骨节分明的大掌。
溪言将她击退了数步。
“夫君”女子突得表情大变,明显激动极了,柔媚大喊,欲朝溪言扑过去,却在几步之遥被溪言隔空止住。
“夫君~,几日不见,人家好想你嘛”女子娇媚莞尔,笑眯眯想推开那无形屏障。
“师父”夭夭震惊,师父居然有妻子,那她,那她又算什么,夭夭心里无比酸楚,但又清楚当下的局势,给陆梓安疗伤不能中断,否则真就像那女子说得一命呜呼了。
溪言猛地抬起眼睑,夭夭现在不是那只呆狐狸了,他松开制止女子的手。
“夭夭,不是,她不是”
“夫君~”那女子又扑上来,缠在溪言身上,见夭夭盯着他满目萧索,溪言怒不可遏他一把将女子甩出,力道之大令女子吐血不止,好久才缓过来,只说了最后一句
“夫君你好绝情,人家好伤心”便晕了过去。
夭夭眼里闪过一丝惊骇,师父对自己的妻子都可以那样么,见夭夭害怕他,溪言急了。
“夭夭,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日去西境”
“好了师父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夭夭垂下目光,沉默不语,竟流泪不止,溪言懊恼至极,早知道就该杀了那人,现在杀也不迟,溪言站起身朝那女子走去。
夭夭抬眼看着他的背影,明显能感觉到他浓烈的杀气,夭夭顿觉毛骨悚然,毕竟是她横插一脚,霸占了别人的位置,保不准那女子的今日不会是她的明日,夭夭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