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面不改色眨了眨眼:“有么?”
“嗯。”
好容易满足的男人。
又见裴慎要来亲他的脖子,十七急忙道:“我还没沐浴……”
“这有什么?”男人笑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唇贴在耳后轻轻道:“……我们一起洗。”
热气喷薄在颈侧,滚烫到灼人,同时又有些酥酥麻麻的,那只耳朵很快就红了起来。
十七含羞带怯看着他,黑珍珠一样的双眼亮的仿佛藏了一片星海,说出来的话却是大胆无比:“……好。”
裴慎便抱着他去暖泉。
这里虽不常用,但时常有人打扫,因此格外干净整洁。十七披了件单衣坐在池边用脚尖点着水玩,一边,裴慎正在解腰带,他偷偷摸摸看向那人,目光掠过时瞧见衣裳之下结实的肌肉块,十分充满侵略性,尤其是那一截腰——十七是最明白这里力量的人,数不清的夜里他的腿攀附在其上,与其肌肤相贴,汗水与汗水交融。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坦柔软无害,完全比不上裴慎,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十分好摸了。
裴慎转过身时,刚好看见十七低着头摸肚子的一幕,莫名的有些可爱。
他叹了口气:“……我们的孩子几时才能出生。”
十七:“?做梦呢?”我是男人生不了哦?
裴慎拉着他下了水,又说:“大抵是我不努力,你的肚子才一直没动静。”
十七:“努力也没有用。”
裴慎:“不解风情。”
十七:“?”
裴慎把他掰过来,拿了东西为他搓背,可刚搓了一下,十七就不停喊疼,眼睛里冒出泪花。
再看那光裸的、白皙的背,已经红了一大片。
太娇嫩了。
“你不要搓了,皮要掉了。”他嘟哝:“自己给自己搓去罢。”
裴慎笑他,伸出手去拨他的脸:“娇滴滴的。”
十七横了他一眼:“我只要漂亮就够了。”仰着下巴像一只孔雀似的。
他是金枝玉叶,世上的人合该都要爱护他,他也心安理得享受着所有人的呵护。
裴慎看着他在水里游来游去很是快活的样子,不禁靠在一边抱着胸,看着他不停翻涌。
倒是懂些水性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他向十七招手:“过来。”
十七看了他一眼,从容的游过去了。
暖泉池子很大,足够十七玩上好一会儿,不过他还记得今天的目的。
裴慎捧着他的脸,忽然亲了下去。
十七回应着裴慎的吻,就像庙中神像仁慈地满足着信徒的心愿,任其索取。
裴慎感觉到他在用腿蹭自己的腰。
妖精一样的美人。
裴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美人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法术的残留——这人是会一点法术的。
以及,那张精致秾丽到如艳鬼一般的面庞。
他从很早就有了怀疑。
邪祟之流多重欲,在自己之前,又有谁来满足他?
裴慎的目光暗了暗,嫉妒于心中生根发芽,扭曲成阴暗的枝丫,在心房中安静地张牙舞爪。
十七等着裴慎接下来的动作,但没想到的是,这人突然松开了手,将他抱起放置于岸边。
他眯着眼:“干什么?”
这个姿势简直是居高临下,十七半只腿还没于水中,上身却光滑的暴露在空气里,他不自在的披了件衣裳,却在将要系衣带时被拦住。
堂堂司傀监的首席居然比自己矮半个身子的站在面前的水池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仿佛天道之下最完美的造物,他如同完全臣服于自己一般,微微低下头。
十七有些好奇,于是等着他的下一个动作,却没想裴慎突然靠了过来,用耳朵贴住他光裸的腹部。
十七:“……”
他的眼皮跳了跳:“你要干什么?”
裴慎慢悠悠说:“听听我们的孩子在干什么。”
十七:“…………”
他一脚踩在裴慎的肩上,抬了抬下巴慢慢道:“哪来的孩子,不中用的东西。”
裴慎哼笑一声,用脸蹭着他的手心,握住他的脚踝将那一截藕白的腿扛在肩上,忽然将头伏了下去。
十七的脸色一变。
他突然紧张了起来,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你……”
裴慎回不了他。
纤长的手指扣住男人的头,十七的手臂在颤抖,一方面欲望令他忍不住想将裴慎的头往下压,一方面又觉得不该这样做。
他白皙的面容染上云霞一般的红,眼尾湿湿的,那是不同于床上两人相处时的另一种美景,裴慎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入眼中,面前人的欲望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进一步拥有了面前的小美人。
起初,他并不是很熟练,但人颇有悟性,很快就琢磨出来了技巧,十七喘着气咬着唇推他,却被裴慎抓住了手,安抚似的摩挲着。
……
裴慎将嘴里的东西吐在帕子上。
十七红着脸:“告诉你了停一下又不听……”
裴慎:“平时你在床上也是这么说的,真停了又不高兴。”
十七:“那能一样吗——”
裴慎笑眯眯:“没事,我不介意,反正你也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十七:“……”他歪过脑袋去:“随便你。”
一个黑影压了上来,裴慎的下巴埋在他的肩上,热气喷在耳朵旁边,他低笑一声,纳闷:“怎么这么难伺候。”
十七搂着他好奇问:“你是第一次?”
裴慎“嗯”了一声:“比我想象的好一点。”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
十七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谁敢让司傀监的首席做这种事。
他嘀咕道:“也比我想象的好一点。”
男人勾起他的发,忽然说:“你好漂亮。”
“我知道。”
“今天格外漂亮。”他轻轻道:“幸好是我捡到了你。”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将你拆开嚼碎,骨肉都吃个干干净净,到时候,我去哪里再找这么鲜活的你?
十七眨了眨眼。
他突然拉住裴慎的手:“你……”
白皙的手臂上滑落一串珠子,他有意将裴慎的手往那上面引,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
“怎么了?”裴慎似乎没有察觉。
“为什么我今天格外漂亮?”他道:“难道平时我只有一点点漂亮吗?”
就差一点。
马上……马上……
裴慎突然把手抽了回去。
他替十七理了理鬓边湿了的黑发:“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时候都很好看。”
十七得了夸,两腮却鼓起来,有些不高兴。
“又怎么了?”裴慎挑眉:“夸你也不高兴?”
十七又扯过他的手:“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裴慎想了想,其实他到也没有多喜欢孩子,只是觉得若有一个很像十七的小不点围着自己转也不错——有没有其实都没有特别大的关系。
不过他本着调笑还是这样说:“我听说有一种蜘蛛妖,就靠着吃掉丈夫的皮肉来孕育孩子。”
十七挑眉。
裴慎故作忧郁叹了一口气:“若能如此……那我死了也值。”
“……”小美人果然不悦:“少做梦了,我生不了。”
“我们的孩子如果能有五分像你,五分像我,那就已经是人间绝色了。”裴慎又凑在他耳边:“……若是女儿,像你是极好的,我也喜欢。”
“……生不了别想了。”
看着十七捂着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的模样,裴慎忍不住笑出声,一把按住他。
他的眼睛很亮,带着审视:“……那一定是我不够努力。”
裴慎就着十七抓住自己的动作,将手放在了十七平坦的腹部之上。多么窄而薄的一截腰,很适合把玩,有一瞬间他真的在想:要是真的有一个孩子……
不管他怎么想,十七是真的生不了。
他是确确实实的雄性邪祟,无论外貌再如何娇美动人,生不了就是生不了。
除非像他那个雌雄同体的母亲一样还差不多,但他母亲也不是靠交尾孕育子嗣的。
就在这时,裴慎咬着耳朵说:“其实,也有可能是你吃的不够多?”
十七:“?”
“扑通”一阵水花声后,两人的位置换了一把,十七不明所以落入水中,抬眼疑惑又惊讶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裴慎的声音有些干哑:“……到我了。”
……
裴慎看出来了,十七确实是不太懂怎么伺候别人,也几乎没有伺候别人的经验。
他的牙三番五次磕到自己,过一会就喊累,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个不注意就要倒下潜入水中,变成柔软的鱼。
得亏裴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否则这人就要放置自己跑了。
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说十七的不好,一说这人的眉毛就拧起来——伺候了还要被嫌弃技术,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停下后,十七被裴慎抱在怀里,他懒洋洋摸着这人结实的肌肉,只感觉嘴都要被磨破皮了。
真是坏啊。他想。一边想一边拧了拧这人肚子上的肉——没拧动,不痛不痒。
裴慎掏出帕子给十七擦脸,十七就乖巧的任由他牵着,那一头乌黑油亮的发垂顺如上好的丝绸,肤如雪,唇如朱……他捏了捏小美人的脸颊肉,眉眼也因为这个动作舒缓了些。
法力在手心凝结成型,一条金色的手镯变了出来,款式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像普通的金饰。
裴慎捏住那一截细细的手腕套了进去:“好了。”
十七抬起腕。他的皮肤薄,青紫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这只手本来就已经很漂亮了,金饰更显得人带了些华贵与珠光宝气,却并不庸俗,肌肤被金镯的颜色衬托得珍珠似的白。
这样的美人,天生是要用珍稀的宝物来堆砌装扮的,越是昂贵越是罕见,便越能配得上他。
“这是什么?”十七好奇拨了拨。
“法器,可以隐藏容貌。”裴慎没有说这东西还可以追踪行迹,“给你做几身新衣裳罢。换季了,总是担心你过得不舒坦。”
“嗯……”
“嗯什么嗯?谁惹你了,小祖宗?”
“没有人。”
裴慎笑了一声,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