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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中秋||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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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发生,无从谈起。转瞬即逝的回忆也在日渐繁忙的功课中无疾而终。

再次话起是在中秋,月亮阴晴圆缺,总会圆的。月光也会流转到有缘人。还在周一,因为是内宿生需要在上课前一晚回到学校上晚自习,雷打不动的规定也没因为八月十五而错过。放假三天,谁能想到周一就是鼎鼎有名的中秋呢。没有月饼,没有赏月。独独有一篇周末布置的中秋习俗的英语作文。晚自习第一节又花了半小时写了张卷子。苟溺才觉得月亮静悄悄的来,又灰溜溜的走。没有半点痕迹。

苦中作乐也不过如此吧。内心更是叫苦不迭。才高一,双休日已经没有了。按常理来说周六还有上午试卷分析课和自习课。被剥夺的休息时间辗转反侧也无事于补。拉琴好像已经成为了她换脑子的工具,反而不像她是的专业。

下课铃声响起,班里一阵闹哄哄的喧嚣嘈杂,苟溺内心感慨,终于有人味了,这才是高中啊。江灼莉请了假,提前领了卷子回家做,旁边空荡荡,人来人往的过道,却没人驻足,轻飘飘带起的风拂过她的侧脸,增添了许多孤独的意味。平淡拉起座椅打算去水房把水杯灌满热水,一杯灌肚,或许可以消愁。

路过走廊,杆子像是银饰被打上了一成闪粉。苟溺走过去,一手握着栏杆,一手抓着她的水瓶。望着自己的脸被哈哈镜照的鼻大脸肿的摸样倒也是有趣,似乎心底的云也没有怎么阴霾。形单影只站在走廊,人声鼎沸中格格不入,显得少许有些落寞,不过大约因为这些也有些矫情,也没酸了鼻子。

抬头望向星空,“星星真少。”

教室外人繁茂,花团锦簇拥作一团。燥热的氛围是凉风怎么都浇不熄的。

苟溺微微转头,余光里,卓清然背靠着瓷砖墙,脚还微曲靠在墙壁,手环抱着胸,像是和朋友说到什么好笑的,明媚的笑容张扬洒在他张扬的脸庞。像是聊个没完,兄弟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搭在他宽大的肩膀,那一刻苟溺才真正意识到,他确实很受欢迎,到哪里都有朋友作伴。

似乎有一次找班主任老何的时候,正好路过,迎面而来的他,正好打了个照面,才不过几面之缘的交情,他依旧直白打了个招呼,算的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称呼苟溺的名字,也是苟溺第一次从他的口里听到,似乎他读的特别顺溜。那时的她倒是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她眼神对上,礼貌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之后便目睹着他和同学勾肩搭背地结伴去球场。

当时苟溺倒是没觉得什么感觉,或许在心底觉得他声音很磁性,悦耳动听。

他确实确实交际能力很强。看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听他语气态度也张扬可恶,苟溺也不自觉想,他的确或许这样的性格在男生群体更吃得开。

余光中的他不知在迸发的灵感的时候转了方向,直视着她的骨骼分明的侧脸,缓缓几秒的光景,像是过了好久,苟溺才意识到自己有点不怀好意了,像是心怀不轨,刻薄地评判一个人。归根到底都无关于她。正要挪开眼神。

他一转头,意识到了揣度人的眼神。苟溺有些心虚夹杂着错愕。停滞的时间里。对望。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了会。像是琴房错综复杂的氛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恍惚了一下,苟溺醒过神来,有些心虚,急忙拿起水杯跑开。些许尴尬,些许无措。苟溺的语文一般,无法用华丽的辞藻来堆砌她现在的感受。说紧张,倒是没有,为什么会紧张,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过是直裸裸地直视。说无措,好像只有一点点,头脑清醒,只是无法脱口而出的奇怪。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人和人的关系本来就是复杂的。明明只是一瞬间,居然会为此纠结,有些患得患失在。

在教学楼的最侧边,饮水机没排的长龙,被世界抛弃的寂寞角。只苟溺光顾,一大扇落地窗隔壁斑驳的树叶声声作响。水龙头哗哗流着。在间隙,她仰起头,月亮寻常闪烁高高悬于黑夜。

水龙头流出的温水已经超过容器的体积被排挤出来。刚要反应过来,手还没来得及。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就熟练出现在苟溺的视线,拿起放在饮水机上的瓶盖,扭紧,递到苟溺的手里。苟溺有些迟钝,没接,他又用眼神示意了下。苟溺晃了晃神,才生硬的拿过。他在旁边大剌剌的身影要把她包围,旁边的光被他遮挡得水泄不通。苟溺有些僵硬,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谢谢。”只是简单道了声谢,刚想离开。

“月光很美。”空白的寂静冒出两句话。

苟溺端详着他。

“嗯,今天不是中秋吗?”苟溺觉得这话有点无厘头,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缘由。苟溺看不着卓清然视角的她自己,带点清冷,些许无奈。

“确实,一起回教室呗。你等等我。我不习惯一个人。”卓清然开口伴随着淡淡微笑。

“难怪。”苟溺呢喃。想到他的周围总是围绕着一群小伙伴。

“你说什么?”他无奈的笑了,带点不屑的认真。

苟溺笑出声,没回话。

片刻,水满了,苟溺眼疾手快帮他装好水,抛到了他怀里。

“礼尚往来,该你说谢谢了。”苟溺有些诙谐,扯了个笑容。

“你这属于强买强卖知道吗?”笑的更张扬。

笑容也在喧哗中不约而同微微弯起。

并肩走在走廊,中间空隙包容着背景。大约一个身位的距离被他们融洽的氛围堆砌了一道透明墙。有人来,有人往,不乏哗然的声响,但却只是背景音。

至今苟溺回看那年秋天,距离现在六年的秋天。记忆像胶片机的相片些许带一丢丢泛黄,只记得画面,却没有留声机。关于这场记忆的细枝末节生锈了。

第二节晚自习很快就过去了,寂静又掉了帧,换了一副嘈杂的新容。专注导致时间过得特别快,苟溺伸了个懒腰,门外传来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有人兴致匆匆跑到教室大喊。

“老何,给我们带了月饼蛋糕吃,第三节晚自习不上了。一起过中秋。喔!”

我们大家也附和道。

“老何,我真是没看错人啊。”

“天老爷,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啊。高中牲还是有幸福的日子过的。”

苟溺虽然没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地开心。

铃声叮叮当当响起,各位都没再收敛,闹哄哄拥挤在讲台。汇成了菜市场的回音。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给你们买蛋糕,你们也不用太高兴吧!你们怎么躁动是要把整栋教学楼给我拆了吗?”老何在讲台五大三粗的声音叫嚣。呵斥我们,还不忘指挥蛋糕的行踪。

是一个三层的奶油水果蛋糕,样子做成了月饼的模样。就像是普通月饼的放大版。缩小一下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不是中秋吗?老师怎么买蛋糕,不给我们买月饼?”有一个大胆爽朗的女孩向老师提要求。

肆无忌惮的声音回响在班里的各个角落。

大概是和老师混熟了,老何也不是迂腐严肃的人,和学生还是很能东扯西扯。他最奉行的就是因材施教,以苟溺的话来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两者都不通,破防直接骂。苟溺有时候也是不得不佩服,老何的反击这就来了。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别不自足?”老何大喊,面上挂着笑容。

“小声点——小声一点小祖宗们?其他班还在学呢!”

这语气真是峰回路转。

明明步入秋天,冷风从窗外飘进,闹哄哄的聊天,吵吵闹闹二话不说把寒冷赶了出去。接着老何大手一挥,拿着刀开始切了,一个个在课桌下排起了长队。

苟溺也淡淡笑起来按照座位排起队来,像极了等待被喂食的小松鼠。

虽然没有被孤立。但始终和同学心里隔着一堵墙。加上江灼莉不在,她少了军训,正式开学到现在不过才二十四天。

几乎除了公事没怎么和同学聊过天,不过现在就像一个集体一样。很温馨有烟火味。

拿到蛋糕的大家,好像吃都是次要的,相熟的大家不说二话开启了奶油大战,几乎和打雪仗的场面差不太多,给对方的脸上抹奶油也是毫不留情面,成了抹成面糊的绵羊。

没什么形象可言,没什么偶像包袱。大家欢声笑语,时不时骂两句粗暴的话,毫不留情面互相扔奶油。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有痕迹。

那一阵苟溺觉得有些羡慕,心头有点发酸,面上不显。确实青春期是敏感的代名词,就连她平常敞亮大方的性格也丢了一干二净。

毕竟她这张干净无暇的脸蛋一尘不染。安慰自己不过江灼莉不在罢了。

在厮杀场的中央被光影打着,偶尔被别人不经意丢到了她的教科书,换来的一声抱歉,她也有些许的开心。

苟溺切的蛋糕是有些大了,单单只是吞着蛋糕,却也注视着闹哄的周围,也怎么都吃不完,喉咙有些哽咽。

一只手轻拍了她的肩膀,转身却看到卓清然头发连同脸蛋都被扔了奶油,和苟溺不小心受伤的教科书简直如出一辙,不过他比书好看,奶油白白居然给他锋利的脸划了一道柔和的阴影。他晕染着笑容,挑逗着眉。示意问道:

“要不要给你抹一道,看你这么干净的脸真有点招恨?”他对上她的眼神,有些咬牙切齿吊儿郎当的。

“你不说我默认咯,干嘛?知道你自己要被抹了也不用怎么失魂落魄啊?”他开玩笑,魂像是要被他勾走。

“那当然没有啊。”苟溺也有样学样,丝毫不是虚张声势的回击道。

“那给你来个红鼻子。你觉得呢?”他直接把自己蛋糕还剩一小块的奶油温柔的抹在苟溺的头发,大概是顾虑到苟溺的高马尾洗头发不方便,练绒毛碎发都没碰到。很细腻的抹在了她的鼻子和面中。手指轻轻碰到她的脸颊,刚开始有点酥酥麻麻的被触电的感觉,画面变得柔和。对着他脸上铺满的奶油是真的有点狼狈,苟溺憋着笑,感觉现在的面部表情有些抽搐,难看。

才灵机一闪才反应过来:“不是?卓清然,你骂我是小丑?”

苟溺有些生气,一把推开他,手指指着他。有些破防,哭笑不得。

她也不由自主勾起嘴角。对上他很认真的表情,他也不是无动于衷,双手合十滑跪,以示道歉。

苟溺才把脸送了上去,自己托着。大发慈悲让他抹完。

抹完,他一言不发得笑了。直勾勾盯着。光明正大。

“卓清然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你嘲笑我?”苟溺大声,有些无奈指着他。

“没有。”他收敛了他无仰八叉的坐姿。又用粘了奶油的手指推了一下苟溺的鼻子,示意他们俩现在靠的太近了,不好说话。笑得有些娇羞和不好意思。

“那你笑什么?”苟溺也被他折腾认真问他,一本正经。

“心满意足的笑,不行?”

“你就是笑我?你坦荡点行吗?”苟溺也敷衍得回他,有些牙尖嘴利。

他点点头。

“你有病啊?我没叫你承认的意思。”她咳笑一声。瞪着他。

才察觉,卓清然的凳子是反着坐的。他的双臂靠在椅背,时不时地把把脸埋在自己怀里。有点被她折磨得不知道怎么回话,也或许是疑惑她峰回路转的态度。

“卓清然,帮老何搬蛋糕了,别在那游手好闲了。”何彦看不惯。

“那我去搬蛋糕了?奶油自己解决,行吗?”卓清然安慰。扬长而去的风扬起了被卓清然别起的碎发,粘到面中的奶油上。

苟溺摆手让他滚。

还有十分钟下晚自习,苟溺去了同一楼层的女洗手间,排着长队。夜晚的风格外温和,连吹起的风也很温柔。温柔到掀起只是几撮碎发,在脸颊布满奶油的痕迹反复摩擦。

苟溺却没了心情在把头发别在耳后。

排到了洗手台,苟溺望着自己的脸,不笑的时候确实有点凶,有点刻薄的样子。不过带点奶油变得温和了不少,估计是苟溺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起来是可爱的。后面的同学拍了拍苟溺的肩膀,催促她。

苟溺才反应过来,用手接了两把水把自己脸蛋冲刷干净。奶油很淡几乎不用怎么处理。她的头发也有水滴驻留。整张脸湿哒哒的,发梢的水滴也往下流。

没有过多的停留,半数的人都离开了教室。苟溺回到座位收拾书包。鬼使神差的往后面看了一下。

看到李华换了一副干净的皮囊回来了,苟溺桌上还杵着没吃完的一大半蛋糕,实在太过显眼。

不自觉走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洗手台。

卓清然低头洗脸,没发现黑漆漆的走廊莫名其妙多出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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