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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谢谢·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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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描摹当年的场景。

在两次见面过后的凝望后,其实也不过一个月的光景。

交情是没有的,交集是少得可怜的。

在开学考没几天后,成绩就完全公开透明的公布了。

“报——咱们考的成绩出来了!”

蜂拥而至在讲台围满了人。

“我靠,我们班里第一是卓清然。年级十九。这哥不是天天打游戏吗?抄的还是咋地?”

还有一些和卓清然相熟的帮忙拱火。

“我去我天天和他打排位,被他操作虐就算了,怎么成绩也被虐,人比人气死人。”

还有些怨天的声。

“为啥什么好处都让这小子占了,长得又好,游戏又好,成绩又好。合着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npc是吧?”

江灼莉站苟溺旁边解释道:“他其实就是爱玩了点。平时也读点书的。”

“你和他认识?”苟溺倒是没想到江灼莉和他这么熟。

“我们父母是好朋友,所以小时候就认识了。小时候比较经常在一块玩,不过上初中了就没这么熟了,不过见到还是会打招呼的。而且有时候过年我们父母还有另一家的的好朋友,我们三家会一起过年什么的。”

江灼莉拍了拍她,“怎么了?”看到苟溺扶额。

“哦哦原来如此,因为没看过你们说过话,所以刚刚听你帮他解释还有点惊讶。”苟溺回道。

“嗯,我们单独聊很少,要是有我们俩都很熟的朋友在,我们就会一起聊。不然老聊天,让别人误会什么的就不好了。也会产生不必要的的麻烦。不过你别看他冷冰冰的脸。其实他人挺好的。所以你看没一个星期班里一大部分男的就和他玩熟了。明明才认识没几天。不过他这种脾气也挺招人讨厌的。所以估计讨厌他的也不少。”江灼莉平淡说。

“你们初中是一个班的吗?之前你和我说班里一大半的人你都认识。”苟溺好奇。

“不是,我在实验班。他在普通班。”又补充说,“其实他初中成绩也挺好的,别看排名后了点是因为我们初中部的人都很厉害。”

想必普通班的学习氛围也不大浓厚,看样子他也是个十分热衷游戏的人。

还和她考差不多的成绩进来的,苟溺有些惭愧。

“那他很厉害啊,没有被环境改变。”苟溺诚实道。

背后莫名其妙传来了一股凉飕飕的风。

那股青草淡淡的香味纷至沓来,弥漫在苟溺的背后,通过气体分子的扩散传入苟溺的鼻腔。

“谢谢。”卓清然他听到了。

他低头看向她,没什么打量的意味。大约是坦荡。

又望向江灼莉小声交代了声音,估计只有只有他们三个可以听到。

他的手倚在苟溺的椅子上。摩挲着后背。

“明天下午放学,我妈让你来家里吃饭。没手机,只能这样说了。”

江灼莉点点头。

等他走后,苟溺虽然面不改色,但内心已经山崩地裂。

“我去?他怎么在我身后。好社死啊,江灼莉,现在我都想把自己埋了。”

江灼莉缓缓开口,打趣道:“你还不如自己埋了他划算。你放心,我绝不会泄密。”又给她打包票。

看向苟溺的表情,估计内心五谷杂陈。虽然看着还挺风轻云淡。

又安慰,“其实没事的,他听到不会到处乱吹的。他挺有分寸感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其实在初中夸赞他的人不少,长得帅啦,成绩不错,游戏打得好。估计吸引了一堆迷妹迷弟吹捧他,有时候被他听见,他也会当面道谢,让对方专注自己什么的。就挺坦荡一人,所以他不会误会什么的。所以真的没事。你不用太担心他误会什么的,他的自恋也没有自负到认为全世界的人都爱上他的那种。”江灼莉摇了摇她,想让她清醒。看着苟溺,江灼莉也忍不住觉得好笑。不过忽暗忽明的笑容并没有别苟溺所察觉。

苟溺缓过来。开口,“虽然起码背地里夸人被抓包比背地骂人抓包好。幸好没骂人。”

快步入冬令时,日头越来越短了。

反复的重复的生活也让时间过得很快。除了每天课程不一样外,苟溺的轨迹几乎都是固定。

睡觉吃饭学习写作业拉琴。干完这些事就精疲力尽了,时间也离入睡所剩无几。

又一次排完座位后,江灼莉和苟溺做了同桌。

位置在中间的第四张桌。苟溺觉得试卷做得还算轻松,没想到看自己的答题卡,很多都十分自信的答错了。

不过也算进步了,班里排第三,年级排三十。进步了十七名。卓清然坐到了她的后桌。但几乎谁都不会主动搭话,和正常同学别无二致,唯一有眼神对视几乎都是传递作业卷子。

对于成绩,她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因为她在暑假里提前学了一下高中的知识。所以一些科目可以说,在课上几乎就是复习课。而且相比很多没学的同学,成绩也就只是到这而已。这所高中竞争的氛围很浓。现在的同学不仅仅是伙伴,也是在高考上兵戎相见的对手。在这所学校,成绩越好,自由度也就越高。这也就是晚自习总有人在其他地方无所事事的原因。

就比如现在。

神奇般的又在琴室遇见了。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风声。

推开门,这次他坐在钢琴椅子上,没有弹,轻抚着琴键。

像是欲言又止,他的刘海很长,几乎淹没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很暗,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对视,苟溺望着他的背影,他很清瘦。

瘦瘦高高。比例很好,也不知道怎么长的。

他的腿一直缩着,另一直有舒展开,因为太过于修长,琴椅到钢琴的位置放不下,他只能斜着放置。按苟溺平常的视角来看,好像一点都不优雅,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感觉放在他身上却认为这是一副他就该颐高气指的摸样,这样的坐姿也别有一番韵味。

苟溺意识到自己停顿了太久,恍惚像是过了好久,想喊他一声,知会有人来了,她进入了这个空间。

“卓清然。”她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否他心事重重。

那种怪异的氛围,早知道苟溺就换间琴室了。

感觉他更想一个人静静。没人打扰,独自吞噬在着黑夜中。琢磨不透,引人遐想。

看他没有反应,苟溺走近。

她的步子很轻,紧接着用手指弯曲的关节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才反应过来,用他骨骼分明的手摘下来被他头发遮盖的蓝牙耳机。他的发梢很长,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连同耳朵也被裹上了黑色的树梢。

难怪刚才没发现。苟溺心吐了几个字。

她并不想把话挑明,对别人也很少关心。对于窥探隐私苟溺没兴趣。但她直觉这人心情不好。但是又没有安慰的理由。也没有所谓的立场。更不知道会不会多此一举。或是引发争吵。把他的情绪助纣为虐,太多太多假设在苟溺的脑海中浮现。望向他,映现在他脸上的那股桀骜感更重。

算了,其实她想表达的是,哥们,到时间了,她约了这琴室的时间,该离开了。

虽然在很多人面前拉小提琴,也不是没有过在一个人面前拉。

但对于苟溺来说分享音乐或是在他人面前看自己练功还是比较有界限感的事。很不自在,或者因为在这个空间多了个人,很有压迫感,无论对方是谁。看向他,想如实说出来,可话到喉咙又咽了下去。

鬼使神差回想到了之前对自己说的谢谢。算了,看他这么有礼貌。话风一转。

“我给你弹一首钢琴曲吧,看你也不想走。”苟溺坐在琴椅。琴椅挺长的,他们没有做得很近,中间几乎可以在做一个人的位置。

弹的是《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是苟溺很喜欢的曲子。特别是前奏。说不上来的意味,悲伤惆怅,很动听。不过刚弹就后悔了,人挺伤心的,应该弹点欢快的曲子。

到没注意他面上的表情。苟溺太过于专注,肉眼可见得她很沉浸。

她的侧脸很锋利,面上几乎五官填满了整个面容,不说话的时候感觉给人一种清冷感,让人高攀不起,很冷。

看着风轻云淡,她弹曲子的很得心应手,信手拈来。是把琴谱已然熟记在心。从容优雅淡定。

她扎着高马尾,挺直腰。没有谱子。一直目睹琴键。

蓝白色的校服,白色的板鞋。很干净,像是和周遭的白色墙壁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契合感。

浑然天成。但眼神很锋利,又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感。隐喻着音乐的高雅被她这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展现地淋漓尽致。

奏响最后一个尾音。

“你会弹钢琴?”卓清然开口,有些意外,似乎惊讶已然充斥内心,把冷寂早已驱逐于篝火旁,将湿漉漉的内心烘干。

“我也没说过我不会啊。心情好点没?”苟溺笑了会,内心有点窃喜,但是还是保持谦虚,于是淡淡开口,但眼神没有望向他,望向窗外。

这场面有点像是灵魂知己,淡然的氛围,谁也不用刻意维持。

明明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为什么在黑漆漆的夜晚点亮一方灯火共享这四四方方的音乐盒高歌一曲,真神奇。

“其实我心情还行,就是你安慰人的方式挺特别的。弹悲伤的曲子?”卓清然回。有点忍俊不禁。

“弹悲伤曲子,不小心哭了,你还可以直接解释听我弹琴听哭了,这样也好受点。到时候逢人解释的时候也不会太过于丢脸,还可以侧面说明我弹琴技艺高超。如何?”苟溺随便想了个解释,大喇喇地面对对方大笑,大概是觉得回答挺有趣的,眼睛不免也洋洋洒洒地漏了星光,晶莹剔透。

不过回头看,好像已经偏离主航道太远了,已经到了分叉路口。

堆积了片刻灿烂总要消失,高山流水也有归期。

苟溺的话头峰回路转。面对一意孤行想呆在琴房的他说道。

“那你现在好点能离开了吗?我约了这间琴室的时间。”苟溺看他心情好点,估计也受得住。

卓清然现在倒是知道她心思了,无奈的笑了,像止却也怎么也停不下来,却也低下头当作遮掩。

现在才体会到,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的含金量。

最后当然也走了。只不过下着楼的时候还能听见她拉的琴,沁人心脾像花香,有股春晖将至的感觉。原来她不仅仅会小提琴,还会弹钢琴。

倒不知道是什么曲子,还在拉,银杏树的叶子在凌冽的微风中手舞足蹈,配合着小提琴手的拉奏。

卓清然走得很慢,在楼下,面对楼上反射的光亮,却也让他徒增滞留之意,起风了,叶落了,铺设黄如鹅毛的地毯,一层层的飞舞的银杏,把他自己失落也封锁在吱吱呀呀的音乐键,革故鼎新的情绪,一扫而空的糟糕。卓清然挠挠了后脑勺,抓了抓后颈的头发。回望,像是确定什么意义。是命运忽然降临吗?我会心甘情愿。

少年摸样单肩背着书包,走进光亮的光亮里,光里扬起的尘灰对他趋之若鹜,比太阳还太阳。

不然也养不成他这幅骄纵少爷的性子,活到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糟心的,家庭幸福,家境优渥,父母尊重,成绩也行。除了父母在家时候做饭洗碗,打扫擦窗。倒也没干过什么重活,不过卓清然随妈,矜贵的样子学了十成十,像是什么东西都喜欢用好的,吃好的。就连自己做饭都要摆个十全大补汤的牌子,色香味俱全,总而言之是把自己养得很好的少爷脾气了。

卓清然无奈又把刚刚甩门而入的门锁打开。

简单洗漱完,又简单预习了明日要将的课。呆在房间里,客厅只留了一盏小灯。现在不说真有一种挑灯夜读的氛围感。如同任凭蜡烛泪流而下也要把这些教科书走马观花的看完才得罢休。

卓清然当然知道日落而息的道理。因为他没看完,只能掩耳盗铃给自己找休息的理由了。途中每每回响那首似是而非的钢琴曲,阻不断,拦不住,悄无声息在他的心脏装了个示波器。

卓清然把灯关了,书包抽出的教材还零零散散的铺排在桌面,他大喇喇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却也没什么睡意,听到内心魂牵梦绕的回响,如同蝴蝶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蜻蜓点水般的挑逗却又杳无音信,无心之失却引起了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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