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漂亮哥哥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过去，他眨了眨眼睛，“可是，我自己就是小孩子呀。”
“哦。”今程垂下头，又难过了起来。
韩至意看到他不开心的样子，开始有点着急了，他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好办法安慰看起来很失落的妹妹：“我妈妈说，我要有一个老婆的。”
今程眼睛亮了：“那我可以当你的老婆吗？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没地方可去了。”
韩至意看他的样子总想哄哄他，可又不是单纯的哄他，因为妈妈确实说了他要有一个老婆呀，他说：“可以啊！你当我老婆，我照顾你！”
今程高兴起来了，他觉得当漂亮哥哥的老婆，比当明星还有在福利院都要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小孩子就这么依偎在一起睡着了，虽然碰在一起的地方有些湿湿的，但两个人还是不知不觉间离电暖风远远的。
第二天，半梦半醒间，今程感觉有人在戳他的脸。
“小橙子？小橙子。”
今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就看到剧组的化妆师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总乱跑？你知道全剧组的人找你都找疯了吗？”
“哦。”今程应了一声，心想你们明明是把我忘了。
但他现在已经是漂亮哥哥的老婆了，不用再听摄制组的话了。
于是化妆师就看见今程一边被骂着，一边咧嘴笑了。
今程看向后面，漂亮哥哥也刚醒，被一个陌生女人抱起来，揉了揉头发。
“妈妈。”漂亮哥哥窝在了陌生女人的怀里。
“哥哥。”今程叫了他一声。
漂亮哥哥转头看到他，挣扎着从女人身上下来，半抱住今程对陌生女人说：“妈妈，这个是我的老婆，我们可以养他吗？”
今程咧开嘴笑。
然后他听见女人板着脸说：“不行。”
他的笑收了回去，紧紧回抱住了哥哥。
“小橙子，我们该走了。”化妆师说，“导演他们都在等着呢。”
今程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哥哥。
女人说要跟哥哥说话，于是哥哥拍了拍他的手，今程只好放开了他。
他看着不远处女人半蹲着和漂亮哥哥交谈的样子，浑身上下都绷得很紧，然后期期艾艾地看着漂亮哥哥朝他走过来。
漂亮哥哥说：“小橙子，我妈妈说是你家大人来接你了，每个小孩都有大人，所以我不能抢你家大人的小孩当我老婆。”
今程撇了撇嘴，长长的睫毛上开始变得湿润了。
“你别伤心啊。”漂亮哥哥又拿出了柔软的纸在他脸上抹，“你长大以后再当我老婆好不好？”
“长大以后你就会忘了。”今程说。
“不会的。”韩至意保证道，“今天是6月17日，你是小橙子，我记得牢牢的！”
今程抿了抿嘴，忍住将要出来的眼泪：“那我也记住今天，你长大记得来接我。”
“好。”
化妆师推了一下今程的肩，于是今程跟着他走了。
“等一下。”今程一下子顿住了脚步，眼睛很亮的看着出声的韩至意。
韩至意走过来把一个青蛙玩具塞到他手里：“这个送给你，是我超级喜欢的玩具，你以后要是不开心了就玩这个，很好玩的。”
他说着，在青蛙尾巴上按了一下，于是青蛙从今程的手上跳到了胳膊上，马上就要掉下去了，他猛地一接，和韩至意的手按在了一起。
韩至意把手腕一翻，小青蛙就在他手上了。
今程把青蛙收到了手里，说：“好。”
。
后来，今程每每午夜梦回，总是想到当时的情景，醒来的时候，手上还残留着一些触感，是那时候韩至意的温度从他手上逐渐褪去，那时候的所有画面也从他梦中退去，仅留下一只小青蛙的触感。
如今想来，他们两个当时一个五岁，一个十岁，都到了懂事的年纪，只不过一个在哄妹妹，另一个在有意识后唯一一个会哄自己的人面前，做做梦罢了。
。
6月17日。
今天中午，《飞屋旅行记》趁着晚上的流量高峰发了飞行嘉宾的官宣微博，影帝今程和素人韩至意赫然在列。
韩至意接了一中午的电话微信，不光朋友，还有一堆学生来问的，最后只好发了个朋友圈，确认微博上那个和今程并排被艾特的真是他。
就连微博头像都是前天导演组找人到电话让他换了的。
韩至意上微博看了眼，发现他啥也没有的微博本来涨粉速度已经停下来了，这下又开始涨，还有人在他转发的江大宣传视频底下评论，一看今程粉丝的含量相当高。
“这是谁，素人吗？为什么和我哥一起上炕头记？”
“寰宇新签的人吧，让自家影帝配合涨热度，也不知道什么背景。”
“今程至于？而且我看就是个高校老师吧，要有背景早进娱乐圈了。”
“该说不说好帅啊，我哥不会真老树开花了吧”
“我橙才22！！！什么老树开花啊啊啊啊闭嘴！”
甚至还有cp粉：
“过年了过年了！没想到我粉的影帝×素人还能发糖呜呜呜”
“前面的顺序反了”这位是严谨的cp粉。
韩至意看了一会儿，只有一个问题：炕头记是什么？
他搜了一下，还真有人讨论这个问题。
“话说《飞屋旅行记》不如改名叫《屋头热炕记》，天天净整些准情侣啊真情侣还有地下情侣什么的，还老住一个屋。”
“楼上你不懂，观众就好磕这口。”
“重磅消息，《炕头记》官宣了今程加入。”
“！！！！他跟谁结婚了？”
“什么结婚？我橙就是参加综艺露露面，不懂别瞎说。”
“楼上这话你自己信吗？今程只参加过剧宣综艺吧，一来就整这么劲爆的，更何况他还拍电视剧呢也不算空档期。”
韩至意：……
所以当时今程说的那个“丙方”其实在跟他炒cp，只不过丙方不去了，自己和他的cp热度也上去了，所以今程才找他的嘛。
其实也不一定是炒cp吧，他想着要不要问问今程丙方是谁，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又没立场。
他把手机静音了，下班之后，又在书房备了课，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了。
韩至意看了看时间，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打算把客厅窗帘拉上，刚刚触摸到偏硬的布料，他的手就顿住了。
夜色被暗黄的路灯驱赶，有小孩儿骑着学步车叽叽喳喳，一个熟悉的黑影站在路灯下，手上捧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白色的，正仰着头往上面看。
那不是今程嘛。
韩至意愣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果然有遗漏的消息。
三十分钟前，有一条来自“一颗漂亮的好橙子”的信息：在做什么？
二十九分钟前：有时间吗？
二十九分钟前：来找你。
二十分钟前：睡了吗？
十五分钟前，有一条来自“一颗漂亮的好橙子”的语音通话。
由于韩至意设置了静音，然后专心的在弄ppt教案，所以一条都没收到。
他回道：有什么事吗？
然后看到路灯下的人拿起了手机，与此同时，他的微信上出现一条消息：没什么，睡了的话，晚安。
韩至意看到他等了一会儿，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真的睡了，骑学步车的小孩儿直直地往路灯旁边撞去，被家长拉了一下，今程像是没看见，动也没动，等小孩儿的路线回归正轨了，今程才迈步转身，像是要走了。
韩至意：……
在楼下等那么久，就是为了在微信上和他说一句“晚安”吗？
他拨通了今程的语音通话，看到路灯下拉的长长的影子顿住，随后，韩至意听到了被转码处理过带着些电流低哑的嗓音：“哥。”
一秒后，今程又说：“意哥，是不是吵到你了？”
韩至意默了默：“等着，我下来接你。”
韩至意下电梯的功夫，今程已经走到了单元门口，韩至意一眼就看到他了。
“意哥。”今程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睛就弯起了好看的弧度，“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韩至意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几点，我还没有老年人到这个作息。”
“怎么突然来找我？”韩至意问。
今程歪了歪头，把手上托着的东西往上举了举，声音带着孩子般的欣喜：“请你吃生日蛋糕。”
韩至意愣了一下：“今天你生日？”
“对，剧组的人给我过了生日。”今程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我想让你也尝尝。”
韩至意笑了一下，接过来：“谢谢，生日快乐。”
他看着今程，觉得他有现代人身上少见的纯真和真诚，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总能被他的一些举动愉悦心情。
今程看他接过，笑容咧得更大了：“没关系，那……我走了。”
“一会儿还有事？”韩至意问他。
“没有。”今程立刻顿住了脚步看他。
“那上来？我今天炖了排骨。”
韩至意眼看着今程的眼睛亮了起来，心情不由得跟着愉悦，嘴角忍不住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