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广阔的草场只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飞驰而过,秦珎在奔跑的马背上稳住核心,反手从背后抽出箭矢,架弓射箭。
尾羽颤动,正中靶心。
“吁——”
鬃毛和发丝扬起相似的弧度,秦珎握紧缰绳,略微后仰,透明的汗珠甩落。
田玉山眼疾手快,快门一闪,用手机抓拍,看着手机里帅气逼人的照片,点点头,正好发微博营业。
秦珎翻身下马,这些天他的时间都被孔导安排的课程排满了,上午室内文课,下午室外武课,按孔导的意思,楚恒少年时可是精通骑射的天才人物。
不过,秦珎扫了眼个个正中十环的靶子,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运动细胞如此强大,教练都惋惜没有早点发现秦珎这个好苗子,否则就带他闯荡运动圈了。
秦珎指节收拢握起拳头,而且最近力气也变大很多。
田玉山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秦珎:“你最近是不长高了?”年轻就是好,连身高都还能窜一窜。
秦珎低头目测,经纪人到自己肩膀:“好像,我最近没量过身高。又有什么活了?”
“《双生》有个剧宣综艺邀请,你接不接?”
秦珎诧异:“剧宣怎么找我?我就是个男五。”他时间被课程排满,都没空关注《双生》的播放情况。
“你多久没上网了,现在《双生》最火的就是你和主角曲南星。”
“我和曲南星?”秦珎摸出手机,点开V博,发现热搜前五都是电视剧相关话题,五个里三个提到他。
田玉山:“没错,你和曲南星的cp现在热度很高。”他扯了扯秦珎,低声说:“邬总应该不介意吧,如果介意我们把cp话题压下去。”
秦珎回忆这些天和自己同床共枕的邬岑理,摇头:“没听他提起过。”
邬岑理感觉不像是会关注电视剧的人。
太多天没登录V博,总算更新完成,秦珎点开自己的主页,发现粉丝暴涨五百万。
消息底下也有很多粉丝评论:
“哥哥好帅啊啊啊!”
“要一直加油呀!”
…………
秦珎刷新,不敢置信:“这么多?”简单的像做梦。
田玉山瞥了眼屏幕:“你在《双生》里演得不错,公司再买点水军一推,就起飞了。”
秦珎皱眉,划拉过千篇一律,仿佛五毛一条copy的粉丝评论:“都是水军推的?那我微博粉丝呢?”
田玉山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道大缝:“也就买了那么一些些粉丝啦。”
秦珎盯着自己V博上过于规整的粉丝数:“一些是多少?”
田玉山眼神乱瞟:“也就几百……别提这个,综艺邀约怎么说。”
秦珎按灭手机,眼不见为净:“几百万假粉是吧,下次别搞这套了,我现在不需要靠流量找资源。”
沉吟片刻:“综艺还是拒绝吧,我也不是《双生》的主要角色。”
田玉山扭头仔细观察秦珎的表情:“你小子,近朱者赤,和邬总雪了不少啊,真像个大佬。”就比如,对赚钱不热衷。
车玻璃反光,秦珎望着镜面中有几分陌生的自己,像邬岑理吗?想起邬岑理,心绪忽然有些波动。
时间还早,去邬氏集团接他下班好了。
秦珎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田玉山连忙拉住车门:“还有和颜知的MV快发布了,记得在转发!”
“知道了。”跑车轰鸣,冲了出去。
田玉山望着远去的车尾气,感叹道:“这有钱了就是不一样。”
油门越踩越快,秦珎却像没感觉似的,虽然不是下班高峰期,但车流也不少。
“快看,有□□飞车!”
侧方忽然窜出一辆白色汽车,千钧一发,秦珎打满方向盘,车身几乎垂直,擦着中央分隔带溅起一道火花。
后方白车司机吓得几乎要踩刹车:“切,开跑车了不起啊!?铁定超速,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富二代。”
副驾驶的同伴捂着心脏狂跳:“你也遵守点规则吧!拐弯要让直行!”
秦珎双手握紧方向盘,随着跑车落下身体陡然一震,从追求刺激的超高速中回过神,他以前绝对没有这种堪称赛车的驾驶技术。
接下来一路顺风,平安抵达邬氏大厦。
“谢谢。”秦珎向带路的陈靖道谢,来之前他和邬岑理发过消息。
陈靖微笑:“客气了,您直接进去吧,邬总在里面。”
秦珎推开总裁办公室,里面却没有半个人影,倒是休息间传来若有若无的通话声。
……
“我和秦珎没有感情,信息素才是诱因。”
……
“如果完成最终标记,信息素消失,一切就结束了。”
秦珎握着门把的手停滞,什么叫和他没有感情?结束?
邬岑理的声音突然拔高:“我不想永远靠抑制环控制他!”
秦珎抬手摸上颈间的抑制环,长时间佩戴让它染上了几分不似金属的温度。
“咔嚓”,轻微的金属断裂声,秦珎手指微僵,他忘记自己最近力气变大了,心虚地把手放在裤兜上。
长绒地毯吸收了脚步声,秦珎缓步靠近,一把钳制住邬岑理拿着手机的手腕,沉声:“你用抑制环控制我?”
邬岑理愕然回头:“秦珎!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不是才发消息说是从马场出发吗,正常开车至少要一个多小时。
很快意识到这些都不是关键,邬岑理冷着脸:“你听到多少?”
手机里传来声音:“是秦珎对吗?我是邬岑理的私人医生,麻烦你尽快带他来医院,地址是……”
“嘟——”骤然被挂断。
“你生病了?”秦珎松开对方,拿过手机想给医生拨回去,却发现需要密码,伸到对方面前:“解开。”
邬岑理扭头:“我不。”
秦珎都没想到邬岑理有如此幼稚的一面,捧过对方的脸颊:“生病了就看医生,不要任性。”
温热的液体划过指尖,秦珎神情一紧,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面前的人影。
邬岑理哭了,绷着冷脸,眼眶却是一圈绯色,水汽弥漫,无声地流泪。
秦珎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已经全然忘记刚刚还想质问对方。
嘴唇微动,最终妥协般贴着邬岑理的脸,一点点舔过泪痕,尝到眼泪咸涩的味道。
“你别哭啊,我愿意被你控制,不就是抑制环嘛,生病也不要害怕,我会陪你。”
邬岑理把脸埋在秦珎怀里,哽咽出声:“都是假的……”
这时,邬岑理的手机响了,“项鹤”,是刚刚那个医生,秦珎连忙接起:“项医生,您好。”
项鹤并没有太着急,甚至是松了一口气的,让秦珎知道真相也不是坏事,防止又被邬岑理挂断,先把医院地址告诉秦珎。
“秦先生,电话里不方便沟通,你们来医院再详细说。”
秦珎挂断医生的电话,擦干净邬岑理的眼泪,找到口罩给对方戴上,他知道邬岑理正常时候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肯定不愿意被手下看出异常。
没错,是不正常。秦珎怀疑邬岑理眼下的情况和他的病有关。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邬岑理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一言不发任由秦珎牵着走。
有邬岑理坐在副驾驶,秦珎虽然急切,但还控制着车速,一路平稳到达医院,远远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Beta医生站在大门处。
秦珎从副驾驶把邬岑理牵出来,对方现在是他推一步,动一步,完全一副讳疾忌医的样子。
迎上向他们走来的Beta医生:“是项医生吗?”
项鹤望着邬岑理小媳妇的样子,简直没眼看,真想不到信息素影响会如此巨大,像换了个人似的,幸亏自己是没有信息素的Beta。
“我是,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