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言和祁甜商量了去市中心这个问题,季斯月现在这种情况出去风险很高。
祁甜想了一圈说由她先去市中心安顿好吃住行这些,然后季斯月好一点了就再带过去,她就在贵城等着。
本来季斯言不同意,觉得自己是本地人应该由她来解决的,但她要照顾病人没法走开只好妥协了。
临走去车站那天季斯言还来送她,她塞给了祁甜一个红包,说是季斯月要给的。
“不行,我不能要。”
况且她根本不差钱。
季斯言和她解释说:“姐姐说,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了,这是习俗必须要的本来那天见你就应该给的。”
红包很厚,拿上去都沉甸甸的,祁甜拿的很不是滋味。
季斯言又说:“不用有负担,我有钱给姐姐看病的。”
那天的卡里存了40多万,可以说几乎季斯月都没怎么动过。
她们在车站口抱了抱,虽然只是分别几天祁甜还是有些舍不得,她可能已经对季斯言行成了一种依赖,有季斯言的地方她才想待。
郁清因为要回沪城处理事情,前一天就走了,临走时郁清说会在沪城等着她们回来一起聚个餐再离开。
坐在列车上,祁甜一个人就格外的孤单落寞。
不过她的人生宗旨是,孤独来临的话那就享受它,一个人如何与自己相处与世界相处才是人生道理。
……
贵城被人们亲切的称为洋芋国,这一点都不夸张,大街小巷各种各样被烹饪煎炸的洋芋飘香,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贵城人民做不出的洋芋美食。
祁甜把酒店定在离医院比较近的地方,以防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然后要提前去过了一遍路线,看看什么好吃好玩。
吃喝玩乐了三天,晚上她和季斯言打视频时,声泪俱下的感慨:“我们以前在沪城过得什么苦日子,这也太好吃了。”
说着她往酒店配备的电子秤上站去,胖了5斤是最好的证明。
季斯言在医院的安全楼道里,视频里很黑只能看清楚一些脸部轮廓。
“你可以记一下喜欢吃的菜,我们回去可以做。”
她毫不客气地报了一长串菜名:“狼牙土豆、糯米饭、还有那个脆哨好好吃!槽辣椒炒肉,那个辣椒好辣,但是好好吃……”
一副说着都要流口水的模样,满眼都是对美食的渴望。
她还没说完,季斯言突兀的插了一句:“祁甜,谢谢你。”
祁甜诧异的顿住:“怎么突然谢我?”
她默了默,语气很轻的说了声:“如果没有你陪我,我可能……”
成年人的躯壳,很多时候都是看去坚韧的盔甲,实则崩溃就在一瞬之间,她想过很多次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人总要拼命的去热爱或者坚持些什么而活着吧?
她买房、买车、给每个月给季斯月打钱想让她和安安好过一些,这些都是她曾经坚持活着的理由,但她的灵魂始终还是空虚的。
可直到祁甜出现,她的灵魂才得以被托举,那不是因为祁甜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在早餐店里,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与季承德玉石俱焚了,就是那一刹那祁甜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在失控的边缘拉回。
祁甜的每一次出现,都像是来救她的命一般。
祁甜释然地说:“那还好我来了,一开始我还担心顾虑你会烦我…”
“不会,”她长舒一口气,否认说,“我很需要你陪着我。”
祁甜听这话耳根子一烫,不由得娇羞了几分:“那你以后直接一点好不好?你上次都答应我了,什么都要跟我说。”
她伸着手指头列举:“肚子饿了要说,被欺负了要说,难过了也要和我说,要不然你以后上厕所没带纸我也不给你送。”
这是个什么逻辑,季斯言笑了笑。
祁甜也笑了,跟她说:“有一次我五六岁那会儿吧,我妈骂我然后我就很生气,我趁她去上厕所前把厕所纸拿了,然后跑下楼去买东西。”
她现在想想,自己以前话少但是挺坏的。
“然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
“我妈在厕所里蹲了一个多小时,而且以前还是那种蹲坑,没有马桶。”
季斯言难得的笑出几声来,问:“那后来阿姨知道没有打你屁股啊?”
“没有,”祁甜有些心虚的,“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纸是被我拿走的,她以为是厕所纸用完了。”
果然,所有的规则制定之前都是有先例的。
季斯言默默的记下了:“那我以后上厕所前,会好好检查一下的。”
“……”
季斯言她们来的那天,市中心刚下过一场雨,把路面街道洗的干干净净,像专门给她们打扫的一样。
祁甜定的五星酒店套房,有车站接送服务,她就在酒店楼下等着季斯言她们来办理入住信息。
定的两间,季斯月和安安一间,她和季斯言一间。
车到酒店门口,她就有些按耐不住激动的想去飞奔抱抱自己老婆,但人多且公众场合的,她把自己疯狂的想法收了收。
行李箱大大小小一堆东西,季斯言只好让祁甜推着季斯月的轮椅。
季斯月的脸色不太好,额头还冒着隐隐的虚汗,祁甜不免担忧道:“一路上累坏了吧?一会儿我们先在酒店休息休息再出去。”
季斯月抿了抿笑:“还好。”
因为提前了好几天来,她对酒店和这周围都摸透了,充当小导游的角色介绍起来:“酒店里健身房,瑜伽,休息室都有,酒店餐厅在6层早上8点开始早餐,其余时间有卖炒菜炒饭什么的,但还是建议吃早餐就行了,外面的可比酒店好吃。”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离人民医院就500米。”
季斯月夸她:“甜甜这孩子真有心。”
“应该哒。”
办理好入住,客房管家带着她们进电梯,季斯月从小到大都没住过这么高档的酒店,一直以来的消费观念都是省吃俭用的理念,她有些受宠若惊又心疼价格。
虽然没问,但能感觉到不便宜。
在电梯里她惴惴不安的问:“这住一晚得多少钱啊?”
季斯言张口欲言,被祁甜抢先了一步说:“没多少钱,而且赚钱不就是为了给家人和自己花吗?家人和自己都满意开心的话那想想多有赚钱的动力,是不是?”
“对啊。”季斯言附和她。
季斯月仍旧不安:“话是这么说,可是……”
电梯很合时宜的停在了目标楼层。
祁甜临了补了一句:“也得让安安长长见识阅历。”
颜安安礼貌地说:“谢谢,甜甜姐姐。”
“诶呦,安安真乖。”
她可稀罕呢。
安顿好季斯月和安安,祁甜她们回到房间,可刚进屋季斯言还在低头换鞋,眼睛就被捂上了。
季斯言不解的皱了皱眉问:“你要做什么?”
祁甜慌慌张张的:“季斯言,你转过去别看屋里先!”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哪个环节都没有出错,结果刚刚出门忘记把衣服裤子什么乱七八糟的收拾一下了。
没吃完的外卖盒,奶茶,还有浴室门上挂着的内衣短裤……总之挺乱的。
“好。”
季斯言答应了她,可她一放手季斯言就转过身来看,然后就笑了笑。
她害臊的脸红起来,指责季斯言:“你耍赖皮。”
季斯言歪了歪头,清纯地发出疑问:“难道我没有见过吗?”
祁甜的脸更红了,跟秋天丰收的苹果水蜜桃赛红,她小声的喃喃:“白天和晚上能一样吗?”
她飞快地把垃圾收拾了一下,把衣物都拿去挂好,然后就迫不及待赤着脚跑去挂季斯言身上。
季斯言也稳稳的接住了她,任由着祁甜肆意妄为的把她埋在她颈窝,吸一吸、蹭一蹭、啃一啃。
祁甜有些不满的抬起头直视她说:“你身上有别的香水味!我要啃原汁原味的季斯言。”
她往自己肩上闻了闻,解释:“刚才接我们的车里有香薰。”
有些抱不动了,她把祁甜稳稳地放到床边说:“那我去换件衣服。”
祁甜拉着她手,不给她走:“你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想我,你一点都不想我吗?你这样显得我很吃亏。”
她一愣,转而笑道:“你吃了什么亏啦。”
祁甜仰头定定瞧着她,委屈吧啦的语气说:“我快想死你了。”
乖巧清澈的眼神,更是楚楚可怜。
季斯言弯下腰,在祁甜的额头上轻轻一啄,温言软语的说:“我也想你,宝贝。”
这一声唤得祁甜心底炸开了花。
她更舍不得放开季斯言了,最开始她只想要一个抱抱,现在她还想要一个亲吻。
她仰头,她俯身。
季斯言温柔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最终定格在那饱满水润的唇瓣上。
那丝紧绷的弦又一次得以松懈。
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两条分流的河溪不断交错又重合,最终流向的都是大海。
祁甜气喘着,被吻地身体发软倒陷在雪白被褥里也不免琢磨说:“季斯言,你真的好会啊……”
□□一但被点燃,就不好熄灭了。
季斯言覆在她耳边,温和又平静的说:“不想换衣服了,想换上你的味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