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摸了摸被敲红的脑门，嘀咕道：“什么卸磨杀驴，说得太难听了吧！”

一路上多亏裴天泽的聒噪，摇光早把紧张抛到了脑后，一下车又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一到现场就被抓上台演奏，连紧张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

她头昏脑胀地从台上下来，又被天泽唐僧一样地一路念叨：“你刚才怎么弹成那样？左手的音阶之前不是告诉你要改一下奏法吗......”

身边的人纷纷侧目。

“我一下子忘了。”摇光弱弱地解释，低下头躲避旁人的目光。

“我看你是太激动了才会忘了吧！”天泽的声音有些发凉，“看来练习还不够多，你得形成肌肉记忆才行——无论多紧张、多兴奋都不会忘才行。”他打开手机扫了一眼备忘录，“复赛是三天后，你还有时间可以练习！走！去琴房！”

摇光没有哀嚎，经过多日的相处，她对他的习惯和要求已经习以为常，比起之前放任她不管的老师，她更愿意听要求严苛的裴天泽的话，她乖乖地跟在天泽身后穿过走廊，但走廊上的参赛选手就不淡定了，纷纷窃窃私语。

“这不是裴天泽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那个女的是谁啊？感觉跟裴天泽很熟的样子！”

摇光望着天泽的背影，他果然是很厉害的演奏家......可是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帮她，陪她比赛，甚至免费辅导她？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好到......忍不住想怀疑，这种奢侈，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