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
在她看来,像他们那样信仰旧道路的“顽固分子”,能消灭一个算是一个。
在城郊处那座破败古旧的小房子里,张尚文可谓是受尽了折磨,那个生性残忍凶恶的宋引将他用荆棘般带刺的铁链捆绑起来,用粗重的铁棍生生砸断了他的双手和双腿。
他浑身是血,狼狈而绝望地蜷缩在灰尘遍布的角落.
连启平自然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可她又偏偏不希望对方死的太痛快,毕竟,那可是他最为痛恨的人。
在张尚文受到虐待的时候,许铭书就被绑在他面前的一张椅子上,她亲眼目睹着自己的丈夫被刀片刮花脸,烙铁烫烂皮肤,钝器砸破头部,铁棍打折双腿,心里绝望到了极点,却什么都做不了。
连启平知道,对于许铭书这种深情的人来说,让她目睹着自己的丈夫受折磨,比让她亲身经历这些要痛苦上千倍万倍。
最后,已经奄奄一息的张尚文被随意地扔到一边,在连启平的示意下,一大桶汽油被浇了上去,宋引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火柴,将其中一根点燃之后扔到了张尚文身上。
很快的,张尚文所在的那个角落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吞没,连启平解开了绑缚在许铭书身上的绳子,让她自己做出取舍。
“许铭书,你是许英才的妹妹,是受迫害者的家属,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回去,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连启平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宁可和张尚文一起死在这里,也坚决不可能跟你们这群无义无耻的叛徒回去,你们还是不要再做白日梦了!”许铭书义正言辞地回绝了
说着,她不顾渐行渐远的连启平和宋引,一径走向墙角处那片燃烧的愈来愈疯狂的烈火。
迸溅而出的火焰燎着了她的衣裙,烧灼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她却仿佛感受不到半点痛苦,只是毅然决然地向前走着。
“铭书……你快走吧,你还年轻,没有必要为我……”张尚文虚弱的声音从火海中响起,像轰鸣着的丧钟一样传入许铭书的耳中。
“不,我不会走,我宁愿和你死在一起,我不愿意和那群叛徒一样苟且偷生,去信仰那些变了味道的东西。”
说着,许铭书强忍着烈火烧身的剧痛,径自冲到了张尚文身边,蹲下身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张尚文,我永远……永远爱你。”
“铭书……我也是。”
“为了……我们的陵山国,还有,我们的真理主义……”
“我不怕苦难……,也不怕牺牲……”
火势越来越大了,仅仅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整座房子都陷入了一片炽烈燃烧着的火海。
火海中,张尚文和许铭书紧紧地抱着彼此,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们的牺牲,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更是为了他们共同的理想和信念。
他们不愿和光同尘,也不愿苟且偷生,他们宁可像江衡那样有尊严的死去。
为斗争而生,为斗争而死,成了对他们的生平最为贴切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