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有要找你索命,此番前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诸宁直起身子,又逼近她两步,忽然抽出腰间软剑,架着那妇人脖子上,她没有耐心去慢慢询问,这样逼问虽然粗暴但是有效,这是她这些年学来的。
诸宁声音冷酷尖锐:“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只有你活了下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李婶感到脖颈冰冷,锋利的剑刃似乎带着血腥气萦绕在她鼻尖,她被吓的不敢乱动,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压迫的她喘不上气,甚至不敢直视诸宁。
她颤颤巍巍地开口:“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下人,那天晚上我也是侥幸才逃过一劫,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那天晚上你都经历了什么?只要你如实招来,我便不会伤害于你。”诸宁忽然又软下声音,将放置在李婶脖颈间的剑往外稍移了两分。
李婶见诸宁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悬着的那口气忽然松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地说。
“那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要真要说的话,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厨房忙活完之后,想着可以早些回去收拾东西回家。因为我女儿第二日要成亲,我本来就告了假当天晚上回去。
“但是在路过老爷的书房时,里面却传来了争吵声,那声音可大了。老爷虽然表面看起来吓人,但是一向没对我们这些下人发过脾气,我吓得不敢出声,正想偷偷离开时,房门忽然打开了,是冯丞相怒气冲冲地书房走了出来,我吓得赶紧躲了一边。”
“我当时还纳闷,冯老丞相一向与老爷交好,虽然一文官一武官,但却是京城人人称道的挚友。我在诸府服侍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二位吵的这么激烈。不过,主人家的事我们做奴婢的没资格掺合,所以我就等冯丞相走后,就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离开了,这才逃过一劫,至于其他的,我是再也不知情了。”
李婶说完又开始为求饶,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自己有多不容易,还有一大家子需要照顾,想让诸宁手下留情,放她一条生路。
诸宁没再听她后面说的那些,她在思考刚刚李婶交代的那些话是真是假。
诸宁感觉有些怪异,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但这个李婶在回答她的询问的时候却丝毫没有磕磕绊绊地回想,有点太顺畅,就好像是说出了早已准备好了答案。
诸宁眼珠微动:“最近可有人来找过你?”
她眼中流露出狠戾,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又用力了几分:“是谁交代你把此话传达与我。快说,不然,你的性命留着也是无用!”
血顺着李婶的脖子流下来,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李婶吃痛,连忙跪下求饶,声音微微发抖:“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我刚刚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任何人交代,如果我说的有一句假话,定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婶跪在她面前,撑在地上手因为常年劳累粗糙不堪,泪水划过她沟壑纵横的脸,在时光摧残的皱纹中流淌。
诸宁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沉思片刻后,将剑收回剑鞘。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抛在地上:“不许和任何人说见过我,不然……”
李婶眼看脱离了危险,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听到诸宁的嘱咐,连连点头。
诸宁转身便走。